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嗦,皺了皺眉,不知是誰給他下了這樣狠毒的藥。蕭如琛到底還是個孩子,強(qiáng)打起的精神,不久就模糊了,沒了緊繃的弦,就聽他開始喃喃自語,唇角有點點鮮紅,怕是毒發(fā)強(qiáng)忍時咬破的,“爹。。爹爹,琛兒疼。jiejie。。。”幾聲低喃帶著哽咽的聲音,獨(dú)孤玄摸了摸他的頭,恢復(fù)得差不多了,輕手輕腳地把孩子放回床上,可還沒放下就被抓住了衣角,他閉著眼睛哭喊“爹,不要走,琛兒錯了。不。”獨(dú)孤玄心道,欠了你的,低聲說“乖,我不走?!毕袷堑昧耸裁幢WC,蕭如琛緊皺的眉松了開來,索進(jìn)了獨(dú)孤玄的衣襟里。 獨(dú)孤玄就這么一夜半靠著床頭,臨近天亮,才出門,沒有驚動任何人。蕭如琛睜眼時天已經(jīng)大亮,昨天夜里的事情因為身上的痛苦模糊不清,他幾乎以為昨夜是個擾人的夢了,知道一身冷氣的小侍渙兒破門而入,抱住自家小主子“殿下你沒事吧,昨夜我出去換水被一個黑衣女子打暈了,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跟貴君交代啊?!笔捜玷∩焓植恋魷o兒的眼淚“渙兒沒事,我沒事的。”說罷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手,原來,昨天真的有一個人,這么抱了自己。 這天早上,蕭乾帶著獨(dú)孤玄去了蕭如琛的寢宮,獨(dú)孤玄要長久的在蕭如琛身邊,還需要她親自出面。 蕭如琛聽到蕭乾要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的jiejie如同記憶里一般無二,白袍飛鶴,冰冷無情,自打父親去了,她就不對自己笑了,她今天也一樣,蕭如琛還年幼,他只知道的是,見到j(luò)iejie,他會很難過,難過什么呢?他不知道,大概是因為見到j(luò)iejie就想起父親吧。于是他俯身跪下“拜見皇姐?!豹?dú)孤玄看著地上小小的身影心中嘆息,她少時跟皇姐沒大沒小慣了,猛的見到如此“懂事”的孩子,心底彌漫上一絲微不可查的心疼,身如沉舟,親父相離,還是該在父母懷里撒嬌的年紀(jì),就活的如履薄冰,蕭乾大概也是不忍心了,但也不好出手護(hù)他,才找了自己吧。 蕭乾看了看地上的孩子“起來吧?!笔捜玷√ь^,卻見到了一雙黑靴子,起身站好等著蕭乾說話,竟也不多瞧。蕭乾看了看獨(dú)孤玄說“如琛,這以后就是你的老師了,好好聽她的教導(dǎo)?!笔捜玷↑c頭,這才看到了她身后站的人,昨晚,她救了他。蕭乾見他愣愣地看著獨(dú)孤玄,就低聲問“如琛可是見過她?”蕭如琛本能的不想讓蕭乾知道,搖了搖頭“并無。”蕭乾也知道這孩子不想說,也就不問了。囑咐她兩句好好跟著獨(dú)孤玄,便抬腳走了,獨(dú)孤玄則留在偏殿里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局促不安的孩子。 蕭如琛見玄衣女子盯著他看,有點緊張地搓著衣角,像是想了想,突然跪了下來“多謝老師救命之恩?!豹?dú)孤玄總覺得這孩子再跪就把小細(xì)腿歸斷了,蹲下身子將他拉起來,為他拍干凈衣服下擺上的塵土“殿下無需跪我。我倒很好奇?殿下為何不告訴三王女昨夜的事情?!笔捜玷∥⑽⒂行┥s“我,我不知道?!豹?dú)孤玄眼里噙著笑意,站起身來摸了摸他的頭,九歲的孩子,身高堪堪到她胸口。“殿下想學(xué)什么?”獨(dú)孤玄輕生問他,蕭如琛絞了絞衣服“老師,學(xué)什么,能讓jiejie不恨我?”