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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著所有被碾碎的靈魂都能像其一樣重組。何況還有像維迪拉一樣被某些人利用,迫不得已去加害同伴的存在。桑多知道,桑多都知道。他甚至知道這是自己打報告申請下來的特管區,是他為了廢除輪崗室而掀起的戰爭,是他為了讓那些人不再被當成畜生一樣對待,才讓這里拉上更加嚴實的鐵絲網。而現在,他把活路送到了這群元老面前,他們要做的并不多,只是點個頭而已。一條是死路,一條是有可能活下來的戰爭之路,為什么不能妥協一下,為什么不能稍微退讓一點。老天,桑多到底還能做什么,到底還應該怎么做!為什么他就能妥協那么多。憑什么他就需要妥協那么多。比奇聽到了聲音,一下子從房間跑出來。他沖到走廊的盡頭抱住了桑多,他說回去吧,長官,是我錯了,我不能要求你這么做……是我錯了,我們回去吧。桑多無言以對。桑多知道這不是比奇的錯,因為如果他再選擇一次,或許每一步還是這么走。因為他總覺得自己還能再努力一下,還能再爭取一下。否則他會不安,會后悔,會不甘心,會對不起自己。也就在這時,最靠近他的一扇門開了。“你是桑多,”杰西的臉從黑暗中顯露了出來,他解開了鐵鏈,點點頭,朝桑多示意——“來吧,我也想和你正式見一面。”(81)走到了這一步,桑多會做盡自己能做的。是的,哪怕奈特不相信,哪怕比奇不忍心,哪怕所有人都認為桑多不會——但實際上桑多會,哪怕他自己都難以接受。比奇可以抱著別人的大腿哭求,桑多又有何不可。人與人之間的高低貴賤,有時候真的沒有那么大的差別。當他知道杰西想要的是什么后,他的行為出乎了杰西的預料。他根本沒有猶豫,朝著杰西彎下了膝蓋。其實他不是第一次下跪了,他這一路幾乎就是跪著走過來。他不停地想要從地上站起,可不停地有手將他重新按下。那是暗中排擠他的人,那是坐在辦公桌后面的人,那是仗著自己的強硬作威作福的人,那是嘲笑著他的固執,他的教條,他的不通情達理,他的自以為是的人。尊嚴是很可貴的,可在他的眼中,他還有更看重的東西。杰西既震驚又佩服,同時目瞪口呆的還有其他在場的元老。他們望著桑多的舉動,沒有人說話,所以只有桑多說。桑多告訴他們,我什么保證都給不了,所以我需要你們先賒給我信任。我會去努力為你們謀求這份擔保,擔保你們的鮮血不會白流,擔保你們為萊文而戰之后,活下來的人便能得到真正的自由。“我的尊嚴和你們一樣可貴,此刻我把你們當成自己的兄弟,所以請記住我現在給予你們的尊敬。不要讓我為自己的行為后悔,不要讓我覺得這樣的付出不值。”他的膝蓋壓在冰冷的地面,隔著褲子也讓他感覺到寒冷。但如果這么做真的能達成他的目的,那他心甘情愿。他不是為這一群戰犯低頭,而是為了那一條打開未來大門的鑰匙低頭。杰西說,我們不是為萊文而戰,如果非得說,我大概愿意為你而戰。回到宿舍的過程中,桑多一直沒有說話。他的行為成功了一半,他得到了元老的支持,那他相信從這一刻起,站在他桑多陣營里的人就不會再被莫名其妙地殺死。畢竟這群元老有著通天的本領,只要他們真正施展拳腳,阿諾瓦的特管員不是他們的對手。桑多保護了支持他的人,可如此的代價——他不知道該稱之為大還是不大。比奇從后面抱住他,心里亂得不行。他不停地道著歉,他說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是故意這么做的,如果他知道去東區請求幫助會為桑多帶來羞辱,那他絕對不會提那愚蠢的建議。他從始至終都是仰望著桑多,他又怎么敢想象桑多為了保住他們這群牲口,向一群戰犯低頭。他做了什么,唉,他做了什么。如果可以交換,他寧可跪下的是自己,寧可承受羞辱的是自己,寧可不要桑多的拯救和幫助,不要那保護的羽翼和他自以為始終強壯的堡壘。那一刻比奇已經徹底愛上了這個人,或許在這個地方談愛真的很微妙也很奇怪,但那種發自內心的痛,讓比奇難以自控。桑多讓他不要哭了,但比奇還是哭。于是桑多把他扯過來,擦掉他的眼淚。他說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你跪了那么久,我跪一次又怎么樣。比奇說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是奴隸,你是長官。桑多說,在此之前呢?在此之前你是什么?比奇答不出來,哪怕他知道桑多想聽的答案。桑多捋著他的后背,擠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你答應我吧,以后不要隨隨便便就抱人大腿了,”桑多親吻比奇臉上的淚水,再捏著他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你撲到那個警衛員跟前的模樣,真讓我恨不得直接拎你回來。”比奇愣了,他當然不知道,因為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習慣了。他點點頭,更加用力地抱住桑多,他將頭壓在對方的頸窩,把眼淚全擦到軍大衣上。(82)有了東區的支持,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阿諾瓦并不傻,當他看到東區開始拆卸那些窗戶上的鐵絲網,看著他們往北區C棟的方向走,看著他們和桑多打招呼甚至坐在一起吃飯——不用明說都知道發生了什么。阿諾瓦十分惱怒,但此刻他并沒有多余的辦法。何況說到底,讓特管員相互殘殺還容易接受,而這些難民本來就來自于同一片地方,甚至就是街坊鄰里,讓他們相互之間架起一道墻甚至彼此相互陷害,就實在太讓人難以下手了。阿諾瓦當天晚上便試著召集自己的人手,他打算再干掉幾個東區的元老來示威,可惜整個北區都布滿了東區的人,他們或在林子邊緣走來走去,聊天抽煙,或待在走廊喝一口酒,到處閑逛,讓阿諾瓦的人根本召集不起來。不過要真以為阿諾瓦把這啞巴虧吃了,那就錯了。在無法大規模進行反擊時,他故技重施,照例選擇抓住落單的元老。雖然那些元老們伸手非凡,但只要自己的人夠多,他就不信三五個人還對付不了了。然而他沒有料到的是,在這樣勢力的傾斜的情況下,如果沒有一場絕對性的勝仗來把局面扳回來,那天平只會越來越偏。頭幾天或許沒人敢做聲,但當有了第一個往桑多陣營跑的難民,有了第一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