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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我這個樣子,怕是jiejie受傷極重。” 玄清沒有回答,很不情愿的樣子“主子,你可以不用喝這藥的。” 獨孤玄楞了一下,低低地笑了一聲“喝了也沒什么,讓她們放心就好。”一時間兩人都陷入沉默,玄清的眼中閃動著不明的光芒。 北燕有秘術,名叫“附生”,附骨而生,兩個有血緣的人從小以一方的血入藥,長大后,食藥之人所受之傷會轉移一大部分到另外一人身上,皇家常用這秘法做傀儡,玄王,就是這一任傀儡,擔負著她的同胞jiejie獨孤赫的生死。 見玄清不說話,獨孤玄坐了起來,披上衣服坐在床沿看著眼前默然不語的少年,突然就想起了另一個人“呦,公子心疼我了?長大了嘛。”見玄清瞪了她一眼,她低低地笑了一聲“護殿下周全,就是賠上我這條命也沒什么不好的,獨孤家的人,生來背負的四個字就是‘海晏河清’,一條命算什么。” 玄清沒好氣地扶她起來做在桌前,卻沒有出聲反駁,獨孤玄突然問了一句“玄清,小家伙如何?” 玄清臉色更加難看“主子,屬下懇請您保重身體。” 獨孤玄扶了扶額“我保證,下回不把你調離這么久了。” 玄清冷著一張臉“小公子自您走后無法睡眠。” 獨孤玄點了點頭,示意他退下,取出近日的戰報,燈光昏黃,她合上書放在案上。獨孤玄嘆了口氣,她在心疼,蕭如琛,她手把手地帶了三年,從一個小豆芽帶成一個俊秀少年,他其實自始至終都沒變過,他就像一只凍僵的貓,拼命往溫暖的地方鉆,即便后來不再寒冷,他也無法改變依偎在火種旁邊的習慣,少年的執拗在少時一覽無余。她這么猛然一走,他定然是不習慣的,她都能想象到少年在深夜里無法入眠,紅著眼眶在床邊踱步,在她走過的每一個地方尋找她的痕跡。少年的心思露的明顯,可她卻不能毫無顧忌,若是她自己都命在旦夕,又怎能帶他海闊天空?所以她把夜雨樓留給他了,不久夜雨樓就會與他接頭,認下這個主子,她讓玄清留下看著他接手后再回來,玄清百般不愿,卻無法違抗她的命令,回來就見她半死不活,玄清有情緒也是正常的。突然她皺了皺眉,胸口的悶痛一陣一陣,她用袖子擋住又是一口鮮血,獨孤玄躺回床上,她知道,不管是為了誰,她都得撐著。 ☆、兩方 其實不是一周,在獨孤玄離開后,蕭如琛身上的寒毒在一個月內犯了三次,這次,他沒有哭,只是像從前那樣坐在床上運行內功抵抗,再沒有扛不住的時候,有時候疼的厲害了干脆就讓渙兒帶點麻沸散來服下,昏睡時,他大概也就感受不到那樣的疼了。那一個月他睡不著,說不出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蕭如琛只覺得腦子被放在火里沸騰,身子在寒風里飛雪三月,心上是一道道刀口流著血,這么比起來,寒毒所帶來的疼,竟然不算什么了,麻沸散所帶來的昏睡,成了他難得的休息時間。 渙兒看著自家小殿下僅僅一個月就瘦骨嶙峋,終于是看不下去,摔了藥碗,聲淚俱下“蕭如琛!你就這么對自己,先君用自己的命就換了這么個廢物,大人她寸步不離三年,就把你教成這個樣子?你要辜負多少人。” 蕭如琛已經很久沒聽過有人這么呵斥他了,第一反應竟然是笑了一下,渙兒紅著眼睛端上來第二碗藥,他伸手接過,藥碗的霧氣氤氳在他鼻子尖上“渙兒別擔心,我就是難過。”眼淚終于砸進了藥碗里。自此,蕭如琛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日日白天去太學與其他皇子皇女一起上課,晚上在偏殿后山里溫習獨孤玄教他的一招一式。風如舊日,人如舊日。 獨孤玄終于是扛不住,也放心不下獨孤赫,在鴉軍軍營里主力一個月后,難得的坐著馬車回了燕都上陽,她到上陽的那日,正好是秋天最后一天。 獨孤赫已經在王府門口等著了,馬車來了,甚至來不及等馬車停好,就跨上了馬車,掀開簾子,燕國沉穩如山的太女顫抖著雙手,看著車內一身白衣,面如金紙的獨孤玄硬是紅了眼睛,低聲道“阿玄,是jiejie的錯。” 獨孤玄連跪下行禮的機會都沒有,就看見自家皇姐奔入車廂要淚濺當場的樣子,出了調笑的心思“姐,你可別哭,你哭了這面子丟大了。” 獨孤赫果然面色稍霽“你如何了?” 獨孤玄伸開雙手讓獨孤赫好好檢查了一下“我沒事了,將養幾天也就好了,鴉軍我也交代好了,姐,我可是回來養病的。” 獨孤赫想敲她的頭一下,結果硬是沒舍得,轉身下了車。獨孤玄看著她的jiejie輕聲笑了,誰都知道獨孤赫雷厲風行,沉穩如山,可偏偏她知道她皇姐極其護短,小時候獨孤赫不知道血傀儡的作用,跟著一群孩子爬樹,磕磕碰碰,卻發現自己沒什么傷,最多不過是擦破點皮,直到后來,她不小心從樹上跌下來,磕到了頭,自己沒什么事,站在樹下躍躍欲試的獨孤玄額頭上卻留下了一道血痕,自此,獨孤赫便再沒有參與過任何可能傷害到自己的活動,她知道,如果自己受傷,她的meimei比她更疼。 獨孤玄沒想到,這傷一養,就是一年,獨孤赫后來才告訴她,是在秋獵之時,靖廣郡王的馬受驚了,侍衛想要射殺這匹馬,卻誤傷了獨孤赫,箭頭上抹了劇毒,獨孤赫之是草草處理了一下,回宮三天之后毒發,這才有了獨孤玄半路吐血的事情。一時間宮內外風聲鶴唳,獨孤玄中毒的消息被封鎖,朝臣只知,太女殿下調親妹玄王回來了,玄王手中鴉軍便是她的保命符,不管這下毒之人是誰,都不敢再輕舉妄動。可事實卻是相反,獨孤玄就是想當個甩手掌柜,她身受重創,握不住“燕刀”,只能先回京修養,擺擺樣子。 ☆、小城(一) 梁國疆域有一個不起眼的小鎮,人家不過幾百戶,經過的多是各方兵馬,把此地當做驛站補充供給所用。城中只有一家客棧叫做“同心客棧”,老板娘叫做杜衡,打小接過父母的班子,好好經營著這家老客棧,口碑極好,過往的人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富貴王侯都選擇在此地歇腳。 這幾日細雨不停,杜衡看了看門外,陰沉的厲害,這雨怕是要下大了,想著怕也是沒人來,正打算關門,就見一雙素白的手伸進來“店家等等。”杜衡忙應了一聲打開門,就見門外兩人,都帶著斗笠,后面的人一身白衣,金絲銹邊,是個消瘦的公子,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而前面這人一身灰衣,是個男子,看來應當是身后人的下屬。 杜衡極有眼色,這小公子應當是大富大貴之人,躬身問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灰衣男子輕聲說道“兩間上房。有勞。”說完丟給了杜衡一塊銀錠子,側身讓身后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