獨(dú)孤玄一愣,她不知道到底應(yīng)該怎么跟他解釋蕭乾的用心良苦,按照蕭乾的目的,讓他誤會她一直恨他才是最好的,想了想,獨(dú)孤玄看著蕭如琛漆黑的眼睛“這世上愛恨不是你做什么就能改變了,我能教你的,就是能讓你不必跪任何人,不必連累你jiejie,能保護(hù)你想保護(hù)的人?!笔捜玷〉难劾锪亮艘凰病袄蠋煟悄隳鼙Wo(hù)別人嗎?”獨(dú)孤玄笑了“只要我想?!?/br> ☆、葦草 漫山遍野的枯草,沒有隨著冬天的來臨傾倒,反而層層疊疊地籠罩著——一座荒山。自蕭如琛拜她為師后,她也沒急著教他什么,獨(dú)孤玄在王宮周圍轉(zhuǎn)了一圈,沒走幾步,就找到了一個這個地方,既然是暗中訓(xùn)練,自然要避人耳目,少年也不多問,只是緊緊地跟著獨(dú)孤玄的步子。 “如琛,既然你要跟我學(xué),我為你換個名字吧,雖然沒有飛雪連天,但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隆冬時節(jié),你叫冬兒可好?” 蕭如琛抬頭,眼里有著不解“老師,不能叫如琛嗎?” 獨(dú)孤玄側(cè)身低頭看向蕭如琛“這是我教你的第一課,如琛,現(xiàn)在你可能還不懂,有些時候,如琛跟冬兒是兩個人,冬兒能做的事情,如琛不能做。” 蕭如琛不知想到了什么,垂了眼睛“老師的意思是倘若如琛不能做,那便不做蕭如琛了是嗎?” 獨(dú)孤玄收回目光“孺子可教?!?/br> 眼前是荒野千里,身后是宮殿千座,年幼的蕭如琛突然在心里嘗到了點安心的味道,風(fēng)雨飄搖的生活過得久了,一點點火種都足以讓人趨之若鶩,他只想離獨(dú)孤玄近一點,再近一點。 風(fēng)刮過這片荒山,卷起青衣少年的衣角,少年靜默地站著,雙眼被一條紅色的帶子蒙住,在風(fēng)中像一顆葦草,他的發(fā)在臉頰邊飛舞,可他卻渾然不覺,專注地靜靜感受著,他就像這里的中心,一顆葦草在狂風(fēng)中釘住了一座荒山。猛然他抬了頭,后退兩步,兩枚葉子釘入他腳下的土地中,瞬息之間,少年一個漂亮的后空翻,閃過另外兩枚,腳下借力,接住另外兩枚飛葉,荒草在他腳下沒有任何異動,少年落地落地悄無聲息,像一只靈敏地豹子,蟄伏在荒草之間,突然,他笑了,站起身來,身后四片葉子向他呼嘯而來,少年不緊不慢地轉(zhuǎn)身,單手甩出一片葉子,這片葉子在觸及空中的葉子化為粉末,從空中落下,少年猛地一個發(fā)力,穿過那片粉末不出意外的撞到一個人地懷里,他伸手抱住那人的腰,單手摘下眼睛上的布,揚(yáng)起一個笑“老師?!豹?dú)孤玄摸了摸自己懷里的腦袋,她教了這孩子兩年,蕭如琛的底子很好,悟性極高“很好,進(jìn)步了。”蕭如琛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獨(dú)孤玄眼里,這孩子就差搖尾巴了。 獨(dú)孤玄好笑拍了拍他“多大了還這么抱。” 蕭如琛嘟了下嘴,但還是聽話地松開了她,跟在她身后,一同往宮里走去“我還沒加冠呢。老師,您生辰要到了?!?/br> 獨(dú)孤玄停下回頭看他,蕭如琛從小臉上就藏不住事情,挑了挑桃花眼“怎么,想送我禮物?” 蕭如琛立馬立正站好,雙眼亮晶晶的。獨(dú)孤玄想了想“好啊,這樣吧,進(jìn)來我喜歡雕刻得很,不如你用我教你的山河劍法雕個東西給我,不能用小刀,用內(nèi)力,怎樣?” 蕭如琛皺了皺眉,想了想“老師,這太難了,這樣我做出來了,您答應(yīng)我一件事行嗎?” 獨(dú)孤玄當(dāng)真是有點驚訝了,蕭如琛從小就省心得很,極少要什么,這樣開口,怕是真的想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