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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摔著,但慣力太強,一瞬間脖子沒撐住,整個人就仰著頭摔在了洞底。高度不算高,比預想中要好了很多,但胸口疼得厲害。易安歌被摔得有些懵了,立即就想起身,卻沒想剛一動一股腥甜就涌上喉嚨,嗆得他咳嗽起來。上面好像有喊叫聲,應該是景嶸他們發現他掉下來了,但易安歌還沒緩過勁來,耳朵里一個勁地嗡嗡,根本聽不清他們喊的是什么。四周暗得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摔倒腦袋的緣故,易安歌眼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連一點光線都沒有。他仰頭向上看,發現連自己掉下來的洞口都看不到。這里的黑暗好像一種力量,將所有的一切都吞噬得干干凈凈,直接將人的視覺給剝奪掉,有一陣易安歌甚至懷疑是自己摔瞎了。地上很平坦,易安歌摸了一圈,沒摸到什么凸出的東西,這也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他勉強撐起身子坐起來,不敢再往外摸。這地方給他的感覺很不好,再摸下去,也不知道會不會摸到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頭頂有什么東西落了下來。易安歌屏住呼吸,用力去感覺。他也不清楚這么做有沒有什么用,只是現在看不見,他也只能用聲音去判斷。耳邊的嗡鳴逐漸消失,易安歌聽見在前方不遠的黑暗里,有人的呼吸,還有極其輕微的心跳聲。這是在極度安靜的環境下才能夠聽到的聲音,他頓了頓,一下就知道身前的人是誰。景嶸皺著眉看著周圍的黑暗。他點起的燈在這里完全透不出亮,只能靠感覺向易安歌走去。走到人面前他蹲下來,伸手覆上易安歌的腹部。易安歌被他摸得倒吸一口冷氣。到底是摔得不輕,又沒什么防備,這一下差點把他肋骨給震斷。好歹不高,算是撿回來一條小命。易安歌咬著牙咧嘴一樂,說,“看來我運氣不錯。”景嶸的手一頓,低聲問,“你知道是我?”在這黑暗中無故出現一個人,景嶸以為易安歌多少會有些防備,卻沒想到他會這么快就認出自己來。易安歌又樂,牽動了身上的傷,疼得他哎呦一聲,緩了會兒才說,“如果是你的話,我聽得出來。”景嶸不再說話,又在易安歌的腹部摸了摸,摸得易安歌差點說他性|sao擾。普通的光在這里不起作用,景嶸站起身來后退兩步,不知做了什么,逐漸的,易安歌看到眼前燃起一點火光,起初只是米粒大小,而后逐漸燃起,最終形成一個足有籃球那么大的火團。景嶸將火團放到空中,照亮了四周的環境。這里是和上面一樣的礦洞,但更精致,更像是一種用來搬運貨物的運輸通道。四周巖墻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看起來是被悉心雕琢過。比起上面的粗制濫造,這里才更像是現代社會加工出來的正常走道。但許是太過黑暗的關系,這種“正常”放在這里,反而變成了一種“不正常”。易安歌抬頭再次看向自己跌下來的那個洞口。他隱約能看到白自明向下望了一眼,很快就又縮回頭去,大概是小蜘蛛讓他們自顧不暇吧。這里是走道的盡頭,易安歌右手邊是巖墻,左手邊一路向前,不知道通向哪里。景嶸向前走了兩步,回頭看他,“還能走嗎?”易安歌感覺了一下。剛才被景嶸摸過的地方還是有些疼,但骨頭似乎已經沒有大礙了。看著景嶸一本正經的表情,他也沒好意思詢問這人是不是對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扶著墻站起身,走了兩步,對景嶸比了個OK的手勢。景嶸沒什么表示,繼續往前走,但腳程比平日里慢了很多,易安歌剛巧能夠跟上。走道有點坡度,竟然一路向下,一直沒有看到盡頭。借著火光,易安歌看見身側的巖墻上有打磨的刮痕,很長一條,很均勻,看不出是從哪個方向刮過來的。也許這里才是真正的礦洞。易安歌想,上面那道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走了大約七分鐘,景嶸停下來。在他身前不遠處又是一個洞口,通向地下另一條走道。易安歌此時卻覺得繼續走下去比較好。他已經能聽見其他聲音了,雖然夾雜在兩個人的呼吸聲里聽不真切,但確實就在不遠的前方。他閉上眼睛仔細聽了聽,微微皺起了眉。“不是人的說話聲,也不是蜘蛛的聲音,而是……風聲?”易安歌愣了愣,“前面有出口?”景嶸將身子向前探了探,看向那漆黑的洞口。“太危險了。”景嶸說,“你回去。我讓解風接你上去。”“都到這兒了。”易安歌苦笑了一聲,“多一個人,多個幫手。”走到這一步,如果前面就是事情的最終答案的話,現在回去,易安歌怕是要后悔一輩子。景嶸也沒再說什么。如果真不想他跟著,早在摔下來的位置景嶸就會叫他回去,也不知這人怎么想的,但現在看來,易安歌覺得他可能是有些認可自己的。二人無話,稍微休息了一下,就來到了那個洞口。景嶸帶著火球先跳了下去。當火球下去的一瞬間,四周黑暗又立即襲來,易安歌抓緊眼前最后的光亮緊跟著也跳了下去。這里的走道很短,只十來步就來到一處寬闊的洞口。景嶸在前面護著,易安歌越過他的肩膀向里看,發現這里的景象似曾相識。“這……”這里居然和上面那個洞一模一樣,只不過少了些散落的石頭。遠處的墻角有縫,透過墻縫能看到隱約的光亮,似乎后面就通向外界了。這么多走道繞來繞去,易安歌早已迷失了方向,但景嶸沒有。他緊皺著眉,堅決不讓易安歌向前再走半步。“沒這么快。”景嶸低聲說,雙眼死死盯著那透著光的墻縫,“這里絕對不可能通向山體外。”“可這光……”易安歌說到一半就頓住了。這光不是外界的光,一來是景嶸說的,位置不對,二來他們到這里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折騰了這么久,外面天早就黑了。只見縫隙里透出的光亮如白晝,甚至帶著些詭異的慘白,這種景象在山體之中簡直像另一個世界一般。景嶸將火球舉起,掃了一圈,停在一處地方,叫易安歌來看。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