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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平平淡淡,他們還是保持著那種別扭又奇怪的相處模式。榮絨不喜歡的時候,榮享也不會硬來。只是愈發的黏著她,幾乎每個周末她回家都賴著和她一起睡,還一本正經的說,不一起睡的話就會失眠。 榮絨覺得他的借口越來越爛,索性不理會他,任由他貼著自己耍無賴。 習慣其實是個很可怕的東西,榮絨忽然發現,經過一個寒假,再回學校之后她也開始失眠了。身邊少了那個人,居然會在夜里格外想念他的呼吸,還有他的體溫。榮絨開始有了危機感,對待榮享便開始冷淡起來。 榮享聽著一直無人接聽的忙音,無奈的笑,某只不安分的小野貓似乎又開始鬧別扭了。小刺猬又開始蜷縮起,一副防御的姿態扎得他有些沮喪。他嘆了口氣,默默的想,這條路還真的很漫長。 人和人之間的心,原來近的時候可以那么近,一旦疏遠了,卻要花百倍的力氣也走不進對方心中去。 兩個人之間的這種狀態在榮絨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時開始打破。那個電話,同樣來自大洋彼岸。榮絨聽著電話里那不怎么標準甚至很難辨認的中文,只模模糊糊的得出一個信息:宋海清,出事了。 榮絨掛了電話之后全身都在發抖,腦子亂得沒有一點頭緒。接下來該做什么該怎么辦,她全然沒有了邏輯思考力,只是那么頹然的跌坐在地板上,許久之后,她顫著手指撥通了那個熟記于心的號碼,在聽到對方平靜又醇厚的聲音時,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滑出眼眶。 榮絨緊緊的握著拳,聲音里帶著無助又空茫的急切,“哥,我媽、我媽……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的有些晚了,抱歉 我已經盡力在更了 ps:下章會比較溫馨,洗白榮享什么滴,我還是有信心的 O(∩_∩)O哈哈~ ☆、只可遇見(五) 榮享趕過來的時候,榮絨正站在青晟門口無措的張望。冬日晦暗的天色在她身后拉下凄涼的帷幕,榮享看著她一身單薄的米色羊毛裙,不知怎么的心被一下下揪得生疼。榮絨看到他,雙眼頓時明亮了許多,那眼神,似乎瀕死的人尋到了水源,尋到了一根可救命的浮木。 榮享大步走過去,離得她幾米的時候就被她忽然奔跑過來的力道撞得腳步不穩。榮絨緊緊的抱著他,眼淚恣意流在他襯衫的領口。 “……”榮享很想說點什么,最后發現他還是沒辦法違心的說,宋海清會沒事。他擁緊她,手掌撫在她脊背上,輕柔的力道帶著些安撫。 榮絨埋在他胸前,毫無顧忌的雙手緊緊纏著他的腰。 “別怕,我會陪著你。”榮享輕輕的嘆氣,將她凌亂的發絲順到耳后,溫柔的吻了吻她的臉頰。 榮絨仰起頭看他,眼睛有些紅腫,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那樣沉默又帶著期盼的眼神讓榮享心里悶悶的疼。他握緊她發抖的手指,把她包緊在自己懷里,無聲的給她屬于自己的溫暖。 洪暮聽到消息的時候,當場哭的昏倒在榮建岳懷里。榮享看著自己悲憤的母親,心里百感交集。 這么真摯的情感,宋海清,她不配。 榮建岳留在家里照顧洪暮,也許潛意識里他是害怕正視和宋海清的關系吧。榮絨沒有再深究榮建岳對于母親的死是何感想,有沒有一絲絲,哪怕只是小小的遺憾。 * 在飛往夏威夷的班機上,榮絨側過臉看身邊安靜看書的男孩,心里涌起一股暖暖的情懷。看著他青澀好看的側臉,榮絨忽然又有些感傷。以后,她真的就是孑然一人了。 榮享,終究不是她的一輩子。 榮絨只是稍稍動了動,榮享馬上緊張的抬起頭看她,“怎么了?” 榮絨看著他閃動的眸光、緊蹙的眉心,微微露出一個笑容,“我去洗手間。” 站在狹窄的空間里,榮絨緩緩掏出自己的錢夾,在她的單人照下拿出藏了許久的那張合照。說來很諷刺,這是唯一一張母女倆的合影。照片上的女人依舊笑得一臉嫵媚,五官根本察覺不出歲月遺留的痕跡。 而她懷里的小女孩,笑得瞇起了眼,臉上是燦爛又幸福的神情。 榮絨看著看著就捂住嘴哭出聲,這個人,即使再自私,她也是她的母親。十月懷胎生下她,給了她鮮活的生命和呼吸。她再薄情,她也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而以后,連這一點點牽掛都沒有了。 榮享等了很久不見她回去,終于尋到了衛生間門口。敲了很久的門,榮絨雙眼微紅的出現在門后。榮享沉默的看著她,推開門和她擠進了衛生間里面。 榮享的手覆在她腦后,將她強勢的壓到自己胸膛的地方,聲音醇厚而清晰,“乖,別哭了,這樣……我很心疼。” 榮絨拽著他的衣領,眼淚沾濕了他的前襟,嗚咽的聲音帶著身體都瑟瑟抖了起來,“她活著的時候,至少還有那么一個人值得我去念想,即使她從來不愛我,我也還有母親在,我也還有那個人值得牽掛。現在,我連喊mama的機會都沒有了。” 榮享聽著她哽咽的聲音,心疼的伸手去拭她的眼淚,卻怎么擦都擦不完。榮享俯身去捧起她的臉,小心的擦去她涓涓不止的淚痕,“絨絨,還有我,還有我。所有人欠你的愛我都會給你。” 榮絨搖著頭,拼命隱忍住自己快要決堤的情緒,她已經不敢再把所有情感都押注在這個人身上了。最后被拋棄的絕望,一次就夠了,再來一次,她恐怕連跳樓的勇氣都沒有了。 榮享看著她緊咬的唇瓣,蒼白毫無血色,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分擔一點她的痛苦。他只知道,原來這個人已經在他心口生根發芽。她痛,他的心便是百倍的刺痛,好像針扎一樣。她哭的時候,每一滴眼淚都滴在他胸口,帶著驚人的guntang幾乎要將他融化。 可是,即使這樣,他也進不去她心里。 * 到夏威夷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榮絨著急的樣子榮享全都看在眼里,洪家派來的律師和下人都早早侯在了機場。榮享吩咐司機直接去了醫院,在醫院的停尸間,榮絨終于親眼看到了宋海清冰冷僵硬的尸體。 榮絨是第一次這么近,這么清楚的觀察自己的母親。她和宋海清一起生活的那些年,幾乎都是劍拔弩張、硝煙彌漫的。這時候她才發現,原來宋海清眼角也有細細的魚尾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