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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鐵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

分卷閱讀34

    抱住。

他的腦袋馬上被抽了一道,緊接著警棍則用力地杵到他的肋骨。

他覺得自己的肋骨斷了,劇烈的疼痛從肚子襲來。而更多的棍棒則落在他的后背和腿腳,它們毫無章法地毆打著,讓比奇無力招架。

突然,其中一下抽打中了比奇的髕骨,驟然傳來的鉆心疼痛讓比奇抱住雙腿,歇斯底里地慘叫了一聲。

這三個人也不再想宣泄rou欲了,當下他們只想把比奇割開,把他的血放干,把他的rou一塊一塊割下。他們繼續毆打著,打到氣喘吁吁后,一人摁住比奇的腿,另一人則摁住比奇的胳膊。

而第三人掏出匕首。

也就在其掏出匕首的剎那,比奇突然鉚足一口氣,猛地把其中一邊手掙脫出來,對著最靠近自己的一張臉抓去。

他的手指摸到了對方的眼窩,下一秒更溫暖的東西便順著手指流淌。

他的胯下被狠狠地踩了一腳。

他松手了,那匕首則直接對著他的身子,毫不留情地扎了下去。

比奇的胳膊一陣刺痛,但厚重的棉衣依然為他抵擋住了盡可能多的傷害。特管員已經喪心病狂,另一個沒被比奇碰到的人也抽出匕首,對著比奇就是一刀。

這一次比奇被刺中了側腰,然后匕首被拔出,再扎下去,再被拔出。

比奇胡亂踢蹬著雙腿,而更多的槍聲終于遲到地響起來。

那槍聲伴隨著迸射的血液,濺到了比奇的身上。

比奇也總算得了釋放,他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傷,翻身就抓住其中一人的匕首扯下,騎在其中一名特管員身上。

他不停地扎著對方的脖子,胸口,面頰,以及所有看得到裸露皮膚的地方。

鮮血如開閘一樣迸濺出來,染紅了他的雙手,他的臉,他的嘴角,還有那曾有白雪,現在卻是一片泥濘的土地。

(62)

當森林的深處又起了幾聲槍響,桑多便知道——索坦松已經確定且干掉了目標。

其實索坦松可以不來,桑多是為了宣泄自己的憤怒和樹立威信才親臨現場。何況他是副職,索坦松是正職,就算出現了什么問題,索坦松還可以把罪過加在桑多的頭上,從而劃清界限。

但索坦松表示沒必要,既然決定做了,那就做到底,難道桑多覺得副職犯了錯,正職又有機會撇得一干二凈?算了吧,如果真是如此,那他這個正職也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桑多循著聲音去,最終在林子深處看到比奇發狂地用匕首扎刺著那些已經沒有氣息的尸骸。

索坦松站在他的旁邊,靜靜地望著比奇宣泄那么長時間來的怒火。

他已經滿臉是血,血卻又被眼淚沖刷。他扎完一具,踉踉蹌蹌地又跑到另一具尸體上,繼續著這徒勞又荒唐的行為。

桑多從兜里掏出一盒煙丟給索坦松,而后自己靠近比奇。

比奇毫無察覺,他的動作機械且僵硬。他的眼睛也被鮮血染紅了,連頭發絲都滴下淋漓的血珠。

等到尸體已面目全非時,桑多抱住了他,他劇烈地掙扎起來,掙脫桑多的懷抱又扎了幾下。

于是桑多加大了力量,直到比奇的掙扎慢慢疲軟,變成若有似無的啜泣和顫抖。

桑多捋了捋他的后背,在他滿是鮮血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而比奇也終于把頭壓進桑多的懷里,讓淚水肆無忌憚地流淌出來。

他不想殺人的,他一直沒有想過自己會殺人。可殺人的那一刻卻那么美好,美好到他不敢承認這快感比高`潮更甚。

他不想仇視任何人,他一直覺得仇恨是最沒有意義的情緒。可宣泄憤怒的剎那卻如此暢快,暢快到他渾身脫力,大汗淋漓。

他不想忽視自己被當成垃圾一樣丟來丟去的命運,也不會忘記到了這里確實有了餅和水。可他也會牢牢記住自己成為性奴隸的每一天,那靈魂和尊嚴被踩碎的痛苦將烙印在他的心底,他會痊愈,但他永遠不遺忘。

他也不想給桑多造成任何麻煩,不想讓桑多覺得自己懦弱,無用,被憤怒沖昏頭腦,被恨意攪得理智全無,最終卻被恐懼擊潰,泣不成聲。

可現在他只想把整個人都縮進桑多的懷里,他需要桑多抱住他,需要他的手掌,需要他的吻。

需要他的溫度,需要他告訴自己,我還是人,我還沒有碎得徹底。

后來的幾個小時,比奇都在迷迷糊糊中度過。他好像被帶進了醫療所,他脫掉了衣服,洗干凈了身體。桑多給他換上了干凈的囚服,再讓人為其重新戴上鐐銬,送回了屬于他的牢房。

整個過程中比奇都沒有說一句話,他是想說什么的,可體內劇烈翻涌的情緒讓他吐不出一個字。

他在牢房里坐了很久很久,當科里亞敲敲墻壁,叫了他好幾聲,又不停地問他感覺怎么樣時,他才稍稍回過神來。

他打開雙手,滿是血污的手已經洗得一干二凈。

可他似乎仍然能從紋路中看到污泥和血跡,它們滲進了自己的皮膚,扎根在深處。

眼前依舊是一片血紅,使得他不得不用雙手搓著自己的臉和眼。可那血腥便從手掌中傳來,霸道地鉆進他的鼻腔。

鐵鐐的味道和鮮血的味道很像,讓他分不清楚。

不是牢籠,不談逃離。

他扭頭看向冰冷的鐵門。

此刻他終于接受,這一切都不是可以被喚醒的夢境。

(63)

第二天清早,特管區的廣場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焰噼噼啪啪,煙霧直沖陰霾的天際。

桑多第一次來到這樣的現場,不僅如此,他讓人把受罰的幾個人也帶出來,把食堂里的人都帶出來,把特管區宿舍的守衛全叫出來。

來不來是你們的選擇,但通知已經到位了。

有的人來了,他們憤怒地望著火焰里面變得焦黑的實體,揮舞著警棍質問桑多,特管區死了五個人,怎么死的。

桑多說,喝酒摔死的,械斗打死的。但你們的械斗從不上報,所以我的報告也只會寫喝酒這一項。

有的人不服氣,他們推了桑多一把,齜牙咧嘴,面目猙獰,他們怒吼著,你殺了阿諾瓦的人,你這是在犯法!你壞了規矩,你要承擔應有的后果。

桑多說,我沒有殺他們,是他們自尋死路。這些人不是一兩天自尋死路,阿諾瓦為某些人建造禱告室的承諾經受審問,你們是不是也想一并接受審問。

有的人轉向其他特管員,他們掏出槍,指著那些桑多的腦袋,他們說你們知道這人是為了什么才來到這里嗎?就為著這些畜生,這些寄生蟲!

底下沒有人說話。

阿諾瓦的人繼續繞著火堆走,繼續問,你們看著桑多為所欲為,你們聽他滿嘴的謊話,你們信嗎?告訴我,你們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