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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越南語交待家屬清創縫合術后的注意事項。她剛從手術臺上下來,心力交瘁,態度卻不煩不燥,極富耐性。 她說完話轉頭看見了蕭淮,目光一柔,快步走向他。 此時接近22點,約會自然是泡湯了。蕭淮載著林霂返回住處,前行了一段路,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環抱在他腰間的手松了松,默無聲息滑下去。 蕭淮喚她:“霂霂?” 她稍稍提起精神,重新摟緊他,呢喃嘟囔吐出個單音字:“嗯?” 蕭淮沒說什么,放慢了車速。這樣的情形又發生兩次,他悄悄把車停下來,將林霂抱在懷里,徒步走回賓館。 回到旅館,他將她放在床上,捏了捏她的臉,再喚:“霂霂,醒醒。” 她睜開朦朧的睡眼,迷離的目光遲鈍地掠過他的臉,竟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又闔上了眼睛。 他靜默會兒,維持上半身不動,努力伸長手臂按下墻壁上的開關。 燈光驟滅,他輕輕慢慢地上了床,將她攬在懷里。 只躺了一會兒,他聽見她在說夢話,聲音含糊不清,喃喃重復:“對不起……” 他睜開眼看她。 “說好了要約會……對不起……” 聽到這樣的話,他輕輕嘆口氣,湊近臉薄唇貼上她的額,落下一個溫暖的吻。 沒關系。 他懂得她的內心。 * 醫療團搶救孕婦這件事傳開,第二天,平政縣電視臺記者來了。當時參與手術的醫護人員都接受了采訪,單單缺少了林霂——急救車送來了幾位食物中毒的居民,她正在安排洗胃。 新聞播出時間是晚七點,林霂已經下班了,非常放松地躺在床上觀看。 主播用了長達三分鐘的時間介紹援越醫療團的背景,贊美醫護人員兢兢業業的工作態度和精湛的醫療技藝,稱此舉增進中越友誼。 新聞結束,蕭淮問道:“你沒有出現在電視畫面里,會不會覺得有點可惜?” 林霂思考片刻搖搖頭:“坦白說,我在來越南之前腦子里想的都是好好工作,表現優異,在最短的時間內評上副高職稱,向美智子那些不喜歡我的人證明自己完全配得上你。” 她的聲音柔柔軟軟,和以前不同,不帶絲毫的卑微。蕭淮原想說些什么安慰她,琢磨會兒又決定聽她講完。 她又說:“其實是我自己不自信。外婆一輩子沒有結婚,也沒有親生骨rou,可她對母親、對我是發自內心的愛護,況且外婆作為紡織工學院最早的建校老師之一,把紡織專業從無到有建設起來,如今這個學院在國內紡織專業排名第一。至于父親和母親,更加不必說,在我這個年紀早就是學科帶頭人。和長輩們比起來,我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略平庸,因緣際會與你相戀,面對如此美好的你,難免有時妄自菲薄。” “經歷過第二次車禍之后,我的內心多了些感觸,不再執著于‘配得上你’如此膚淺的肯定。即使我仍然想成為名醫、想讓你因為擁有了我而感到自豪,但那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林霂說到這里眨了下眼睛,俏皮地笑了笑,“接下去,我除了繼續奮發圖強,還會好好享受和你在一起的甜蜜戀愛時光。” 蕭淮聽完,隔了好久輕輕嘆口氣:“只是戀愛?” 林霂疑惑地看著他。 他拍拍身邊的位置,張開雙臂。她立刻從善如流地坐過去,連人帶著撲通撲通跳動的心一并落入他的懷里。 嗅著她發絲上的香氣,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隱隱悸痛,不禁再度嘆息:“我后天就要離開這里了。” 懷里的人一下子變得過分安靜,靜得仿佛連呼吸都停滯了。 過了好久,悶悶的、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去哪兒?” “慕尼黑,投行總部。” “……你打算回歸工作了?” “嗯。” 她早就知道他十日之后就會離開這里,心里卻難受得緊,一下子無話可說。 他安靜地等待片刻,發現她過度沉默,于是抬起她的臉:“林霂,你能否不計較國籍、文化、家世的差異,僅僅評判我是否符合你理想中的另一半的要求。如果符合,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承諾,允許我用一輩子的時光陪伴你?” 他本來打算在教堂里說出這番話,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只能在這個狹小的樸素的房間里表露心跡。 林霂愣住。 這樣的言語無異于確定終身伴侶。她突然意識到在交往的這段時間里,自己因為一些不好的回憶,從來沒有向他提過任何要求。然而在這段感情關系里,他和她的地位是平等的,他想尋求穩定的心情和十八歲的她如出一轍。 她的眼眶有些發熱,用力點點頭,說:“我知道,我們交往的時間還很短暫,有些話說出口可能顯得膚淺,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對你的感情并不膚淺,我一直都在克制著對你的依賴。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你我兩個人,我一定會待在你身邊,哪兒也不去。可惜現實是殘忍的,我不得不分出精力應對外界干擾,這可能導致你覺得我已經不再把愛情當成生命的全部。不是的,不是這樣,是你讓我走出了陰霾,也是你讓我找回了被人理解被信任的感動。蕭淮,我比你想象中的更愛你。” 他的心就像是是蜜水暖暖地化開,低下頭拉近彼此的距離,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溫柔地吻了上來。 軟軟的唇瓣在她的唇間輕吮輾轉,這樣的接觸讓人心神蕩漾,她情不自禁回應他,身體慢慢往后倒。 將要結合的這一刻,他用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視線在玲瓏有致的曲線上流連。柔和的燈光將他的臉襯托得分外美好,她莫名有點心虛,悄無聲息地用手臂遮了下自己。 他的吻卻搶先落在了她的左腹第十根肋骨處,那是她切除脾臟拆線之后遺留的傷痕。濕熱纏綿的吻一點點遍布她的身體,游移往上,她的呼吸漸漸不平穩,抬手抱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五指插入他的發間。 他一偏臉,吻住了她左腕上的舊疤。 她心中一震,卻很快在他的撫摸下抽離了感動的情緒,臉微仰,烏發散開,從半開的唇間溢出讓人臉紅的呻吟。 …… 結束之后,他罕見地沒有抱著她去淋浴,而是將人緊緊地擁入懷里。 他平復會兒急促的呼吸,啞聲喚她:“霂霂。” “嗯?” “我離開之后,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她沒有回答,眉心慢慢蹙在一起,纖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