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番外陰親07
補完牙回來,度朔嚴禁陳陽吃糖。剛開始陳陽指天發誓再也不吃,忍了兩三個月牙補好忘記疼就想吃。還想故技重施偷糖但被抓個正著,懷里抱著糖罐低頭不語。度朔坐在對面臉色難看:“還偷吃?忘記牙疼了?”陳陽連忙搖頭,頓了頓有些委屈的說:“忍不住,想吃。”“牙重要還是糖重要?”陳陽想了想,猶豫著說道:“都重要。”見度朔生氣,他趕緊把糖罐放下挨到度朔身邊小心翼翼抓起他的衣角說道:“糖對我來說跟三餐一樣,不吃糖我會渾身難受。”度朔瞥他一眼就撇開目光,看都懶得看他。把糖罐拿走起身說道:“從現在開始好好準備高考,家里的糖我會全都清走。我會讓鄰居不給你糖,你要是敢拿飯錢偷偷買糖就最好別讓我知道。這事沒得商量,不然我請你巫爺爺和爺爺上來跟你聊聊。”“不用讓爺爺他們上來吧。”陳陽皺縮整張臉,抱起抱枕很不開心。但度朔這招確實拿捏住他,要是兩位爺爺知道一定會天天夜里入夢來念他。他悶悶不樂:“那我不吃了。”度朔對著陳陽鐵面無情,卻背著他尋找制作糖果的方法自己親手制作,酆都大帝牌糖果獨一無二。每天投喂陳陽三顆,養叼他的嘴巴,讓他以后都不想吃外面的糖果。再加上有他時刻盯梢,陳陽之后也就真沒吃過太多糖果。雖然偶爾還是會偷糖果,不過一次不敢偷太多,這種時候大帝只能睜只眼閉只眼,不然惹惱陳陽就會變成家暴現場。距離陳陽高考還有兩個月,他有把握考到帝都B大因此并沒有很焦慮。不過安米的糾纏讓他覺得有點困擾,陳陽拒絕收安米為徒,但安米不死心天天堵他,陳陽感覺她有些瘋魔。今天也趁他放學在校門口堵他,提著籃子揭開布說道:“我聽說拜天師為師要三牲五禮,我帶了豬rou、雞腿和一條鯉魚,還帶鮮果花水等以及學費——”陳陽從旁走繞過安米并說道:“三牲是三牲祭,用于酬謝上天諸神。五禮用于結婚,跟拜天師為師沒關系。我不收你不是因為這些,而是因為你不適合。”安米追上去:“不試試看怎么知道不適合?你都還沒教我,說不定我有天分。”陳陽駐足回首問她:“你能見鬼嗎?你被鬼追殺過嗎?你不怕鬼嗎?如果你真的想學道術也不要跟我學,我真的教不了你。”鬼道術法非常人能學。安米聽不進這些話,盯著陳陽離開的身影自言自語道:“見鬼而已,只要能見鬼就行。見多自然就不怕,再說我又不是沒有被鬼追殺過,那天晚上還是你救我的。”她得意一笑,覺得拜師也是很容易的事情。鄉野間關于鬼怪的傳說多而恐怖,其中也流傳很多見鬼方法。最為典型的是將牛眼淚抹到眼睛上就能見鬼,但安米找不到rou牛屠宰場。她小的時候倒是見過養牛的人家宰殺過牛,將牛高高吊起,再用錘子錘殺。那時候牛就會掉眼淚,可惜現在家養的牛不會輕易送去宰殺,就算老了也當成家里的成員養著。當然不只是牛眼淚能見鬼,還有涂尸泥。據說人要是把墳頭上的泥土涂抹到眼睛上也能見鬼,但不是隨便哪座墳頭上的土都可以。需要老墳,揭開墳頭上表層的干土,也不要中層的散土,而是要里層的泥土。濕黏黏抹到眼睛上才能固定住,又能見鬼。如果要挖墳頭土當然是要晚上偷偷去挖,安米不敢,于是找來之前去鬼校探險的小伙伴商量一起去挖墳頭頭。幾個當初被嚇破膽的小伙伴紛紛拒絕,騎上自行車趕緊回家,他們之前不信世界上真的有鬼,但被打臉還要去得罪鬼那就是作死。最后只剩下戴眼鏡的瘦高男生,他臉色青白,骨瘦如柴,被眼鏡擋住的眼睛幾乎只剩下眼白。如果跟他單獨相處會感到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感,但安米跟眼鏡男生從小一起長大。雖然也覺得他有些古怪但沒有懷疑,畢竟眼鏡男生從兩年前就突然改變性格,而且陳陽跟他同班也沒發現異常。那就說明眼鏡男生沒問題,安米如是想的同時拍拍他的肩膀:“還是你講義氣。”眼鏡男生推了推眼鏡,只剩下豆子般大的眼珠直勾勾盯著安米,充斥了整顆眼球的眼白部分看上去格外狠厲恐怖。他說道:“見鬼的方法有很多種,不一定要涂尸泥。”安米驚喜的詢問:“真的嗎?快告訴我!”眼鏡男生說:“你聽過生吞烏鴉眼,從此夜能見鬼的傳說嗎?”“烏鴉眼吞之,令人見諸魅。或研汁注目中,夜能見鬼。”