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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輕輕站起來,盡量不動到桌椅,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從教學樓走到校門口的一路上母子倆一句話都沒說,直到坐到了洪瀟開來的面包車內,關上車門,洪瀟才開口:“你有話跟我說嗎?”福央咬了咬下唇,啞著聲音說了句對不起。校門口的面包車遲遲沒有開動,洪瀟的腦子現在也是一片混亂,她接到學校老師的電話讓她去學校談一談,她以為又是福央幫著哪個學生頂包了,結果一來居然是三堂會審的節奏,三位老師站在辦公室里,氣氛凝重地仿佛現在是冬天。他們對洪瀟說:“福央同學的性取向出了問題,我們很擔心他,也怕他影響到其他男同學,所以希望家長可以把他帶回家,進行思想教育,高三開學再來上學,福央同學很聰明,這一段時間的補習缺席不會影響到他的成績的。”洪瀟聽完這段話的時候整整傻了一分鐘,三位老師也理解地沒有再說什么,讓洪瀟自己消化。“你們老師跟我說的,是真的嗎?”洪瀟的聲音已經有些尖銳,裹著福央從未感受過的憤怒。福央的雙手抓著椅墊,眼底發著紅,他不害怕自己的性取向被家長知道,可是他害怕mama傷心。“你說啊,福央,你告訴我,你們老師跟我說的是不是真的?”洪瀟見福央不答便又問了一遍,車里沉重的氣氛在蔓延,話剛問完,洪瀟的眼眶也紅了。福央深深地呼吸兩下,聲音比剛剛更啞,他重復自己剛才的話:“mama,對不起。”洪瀟無聲地盯著自己眼淚已經盈滿眼眶的兒子,半晌,她發動車子,語氣憤然復雜:“你們老師不讓你參加補習,讓我來接你回家,回去你別出門了,我也不去店里了,就呆在家里陪你想,想不好高三也不用上了。”洪瀟這一席話說完,毫不留情地開著車離開了夏溪高中。福央捏緊椅墊,指尖泛白,他咬著下唇不敢吭聲,可是眼淚卻沒忍住決堤而下,眼前的景象模糊起來,他抽了抽鼻子,心中難受而沉悶,此時無比地想念尹牧。此時的尹牧已經醒了,他問了前面兩個人福央去哪兒了,前面兩個醒來得比他還晚,全都猜測估計上廁所去了。可是直到下午第一節課福央還沒回來。“我看到他mama來把他接走了,估計家里有什么事吧,我也不清楚。”尹牧皺眉,他不覺得福央會一聲不吭就走,福央的性格是有什么事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自己,尹牧回到座位給福央發信息,過了好久福央都沒有回復,接著他又給福央打了個電話,才突然發現福央的桌肚里有東西在震動。手機他沒有帶走,桌上的書本紙筆他都沒有帶走,像是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卷走,一點消失的痕跡都不留。尹牧沒有任何能聯系到福央的渠道,也根本找不到福央突然離開的緣由,他現在甚至想請假去福央家里看一看。就在福央消失的第二節課后,滿腹擔憂根本看不進去書的尹牧看到班主任走進教室走向福央的位置。他看了眼尹牧道:“尹牧你幫福央把桌上的東西收一收,他暑假不過來了。”尹牧怔了一下,全班人都聽到了,也紛紛好奇地看向班主任,尹牧凝著眉,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福央,他怎么了嗎?”班主任撇了下嘴角,似乎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敷衍帶過:“他家里有點事,誰和福央一個宿舍的,他宿舍里放在外面的東西也給他收拾收拾啊。”說完班主任便回了講臺坐下,班里漸漸安靜下來,只有尹牧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第四十八章大福的癡漢粉絲洪斯玉看著福央跟著洪瀟進了家門,自己女兒的臉色十分難看,沖著外孫厲聲道:“回房間呆著!”福央走過洪斯玉的時候悶悶地喊了聲外公,接著便進了自己的房間。洪斯玉提著自己八哥走到坐在餐桌邊似乎在生氣無奈的女兒邊上:“他老師喊你去什么事啊?”洪瀟從小到大都很堅強,幾乎不哭,此刻卻眼眶泛紅,不愿意和洪斯玉對視。等她緩了會兒神便掏出手機打電話,洪斯玉有些疑惑地看著反常的女兒。洪瀟電話那頭的人很快接了,她語氣微微失控:“你回來一趟。”根據洪瀟的語氣洪斯玉猜測那邊大約是福康。“你兒子成同性戀了!你就知道開車開車!你要我怎么管?”洪瀟邊說邊撐著額頭喘氣,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哭出來,洪斯玉手里的八哥此時被洪瀟突然高亢的聲音嚇到,不停叫著:你好你好你好。洪斯玉終于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微微嘆了口氣,提著八哥往陽臺上走,不摻和這里的事。福康這個月恰好在省內運輸,他將手上那批貨送完便和其他司機換了班,當天深夜便回到了家。福央是在睡夢中被拉起來的,他還以為自己是做夢,一股重力將自己強行拉離床鋪,他慌亂醒過來的瞬間便看到一只大手朝自己扇來。一巴掌徹底把福央扇醒,他眼眶四周還帶著剛睡醒的微微浮腫,心臟劇烈跳動,一是因為突然驚醒,二是因為臉上火辣的感覺。福央還沒看清眼前的景象便聽到外公怒不可遏的聲音:“打孩子做什么?!叫你回來是打他的嗎?!”福央臉上帶著一道紅色的印子深夜被拉到客廳。福康火急火燎地剛到家,身上還是開了一天的車后一身臭哄哄的汗,實在控制不住怒氣便打了福央。“你說!你能不能改?!”福康的聲音洪亮,在這樣的深夜里樓上樓下如果尚未入眠一定能聽得到。福央還有些懵,腦子鈍鈍的,直到洪斯玉去拿了沾了冰水的毛巾敷到福央臉上,他才略微有了些反應。他看到父親累了一整天大半夜趕回來處理自己的事,心中自責無比,可是他改不了,他喜歡尹牧喜歡得不行,他放棄不了。福央抬眼怯怯地盯著福康,咬了咬唇,還是說出了一樣的話:“爸爸,對不起。”福康眼中布滿血絲,下一秒似乎就要沖上去再次亮起巴掌,福央下意識閉上眼睛,接著他聽到洪瀟帶著哭腔的聲音:“行了!打他有用嗎?!”洪瀟擋在了福康前面,她目光死死地盯著福央,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非常用力:“央央,你告訴mama?到底能不能改?是不是別人把你帶成這樣的?”福央眼眶也紅著,他和洪瀟離得很近,此時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洪瀟眼里的有些瘋狂的祈求和悲愴。福央說不出口,他不想再說什么傷害爸爸mama,可是他做不到。福央深呼吸了兩下,全家人都安靜著等他開口,福央抓了抓沙發墊,聲音不大,帶著有史以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