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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得不長,但也不算短,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是什么樣的人了,”易臻一眨不眨地望著她:“我很反感這種藕斷絲連。” 夏琋的腦子要炸:“我藕斷絲連?你呢,你那前女友,你的養女,就不是藕斷絲連?我們已經分手,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死纏爛打,來打擾我的生活就不是藕斷絲連?” “所以我今天過來,把該說的話說完,你不接受,我賣掉房子立刻走人,”易臻又放開了她另一只手,慢慢歸還她想要的溫和與平等:“你一直拒絕溝通,我只能用這種方式。” 他頓了頓,補充道:“這是最后一次。” 夏琋沒了聲音,因為他說得很決絕,相當決絕。像告誡,也像臨別,把寫著“決定權”的匕首硬塞到她手里,逼問她要不要割斷他們之間的最后一根交集。他不給她任何喘息的空隙、挽回的余地。 當她還在為自己那些傷在他皮毛之上的、小小的狠歷刀片而沾沾自喜的時候,易臻早已押上全部,孤注一擲。 也是這一刻,夏琋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她和易臻,都在借鑒彼此的方式,相互刺激和折磨——她學到了他的冷硬,他對她賭上了自己,他們失去了自我,變成了對方,只為推動這段感情的持續發展,又或者,能夠撇清關系。 從此不再見面。 夏琋凝望著易臻,他還是那個樣子,她喜歡又討厭的樣子。 她鼻頭發酸,突然有點難過。 難過于,他倆之間,明明有著一場爾虞我詐、精彩絕倫的開場,可發展到現在,他們應付彼此的方式竟變得這樣怪異而拙劣,就和所有差勁、幼稚、愚蠢、瀕臨訣別的小情侶一樣,荒唐可笑。 她義無反顧說著要離開的時候,其實就是最離不開他的時候。 她引起為傲的灑脫,也根本不是灑脫,只是為了看他低頭和挽留。 到底是易臻在逼她,還是她在逼易臻,連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可不應該是這樣。 如果易臻要聊,那她應該坐下,與他面對面,餐桌上擺著high tea。她要優雅得像個王后,細細聆聽。 合則聚,不合則散。 一段關系,如果真的走不下去,最漂亮體面的方式,也是善始善終,大度分離,你若無情我便休。 而非被這樣壓著,衣衫凌亂,把自己演繹成一個滿臉抵觸和不屈的貞潔烈女。 這是生活,不是要角逐奧斯卡小金人的電影。 這是愛情,是血rou交纏和靈魂激撞,是運籌帷幄也方寸大亂,是居心叵測又襟懷坦白,是如漆似膠亦兩敗俱傷,是義無反顧且進退兩難,不是為了區分出槍手獵物,贏家弱者,并因此爭得頭破血流的戰爭游戲。 為什么要把勝負看得那樣重呢。 夏琋也不懂了,她神色逐漸疑惑,又徐徐回到了清明。她望向易臻說:“你起來。” 易臻不做遲疑地直起上身,站回了地面。 他想拉夏琋起來,卻被后者推拒開了,她自己坐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發,抬頭看他:“我想好了。” “嗯。”他聽著,也應著。 “你說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會再跟我見面,對嗎?”夏琋問。 “嗯。” 夏琋也站起身,拉好包帶,揚起嘴唇,冷哼了聲:“好啊,不見就不見。” 她撂下這句話,轉身便走,也是這句話,像忽然覆蓋過來的玻璃罩子,易臻眼底的燭火,倏地一下,全熄滅了。 一片晦暗。 快到門口時,夏琋突然停下了。 下一刻,她調過頭,又快步折了回來。 她停到易臻面前,神色懶散,口氣透著一股不耐煩:“給你五分鐘,全部說清楚。” 這女人……易臻啞然失笑,大石塊落地,幾乎呵笑出聲。 他快被她陰晴不定的態度玩出心肌梗塞。 他早應該猜到,她是當頭一棒,也是小仙女的魔法杖,弄這些把戲,她最在行。他剛才就應該把她好好干一頓,看她以后還敢不敢跟他來這個? 心里再忿忿難平,易臻還是挑起唇角,整理出正式而平和的態度,回她:“好,五分鐘就五分鐘。” ** 夏琋倒了兩杯冷開水,如她所想,和易臻對面而坐,來一次真正的談判。 夏琋問:“從哪開始?” 易臻:“你來問吧,你想知道的,我一五一十回答。” 夏琋花了十幾秒鐘理清思緒:“先是陸清漪,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談了多久?” “大二認識,相處九年。” “你追她的?” “算是。” “你以前很喜歡她么。” “你以前不喜歡你前男友嗎?” “……不準反問我,現在無條件回答所有問題的人是你。” “我對每一段感情都是用心的。” 夏琋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心里有點酸楚又有點甜意:“那你以前對陸清漪的喜歡,和現在對我的喜歡,哪個更深一點。” “不好比較。” “……為什么??” “我和陸清漪戀愛的時候,還沒認識你;可我現在跟你在一起,我對她的感情就是零。” “……我們已經分手了,現在不在一起,好嗎?”她還在強調這個。 “好。” “繼續,你什么時候和她分手的?” “四月二十三號。” “為什么她和我說沒給過你回應?你沒同意分手。” 這個問題,似乎折騰了易臻無數回,以至于一提起來他就會條件反射式的不勝其煩。 他拿出手機,蹙眉調了會,然后直接推到夏琋面前:“這是她那天發給我的分手郵件,你會回復這樣的內容么。” 夏琋仔細閱完,呃,不太好說,如果她EX給她發這樣明明自己出軌還特囂張地說——“并不是為了征得你同意”的訊息,她肯定也不會回應,因為顯得自己特傻比。 更別提易臻這樣自傲的人了。 當然,還有個可能,她會上門把那對jian夫yin婦撕一頓,砸爛他們的安樂窩。 “呵。”夏琋突然笑了。 “笑什么。” “笑你慘啊,被女人甩了兩次,真慘。” “是挺慘,還要被第二個像犯人一樣審問。” 易臻輕描淡寫、狀似開玩笑的話語,讓氣氛一下子輕松了些許。 “好了,五分鐘,快點!”夏琋催促著,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