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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地開車,維持平穩的速度前行。 西蒙納悶:“親愛的,我和表哥因為你而起了分歧,你為什么看起來無動于衷?” 蕭淮以為她不好意思,安慰說:“你慢慢開。” 林霂仍然沒有說話,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兩眼直望前方。 直到遠遠地看見休息區的標牌,她才做出解釋:“我不是無動于衷,而是量力而為。我曾經被主任醫師責罵過,不要受周圍人言行舉止的影響而輕易推翻自己的主張。” 西蒙挑了挑眉:“酷。” 蕭淮卻問:“主任醫師罵得很兇?” 林霂忽略了西蒙的評價,問蕭淮:“如果下屬做錯事,你會疾言厲色叱責他們嗎?” 蕭淮不答反道:“我給你的印象很強勢?” “不是。我感覺金融從業者的工作壓力非常大,情緒容易起伏。” 她這么說是有原因的。曾經有位基金經理經常掛急診,時不時抱怨工作中的煩心事:“每天不分時差地盯著行情走勢,從來沒有明確的下班時間,下了班也提心吊膽地生怕哪家公司、哪個地方又發生了什么丑聞和突發事件,也怕國家突然出臺什么新的宏觀調控政策引起股市波動。隨時處于高壓的狀態,常常感覺抑郁,甚至想輕生。” 林霂彎唇笑了下:“但你不同,你溫和沉穩,情商很高。” 蕭淮的神色有點意外,剛想說什么,西蒙用明媚憂傷的腔調接過話題:“藝術家的壓力也很大。如果找不到靈感,又或者賣不出畫,幾乎難逃窮困潦倒的悲慘命運。” 林霂鼓勵道:“你是德國最具學術實力與收藏價值的畫家,前程似錦,我看好你。” 西蒙眉開眼笑,毫無預兆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親愛的,能不能用實際行動支持我前程似錦的事業?比如,當我的模特?” 她吃驚,縮了下肩膀。 “抱歉,干擾你開車了。”西蒙立即收回手。 “沒事。”她挺直背,根據標牌箭頭的指引,把車駛入休息區。 西蒙下車去買咖啡,先端了兩杯回來,折身再去取第三杯。 林霂從蕭淮手里接過熱乎乎的拿鐵,揭開杯子蓋孔就要喝,卻被他按住。 他先品嘗手中的咖啡,喉結上下動了動,撤開手說:“溫度正好。” 她依言抿了一口,咖啡師果然把溫度控制得恰到好處,不燙嘴。 兩個人在車里獨處,蕭淮有話直說:“西蒙對待女性一貫狂妄輕佻,如果他的言行舉止讓你難堪,你可以直接表達不滿。” “沒關系,他年紀比我小,我把他當弟弟看待好了。” 蕭淮聽完打量她,視線從眼睛移到鼻子再落到嘴唇:“恕我冒昧,你是哪年出生的?” 林霂小聲說:“不告訴你。” 蕭淮目光一軟,唇角揚起似有若無的弧度:“駕駛證上登記了你的出生年月,我翻翻看。” 見他真的去翻駕駛證,她玩笑似地嘆口氣:“不公平,你知道我的,我卻不知道你的。” 蕭淮想起了什么:“我也覺得不公平,當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時,你已經用手機上網搜索過我。” 林霂:“……” 唯一一次上網搜索他,發生在初次見面那天。不會吧,他眼神如此犀利?也難講,她的手機屏幕超大。 林霂尷尬地低下頭,伸手捋了捋耳邊的長發,眼睛正不知該往哪里看,一張德國公民身份證忽然出現在視野里,蕭淮的個人信息一覽無遺。 她忘記了糗事,視線停留在他的出生日期,聲調微微上揚:“你的生日竟然是情人節。” “幫我保密。”蕭淮開口,嗓音沉沉的,透露出微妙的意蘊,“否則容易招來無法推脫的應酬,還有可能引起旁人的誤會。” 林霂略加思索,點點頭。 西蒙去而復返,帶來一盒甜甜圈:“瞧瞧,有驚喜!” 五顏六色的甜甜圈看起來可愛誘人,林霂拿起一只咬了口,濃郁的巧克力和椰絲的香甜味霎時充盈在唇齒間,再配上暖暖的咖啡,相當美味。 她問蕭淮:“你嘗一個嗎?” 西蒙道:“表哥不愛吃甜甜膩膩的面包。” 蕭淮看西蒙一眼,后者無辜地聳聳肩膀:“我也想帶點驚喜給你,很遺憾,沒有見到你喜歡的。” “你為什么知道林霂的喜好?” “她昨晚燒的糖醋排骨,甜得能讓我飛起來。”西蒙答完,笑瞇瞇地逗弄林霂,“男人在不在乎一個女人,就看他是否關注她的生活細節。小霂霂,有沒有感覺我比表哥更在乎你?” 吃人家的嘴軟,林霂配合地點了下頭,又說:“不過,有一種‘不在乎’叫作默默關懷。” 指尖有殘留的巧克力粉,她張唇吮了下,請示身邊的男人:“對吧,蕭淮?” 他不予置評,但如有默契遞給她一張紙巾。 * 車子再度啟程,一路向北疾馳。 蕭淮開車時沉默少言,西蒙卻閑不住,侃侃而談他在印度畫畫時的見聞,并拿出畫薄給林霂觀賞。 她翻了幾頁,都是正面裸體素描,細膩的筆觸描繪出無數漂亮女人的軀體。 西蒙收斂了嬉笑之色:“我畫得如何?” 林霂無法回答。她受職業習慣影響,看待人體的角度截然不同,不能完全理解這些裸露的軀體傳遞了怎樣的藝術美感。 “脫光之后,人體最真實的思緒和欲念將無所遁形。換言之,裸體藝術既能展示本我,亦可以用來審視被隱藏的自我。”西蒙一面闡述,一面往后翻,“比如這個十八歲的女孩子,她脫掉衣服前索取了豐厚的酬勞,所以肢體語言很放松,甚至透露出小小的得意;再看看這位二十四歲的寡婦,她前后嫁過五任丈夫,眼神里蘊藏著深沉的失望,但舉手投足間依然渴望下一個心愛之人的觸碰。” 不可否認,西蒙的繪畫技巧高超。胴體修長無瑕,肌膚光滑,骨rou均勻,那種流暢和洗練,突破了條條框框的限制,非尋常畫家所能企及。 見她聚精會神欣賞畫作,西蒙認真地勸道:“你當我的模特吧。我會用巧妙的構圖遮住你身體的重點部位,雖是裸體畫,但不露骨。” 蕭淮聽到這句話,側過臉龐看向林霂。她的神色十分平靜,沒有羞澀,沒有反感。 他收回目光,意味深長地開口:“林霂,歐洲早期的裸體繪畫通常帶有情色意味,你知道原因何在?” 她搖頭。 “繪畫將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