陳陽合上書本,抬頭問度朔:“真的嗎?”“嗯。”度朔將手中書卷放下,看向陳陽。目光過于專注引起陳陽注意,他坐起身:“怎么了?”度朔:“你快成年了。”陳陽盤腿坐著,聞言笑道:“是啊。巫爺爺說我成年還有一大機緣,不知道是什么。我十六歲的機緣是度哥你,該不會十八歲的機緣還是度哥你吧。”說完他就自己搖頭失笑:“哪有同個人帶兩次機緣的?”度朔:“你十八歲后,就是我們關系正式確定的時候。想好了沒有?”陳陽愣住:“巫爺爺說讓我成年之后,認你當干爹。”“我不可能當你干爹。”度朔垂眸,面色平靜:“你我拜堂成親,規矩一樣不落的走完。我們夫妻關系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天地可證。如果你想解除關系也可以,但我也會離開,永遠不再出現在你的面前。”陳陽著急的問:“為什么?不能是親人嗎?”度朔目光轉冷:“我不需要兒子,更不需要兄弟。”陳陽愣住,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不想度朔離開,他的親人全都離開他,他也沒有朋友、沒有兄弟姐妹。唯一被他視為父親、兄長、交心朋友的度朔,不能失去。他手足無措的樣子看上去可憐又可愛,度朔神色稍緩,目光變得柔和許多,做到陳陽面前哄他、提醒他:“我只需要妻子,只需要能陪伴我的伴侶。”他在陳陽耳邊輕聲說道:“我能和他睡、能抱他、親他,說愛他的妻子。”輕柔低緩的聲音像是蜘蛛吐出來的絲,看似綿軟無力卻能將獵物牢牢粘住,無論如何也逃不走。度朔捏了捏陳陽的后脖子,在他的耳垂上落下輕盈無痕的細吻,然后抽身離開。坐到陳陽的正對面,恢復平時可靠淡漠的模樣,保持著兩人之間安全的距離。“接下來兩個月好好準備考試,功課復習得怎么樣?”“還、還行。”陳陽機械性的回答。度朔輕笑兩聲,說道:“多注意奇怪的人。兩年前的中元節有只水鬼附身在人身上,害死不少人。陰差捉捕不到它,它很狡猾,經常附身偽裝成正常人。這兩年來因為死去不少人,所以引起酆都注意。”“我知道了。”度朔抬眸見陳陽還是懵傻的樣子便干脆說道:“你還有幾個月時間慢慢想,不用太著急。現在先去睡吧,不然明天早起沒精神。”陳陽起身跑回房撲到床上,將被子罩到頭頂將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從床底下掏出本查看,并用八字神煞合婚算他和度朔婚姻如何。掐著手指算來算去,首先是干支配對,其次是五行平衡配對,然后是婚緣長短,最后是神煞配對。期間還有性格,他們相處兩年,性格不算在考慮范圍內。其余干支、五行、婚緣和神煞配對竟然都能合上,仿佛他們是天生一對。陳陽有些疑惑,將神煞合婚書籍合上重新放回床底下,趴在床上認真思考他跟度朔的關系。他們是夫妻的關系,父母同意,拜過天地,天經地義的夫妻關系。十八歲后,睡一起、抱一起、親、親一起,陳陽慢慢將被子拉到頭頂上,臉熱得冒氣。過了一會,度朔敲門進來:“怎么把頭蒙在被子里?”陳陽將被子掀開,臉頰紅暈不知是因意識到兩人親密的關系還是被子蒙出來的。他輕咳兩聲后說道:“沒。你有事?”“嗯,晚安吻。”度朔坐在床前,大掌扣住陳陽的后脖子,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他壓到面前,然后吻住他的唇輾轉吮吸。片刻后松開,大拇指摩挲著陳陽紅潤的唇,上面還殘留些許透明的液體。而陳陽本人大受刺激,完全無法反應。“怎、怎么回事呀?”“晚安吻。”“不是這樣的。”度朔輕笑:“早點習慣。晚安。”陳陽目送度朔離開,半晌后猛然反應過來,度朔剛才的晚安吻應該就是夫妻之間的晚安吻,跟平時吻額頭不一樣。現在要早點習慣,以后才能平靜面對。但是——“不是說給我時間慢慢想嗎?”他還沒開始想就進入夫妻相處模式是怎么回事?離開陳陽房間并順走他床底下那本八字神煞合算書籍的度朔笑了笑,將這本篡改過的書籍扔進垃圾桶。作者有話要說:忘了標注這句話:烏鴉眼吞之,令人見諸魅。或研汁注目中,夜能見鬼。——老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