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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啟賢逃跑的方向追去。在耳邊不住響起的風聲之中,易安歌隱約聽到景嶸叫他“傻瓜”。他不服氣地扭頭去瞪人,卻聽景嶸輕嘆著說,“我可不希望你變得這么厲害。”作者有話要說:jj評論好像抽了,感謝羅耶的地雷第97章燃燒方啟賢的速度肯定沒有景嶸快,只一會兒他們就追到了火焰的盡頭。方啟賢還算聰明,知道跑進竹林中擾亂視線,但易安歌只要聽動靜就能找到他的方位。所以在另一處廢墟前再次捉到方啟賢的時候,后者幾乎露出了憤恨的表情。這時候易安歌的注意力卻放在另一件事上。他不動聲色地四下張望了一圈,沒有發現唐小雪的影子。她應該沒有落在方啟賢手里,否則方啟賢一定會拿她做籌碼。易安歌比較擔心她會不會碰上蜘蛛或者食腐鳥,如果她運氣好,說不定也會直接撕開時空裂縫離開這里。這樣想著,易安歌倒是放心了。唐小雪很聰明,應該能照顧好自己。景嶸帶著他落地,將方啟賢逼到廢墟之上。三個人再次面對面,不過現在的情況卻與剛才完全不同了。易安歌有些累,半靠在景嶸身上,問方啟賢,“為什么?”景嶸的過去,基地的過去,他父母的過去……可以說在易安歌眼中,方啟賢做的那些事根本就毫無意義。“你想看別人痛苦,想要擁有力量,為什么要用這種極端的手段?”方啟賢笑笑,“想做就做了,哪里有什么為什么。”他對著他們抬起下巴,輕蔑地一斜眼,“倒是你們,是我沒有料到的變數。”易安歌注意到他說的是“我”。“另一個方啟賢在哪兒?”易安歌問,“你們也是兩兄弟嗎?”景嶸之前也從未想過會有兩個方啟賢的可能性,易安歌推測可能連景嶸的母親都不知道方啟賢的秘密。也許從景嶸母親那個年代開始,兩個方啟賢就已經采取了行動,而景嶸一家早就成為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方啟賢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用力笑著,像是在維持最后的尊嚴。易安歌覺得很奇怪。按理說現在他們還沒有將他逼到絕路,以方啟賢的性格應該不會這么快就放棄。難道眼前這個比另一個更慫一些?易安歌和景嶸對視一眼,在心中做了個無聲的交流。這兩條老狐貍作妖了那么久,沒道理就這樣栽在他們手上,這背后一定還有什么陰謀。想著,易安歌蹲了下來。他確實是累壞了,肩膀雖然已經止住了血,但失血過多還是會頭暈,干脆蹲下來跟方啟賢說話。“你在隱瞞什么?”易安歌直接問,“另一個方啟賢,還是實驗?你們的實驗應該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吧?畢竟創造出來的都是些失敗品。那些‘隨從’是不是開始對你們感到失望了,就像玉煬一樣?你們能夠為了一時的利益輕易放棄追隨了你們那么久的人,就算那些人心里的‘惡’再怎么強大,也會起疑心的吧?”他說得輕巧,但方啟賢的臉色卻變了,看來確實踩到了雷區。易安歌故意放輕了聲音,故作惋惜,“你們想創造一個滿是強大生物的世界,好不容易找到了世界的承載體,卻發現自己無法創造出足夠強大的怪物,對嗎?”方啟賢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對他說,“你曾經也是這里的一員。”“也許吧。”易安歌十分嫌棄地撇撇嘴,“但我現在不是。”“你甩不掉的,”方啟賢大笑起來,“那些東西已經刻進了你的血脈里,你一輩子都無法擺脫失敗品的命運!”“而你,”他將目光轉向景嶸,“你永遠是我們的外孫。你的身體里流淌著和我們一樣的血,早晚有一天……。”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聲音沙啞而瘋狂,“早晚有一天,你會死在自己手里。”易安歌猛地站了起來,速度太快導致眼前閃過一道白光,過了會兒才緩過來,皺著眉退到景嶸身邊。他對景嶸低聲說,“他們不是雙胞胎,而是一體的。”跟封睿和晏安不同,眼前的這個方啟賢擁有雙重人格,怪不得他們從來都不會同時出現。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實驗創造出來的,不過這倒是給易安歌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他再次投過來的目光帶著深切的同情,看得方啟賢一愣。“我問個問題,你別介意啊。”易安歌道,“你一直在說你們你們,那你和他,到底哪個才是本體?”“……”這一次方啟賢的沉默帶著強烈的抗拒,易安歌了然地點頭,“看來有個分|身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他拍拍手,“行吧,既然你們共用一個身體,那就好辦了。這破地方實在沒意思,你把封睿藏哪兒了?我們出去再從長計議。”他料想方啟賢不會輕易就范,卻沒想到對方會說,“封睿?那個小瘋子?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兒。”“別想蒙我,”易安歌臉色一沉,“他明明在你手下做事。”方啟賢好笑地一挑眉,“是嗎……”他好像捕捉到了什么有趣的信息,與易安歌對視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玩味的笑,令易安歌立即心道不好。到底還是有哪里出錯了,關于封睿,還有一些他們不了解的情況。一直沉默著的景嶸上前,一手拎起方啟賢的領子,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方啟賢掰著他的手,“我是你的長輩!”“我沒有將人命當兒戲的長輩。”景嶸冷冷地說,“我不介意現在就為過去那些事討個說法,但如果你想活得久一點,最好讓另一個人格出來跟我對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方啟賢干笑兩聲,到底還是屈服于景嶸的氣勢之下,閉上了眼睛。他雙手脫力般垂下來,整個人軟了下去。過了一會兒,他緩緩睜開雙眼,表情已變得跟之前完全不同。景嶸面部肌rou繃得很緊,用盡全力隱忍著多少年來積郁的怒火,甩手將人放開。方啟賢晃悠了兩下穩住身體,倒也沒有逃。祖孫二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古怪,易安歌在一旁總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么,轉念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