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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原因說出來了嗎?”從這人眼中看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荀彧摸了摸抱在懷中的琴,指尖微動想先讓這人的情緒穩定下來。不是他想太多,如果還是這種情況,他們接下來說什么話都沒有用,最大的可能就是吵起來。荀彧從來沒有想過,他和戲志才自少年時到現在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爭吵會是現在這種情況,但是不管怎么說,該做的事情他還是要做的。然而,在琴音還沒有響起來荀彧的手便被按住了,戲志才認真的看著荀彧的眼睛,“文若,我現在很冷靜,不需要琴來安撫?!?/br>他現在確實很冷靜,冷靜到如果這人說不出什么合理的緣由,他能很快將之前弄出來的各種亂子滅的一干二凈。不要當他在說笑,在洛陽或許不行,但是在許昌,沒有什么事情是他辦不到的,如果有,那就讓他們主公出馬。事關文若,相信主公不會吝嗇出手。手被按在琴上動彈不得,感受著壓在自己手上的力度,荀彧對戲志才說的“冷靜”更是半點也不肯相信。眼睜睜看著戲志才將他的琴拿到一邊,荀彧不敢置信的看著空蕩蕩的雙手,連阻止都給忘了。“好了,現在能說了嗎?”極為淡定的轉身,戲志才看著荀彧,沒有一點要放棄的打算。他原本沒打算這么步步緊逼,但是那是在這人沒有將自己當活靶子扔到一群不要命的豺狼中的時候。“明日便啟程回昌邑,一路上會有多少變故相信文若想得到,到時你我是否還有命回去尚且難說,忠實在不解,究竟發生了什么能讓文若拼著性命也要激怒朝廷?!?/br>只小皇帝一人或許還沒什么,但是扯上朝廷中的其他人,那就完全不是一回事兒了。一個能預知未來的人出現在身邊,皇帝想不到這意味著什么,盧植王允可不會。都是在朝中浸yin的幾十年的老狐貍,怎么可能將這個不確定因素放在外面,就算文若背后的人是曹孟德,他們也絕對不會輕易放手。一個曹孟德已經足夠兇殘,如果身邊再多一個能在他們做出計劃之前就將事情捅出來的謀士,后果有多恐怖白癡都能想的到。“打住,志才未免想的太多。”苦笑不得的面對著咄咄逼人的戲志才,荀彧對這人徹底沒辦法了,在讓這人說下去,究竟是怎么回事兒不會被扒出來,但是其他事情絕對不會少。這人的思慮有多縝密他非常清楚,一些正常人完全注意不到的小痕跡在他眼里都會被各種琢磨,這一點在戰場上救了他們很多次,不只是說說而已。自覺坐在旁邊位子上,荀彧眨了眨眼,青衣玉冠仿佛畫中人一般。“或許是有些心急,但是此舉對現在的我們來說絕對利大于弊,況且主公并非一無所知,只要處理得當,將來能省多少力氣志才不會想不到?!?/br>“主公知曉,但是主公知曉文若將自己扯進去嗎?”雙手抱臂看著一本正經解釋的荀彧,戲志才對這個解釋一點兒也不滿意。他是傻了才會相信這人的話。以他們如今的實力,多花幾年未必達不到讓朝廷主動將把柄送到他們手上的地步,進一步而言,百姓主動前來投靠乃至于提出讓皇帝禪位也不是沒有可能。用得著他荀文若將自己搭進去嗎?眼角余光瞥到了放在旁邊的長琴,戲志才沉默的轉過了頭,他倒是忘了,這人壓根就沒想過他有受傷的可能。自信到讓人連說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你就那么確定自己不會有危險?”疲憊的揉了揉太陽xue,戲志才的聲音顯而易見的低了下來,他不是第一次和這人說過這個問題,但是顯然,這人至今沒聽進去半個字。剛想說出“確定”倆字,但是看著戲志才的樣子,荀彧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沉默了一會兒,荀彧走到戲志才身邊將人攬住,“若是我一人回去,途中就算有變故也無甚可怕,軍中皆知,荀文若并非手無縛雞之力?!?/br>話剛說完,看戲志才又有變臉的意思,荀彧趕緊接著說道,“并非是嫌棄志才......”“不是嫌棄?”眼角抽了抽,戲志才看著想解釋又有些詞窮的荀彧,方才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他算是看明白了,在自身安全之上文若從來不會長記性,既然自己一個人看不住,那便只能求助了。他們倆的事情雖然還沒讓家中人知道,但是以幾位兄長的性子,可不會像自己這樣事事顧忌。說到底,打不得罵不得一心只想慣著,他有什么辦法,只能讓幾位兄長來了。“今日先到這里,天色已晚,文若先回房休息。”單方面結束了這次的談話,雖然什么都沒有問出來,但是戲志才的心情并不像回來時那般緊繃,甚至還有些輕松的意思在里面。總歸他一路陪著,明日多帶些護衛,王允敢動手那便讓他們有來無回。這時候的他們不僅僅是謀士,更是代表著身后的曹cao。看了好幾遍,確定了戲志才沒有一個人生悶氣,荀彧松了一口氣,又說了幾句之后帶著琴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房間之中,荀彧剛將衣服換好,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怔了一下,荀彧托著臉想了一下,不知道這時候還有什么事情。長發放下來就那么散在后面,荀彧下去開門,看清外面的情況后直接愣在了哪兒,“志才這是......”門外,旁邊侍女帶著被褥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一身寢衣戲志才負手站在那兒,看荀彧出來后坦然一笑,“觀文若昨日睡的并不安穩,許是初來乍到不甚熟悉,你我許久未曾親近,這不請自來......文若不會介意,對吧?”僵著臉看著笑瞇瞇的戲志才,荀彧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床榻對兩個成年男子來說雖然有些擁擠,但也不至于讓人太難受,揮揮手讓婢女將被褥鋪好,將荀彧放在一邊,戲志才自顧自的上了床榻,然后挑眉看了過去,“怎么,文若不要休息?”看戲志才沒想做其他的,僅僅只是要睡覺而已,荀彧臉上閃過一絲怪異,但還是慢吞吞的拉過被子躺下。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睡覺就睡覺。這些天一直都是沾了枕頭便很快陷入睡眠,即便今天身邊多了一個人,荀彧入眠的時間也沒有延長多少,甚至比往常更快了幾分。看著旁邊呼吸已經平穩下來的荀彧,戲志才啞然失笑,看了一會兒也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知睡了多久,戲志才下意識的將手伸到旁邊,空蕩蕩的感覺卻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這不是他們昨晚待的房間!以為自己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