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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你不要騙我。索坦松說不出話,于是比奇不要他說。比奇走到甲板的邊緣,他看著那沒有邊界的大海。他努力地往海天相接的地方望,似乎能從海上看到牧場。(99)到達(dá)目的地的那一天,船上的人只剩下一半。比奇站在碼頭上看到彼岸,那一刻他以為又是幻覺。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很多回這樣的幻覺了,船卻始終靠不了岸。頭幾次他還會興奮一下,盯著那遠(yuǎn)處不敢眨眼,可每次看著看著,那景色又疏忽不見,讓他不確定自己是在現(xiàn)實中還是夢境里。這樣的情況反復(fù)幾回,后來再出現(xiàn)這樣的景色,他就無動于衷了。他會晃一晃腦袋,揉一揉眼睛,再舉目時,海洋又變得無邊無際。但這一次有所不同。越來越多的人從船艙跑出來,堆積在甲板上。然后開始?xì)g呼,再開始哭泣。于是比奇慢慢地意識到,這一回是真的了。然而他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在他享受著終于到達(dá)凌西的喜悅時,在他和奈特?fù)肀В瑪v扶著科里亞從船上走下的這一天,桑多也開始了正式的訓(xùn)練。忙碌的生活會讓人忘卻離別,所以當(dāng)比奇踉踉蹌蹌地站在地面上,又跪在地上抽吸啜泣,再隨同幸存的人群又一次圍繞在一個高臺的附近,聽著上面的人念他們的名字時,他的心中滿是希望。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己再也好不起來了,但命運總能給人一點甜頭,讓人倏忽間忘卻之間的艱辛和苦難,抱著這可憐巴巴的希望繼續(xù)往前沖。接下來的半年里,比奇隨同科里亞等人被分門別類。正如之前特管員告訴他們的一樣,有些瘦弱的進(jìn)入家庭做傭人,有些年紀(jì)大的往城里走,做點低等的工作,而大部分年輕力壯的則留下,分給各個封地主旗下的牧場,為他們耕種務(wù)農(nóng)。由于索坦松的關(guān)系,他沒有讓這三個人分開。其實一開始科里亞是要被送走的,在凌西的官員審查時,科里亞被一個種植園主相中,覺得他和自己的兒子一般大,可以讓科里亞伺候兒子的起居生活。畢竟以科里亞的身子骨,估計放在農(nóng)場里也干不了多少重活。這本來是一個好事情,但索坦松當(dāng)然不樂意。走了很多關(guān)系,又塞了不少錢,最終才好說歹說,換了一個人送給那個園主,而科里亞也總算回到了他的懷抱。隨同他們過來的特管員不多,能過來的也基本算是被萊興國流放,所以他們也沒有什么特別好的資源,頂多比難民們多一間獨門獨院的小樓。其余的時候他們則和這群從難民過度的勞工一樣,打理著租賃來的耕地,做著一樣的粗活累活。這是被送來的特管員的噩夢,畢竟他們之前對難民的虐待,來到凌西之后,隨著特殊地位的取消,就全部報復(fù)回了自己身上。有點門路的特管員都趕緊走了,努力往凌西的大城市去。而沒有門路的也過不好日子,畢竟從能發(fā)號施令、頤指氣使的特管員降到處處被排擠孤立的角色,心理落差大到讓人難以承受。過來的特管員總共十二名,就在安頓的這半年里,七名特管員進(jìn)了城,從此杳無音訊。兩名特管員在受到周圍的勞工排擠和打壓后,其中一人自殺,其中一人不知去向。還剩下三名,包括索坦松在內(nèi),之前對難民的態(tài)度還算過得去,也就勉勉強強地待在原地。不過索坦松算是待遇最好的,不僅沒有勞工找他麻煩,很多人也都念著他當(dāng)初的慈悲和恩德,不怎么讓他干重活累活。他也樂得清閑,只替他們做一些與農(nóng)場主或政府部門交涉的工作。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領(lǐng),沒過多久就往自己的小木屋搬了好幾塊黑板。他招呼這些勞工晚上到他的房里去,或多或少學(xué)點凌西的方言。他說懂語言了就好交流,你們大概是再也回不去家鄉(xiāng)了,我也是,那就把這里當(dāng)成家,學(xué)著融入和習(xí)慣吧。(100)科里亞的狀態(tài)一開始并不好,這也是索坦松除了潮濕炎熱的天氣之外,最苦惱的問題。科里亞不說話,也不怎么吃得進(jìn)東西,雖然和他講話他也會回答,但整個人都很萎靡。每天去到耕地時讓他干活,他也好好地干,但干完回去就一聲不吭地蜷縮在地板上,不和大伙喝酒,也沒什么精神。他的思維還在海上,索坦松非常擔(dān)憂,他希望比奇和奈特能幫幫他,但奈特說別人幫不了,給他一點時間,等到他的思維也靠岸了,那就好辦了。與此相比,比奇的適應(yīng)力卻比他自以為的要好很多。他和奈特住在一間房,第一天躺在那散發(fā)著一點點霉臭味的木屋里,他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在海上漂泊的時間太長了,讓他躺著都覺得床在晃悠。他問奈特,你說我們安定了嗎?奈特則比他極端,床都不睡,直接搞了張吊床,躺上面繼續(xù)晃著。他說安不安定還不就得這么過,難不成你想去城里,或者去哪個農(nóng)場主家做家務(wù)?比奇說不是,他就是覺得做了一場夢。他以為這噩夢不會醒了,所以現(xiàn)在看到的景象都很虛。“你是身體虛,不是周圍的東西虛,”奈特坐起來,撿起地上的果子砸到比奇身上,“疼嗎?疼就是真實的,你要覺得不真,我再多砸?guī)讉€。”比奇撿起果子也朝奈特砸去。他把奈特從吊床上扯下來,再翻騰著打斗到自己的床上。他們掀掉了煙塵滾滾的小竹簍,碰倒了明天要用的鐮刀。他們的汗水從皮膚滲出來,然后再四仰八叉地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比奇不知道自己在經(jīng)歷這樣的波折后還能打斗一場,而于這樣的玩鬧中,他居然還笑得出來。那表情做起來還有點陌生,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了該怎么笑。奈特說走一段是一段吧,反正我們也沒別的出路。比奇表示贊同。很多時候生活就是如此,沒有目標(biāo)、沒有前方也得繼續(xù)邁步,沒人能阻止自己就此停下放棄,但也沒人能抬著他的腿前行。自正式安頓下來的第三天起,往后的這半年來比奇都迷迷糊糊的。好像他昨天才從甲板上看到彼岸,可當(dāng)他真的握著酒瓶,光著膀子,勞累了一天之后,仰著脖子和奈特一起坐在門前,喝著凌西那一點都不烈的酒時,他又覺得已經(jīng)離開那片雪原很久了。他的夢里仍然時不時出現(xiàn)桑多,每次夢醒他的心跳就會特別快。在這里沒有電視,沒有報紙,甚至沒有通電話,幾乎與世隔絕,他一點桑多的消息都收不到。他不知道萊興到底怎么樣了,是已經(jīng)發(fā)起了戰(zhàn)爭,還是仍在籌備。不知道桑多是指揮著士兵往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