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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頓時注滿劍身。“不要!師父!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花千骨哭喊著,用力的伸出手去,卻只從劍上抓下來了當作劍穗掛著的那串宮鈴。手起劍落,沒有絲毫猶豫,花千骨身上大大小小的氣道和血道全部被刺破,真氣和內力流瀉出來,全身經脈沒有一處不被挑斷。花千骨死尸一樣倒在地上,微微抽搐著,眼神空洞,面色呆滯,再不能動,合著消魂釘留下來的窟窿,鮮血幾近流干。不光失去仙身,失去所有的法力,她也已經是一個廢人了,別說行動,就是直起腰甚至轉動脖子都再做不到。白子畫高高的俯視著她,將斷念劍隨手一棄,扔在一邊地上。沾了她的血,斷念已經比廢鐵還不如了。絕情斷念,絕情斷念,他永遠不會知道她對他的感情,更不會明白斷念劍對她而言意味著什么。“把她拖進仙牢最底層,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去看她或者送藥。”花千骨死了一般,睜著大而空洞的眼睛,沒有半點反應的被人抬了下去,鮮血灑了一路,手中卻始終緊緊的握住那兩個小小的鈴鐺。81.用心良苦【VIP】四下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震驚了,空氣中依舊浮動著nongnong的血腥味和一片肅殺。落十一等人心下一片凄然,千骨的命雖然是保住了,可是從今往后就是廢人一個。與其如此茍延殘喘,還不如直接死了來得簡單輕松。摩嚴大有不悅:“師弟,你這是什么意思?當著眾仙的面,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過護短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長留故意偏私。”白子畫冷道:“我白子畫的徒弟,我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有人有異議么?”眾仙皆噤聲不語,這樣傲然犀利的白子畫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冰凍三尺的寒氣透到人骨子里去了,誰還敢吭聲。摩嚴知道他性子一向沉穩內斂,這百余年也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反常,不由得心頭烏云遍布,濃眉緊鎖,卻也不再多說。白子畫站在一片血泊之中,意識到自己太過失態,慢慢閉上眼,卻仍只見得一片叫他暈眩的血紅。極力忽略心底正洶涌澎湃、莫名滋長的情緒,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孽徒花千骨,雖然犯下大錯,所幸挽救及時,避免了妖神出世為禍蒼生。那十七根消魂釘,是長留山代天下對她的處罰。而這廢掉她的一百零一劍,是我做師父的,對自己徒弟的管教。雖不足以償還和彌補她犯下的錯,卻已能叫她好好靜思己過。眾仙慈悲,就算是妖魔,若能放下屠刀,也會給一個向善的機會。她年紀尚小,還未能清楚辨別是非黑白,是我教徒無方,才會讓她一不小心行差走錯。當初拜師大會,我在長留先仙面前立下重誓,好好教導她,不料如今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我對不起長留先仙,更對不起六界眾生,理應與她一起受罰。”“師弟!”摩嚴臉色一變,立刻意識到了他要說什么,想要制止,白子畫卻已幽幽開口。“長留弟子聽命,上仙白子畫革去長留掌門一職,暫由世尊摩嚴接任。余下的六十四根消魂釘,就由本尊代孽徒承受,即刻執行。”“尊上!”四下皆惶恐,密密麻麻跪倒一片。“尊上,沒必要這樣,對千骨的刑罰已經足夠了,如果連你也……”落十一等人手足無措的焦急看著他。“錯了就是錯了,總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長留的門規怎能當作兒戲,既然說了八十一根消魂釘,就一個也不能少。”白子畫一臉平靜異常,仿佛說著再簡單不過的事,然后摘了掌門宮羽遞給摩嚴。摩嚴狠狠一拍桌子,氣得唇都抖了。他又怎會不知他的個性,掌門之位事小,思過一段時間再還他便是了,可是那六十四根消魂釘下去,就算以他上仙的修為也不可能安然無恙。他真以為他是神么?還是有不死之身?只是白子畫心意已決,自縛上了誅仙柱。戒律閣首座望了望摩嚴,摩嚴無奈閉上眼睛,手無力一揮。消魂釘一根連著一根的釘入白子畫的身體里。他安靜的閉著雙眼,仿佛完全不能感知疼痛一般沒有任何表情沒發出任何聲音。開始幾根釘穿透之后,憑他強大的仙力還能自動止血復原再生,可是隨著消魂釘釘的越來越多,他的仙力流瀉的越來越快,鮮血一點點染紅白袍,比花千骨顯得更加怵目驚心。當釘到第五十根消魂釘時他有片刻的失去知覺,模糊中仿佛聽到一陣陣銀鈴聲伴隨著誰的呼喊。迷糊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下面的一片低泣。為了減輕他的痛苦,消魂釘一根連一根,速度之快,他幾乎感覺不到有東西正從自己身體里穿過。血液流進柱子的鏤空縫隙里,跟未干透的花千骨的血融合在一起,覆了厚厚的一層。終于刑罰結束,他神智依舊清醒,慢慢落在地面上,將未完全穿透而是深嵌入骨的幾根殘余的消魂釘硬生生逼了出來。“尊上!”眾人想來扶他,他揮了揮手。“刑罰已畢,此事就如此了結了吧。眾仙若還有什么想法,回頭再議。妖魔不死心,久攻長留,仍未退去,請諸位先安心在長留歇息,稍后我們再共商退敵之策。”白子畫溫和淡然的說了幾句,然后拱手轉身往后殿內走去。眾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這世上還從未有誰下了誅仙柱不是橫著被抬下去的。白子畫的修為到底高到何種程度可見一斑。摩嚴簡單吩咐了兩句,立馬起身往后殿追去。果然看見白子畫搖搖晃晃走了幾步,扶著一旁柱子,慢慢滑了下去。他飛速移動到他身后扶住他,止了血,然后源源不斷的給他輸入真氣。看著他虛弱的樣子,不由得滿面怒容:“我就知道那女子總有一天會害了你!!”白子畫面無血色的搖搖頭,想要說什么,卻終究再撐不住了,身子一軟,暈了過去。“子畫!”摩嚴咬了咬牙,都那么多年了,他永遠都只會叫他這個做師兄的為他cao心!摩嚴將他抱起,迅速的向貪婪殿飛去。一治療,才發現他居然在和殺阡陌對戰的時候就已經受了傷。從來都這樣,什么事都一個人扛。如今竟然為了一個丫頭,毀了自己百年道行。他就算不為長留著想也應該為大局著想,整個仙界都以他為首,如今仙力失去大半,妖魔還不趁機作亂。若要來搶奪妖神,有個閃失可如何是好!他何時竟也變得如此任性起來!心頭滿是怒火,看著他渾身的血更是分外刺目,招呼弟子進來替他換了衣裳,拿了些丹藥過來。外傷雖已迅速基本痊愈,可是任他再厲害,不躺個個把來月,連最基本的元氣都沒辦法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