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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在門口扶住門框看他彎腰親吻呦呦額頭的背影,燈光下男人的身影溫柔而厚重,她很多次想要走過去擁抱他,腳下卻像是被藤蔓牽絆住了,舍不得去破壞這份溫馨。 她在黑夜里攀住他的背,忍不住呷醋,“以后有了孩子,你是不是更喜歡她?” 霍昭遠沒料到她會說這樣的話,怔愣了許久,最終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阿意,阿意……你今天怎么這樣可愛,沒有你哪有她,你放心,我當然是最最喜歡你的?!?/br> 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像是世上最動人的琴音,凌如意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出他染了粉色后魅如妖精的眼尾,這是外人無從窺見的好景,只有她得見,她是這時間的獨一份。 她這樣一想,忍不住就有些激動,渾身忍不住一抖,霍昭遠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夾,一個沒忍住就交代了出來,而后喘息這伏在了她的身上,毫不覺得彼此汗濕的肌膚黏在一起令人覺得難受。 “你起來,重死了……”凌如意吸了吸鼻子,從高潮的空白里回過神來,軟著手推了推他,嘟嘟囔囔的要他離開自己。 “沒良心的小東西,用完就扔,你可真是我親太太。”霍昭遠伸手準確的擰上了她的筆尖,看似埋怨實則調侃的道,語氣里盡是餮足與愛憐。 他一面說一面滑到了一側,凌如意哼哼了兩聲就睡了過去。 這樣嬌軟的凌如意,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得見,霍昭遠心里長久以來的某些遺憾忽然緩緩升起,如果凌家祖父祖母尚在世,她定會養成嬌氣卻不任性的模樣,軟軟甜甜的,像可口的小甜餅,而不是如今這樣,將心底所有的脆弱都妥帖收藏,連撒嬌都不會。 可是下一刻,他又安慰自己道,這樣也好,不然早被別人拐去了,哪里還可能等得到他去騙? 凌如意可沒他這樣多的復雜心思,只想著他這是頭一回拍醫療劇,是不是該給他準備點什么道具才好,恰好這天有醫藥代表來科室講課,講課的是遠程連線的B大兒童醫院楊教授,講咪唑立賓在兒童腎病中的應用,藥企還給醫生們每人送了一套查體工具。 這樣的吃飯工具,凌如意從讀書到工作,自己買的別人送的都不知攢了幾套又壞了幾個,如今沒一套完整的,這套新到手的,她想了想,跑去向護長討了一塊“十”字貼,將盒蓋正中藥企的名字遮住了。 晚間,等呦呦睡著之后,霍昭遠開始收拾行李,大到衣服鞋襪被單,小到刷牙的口杯,能帶的都帶上了,畢竟要劇組安排的地方住不短的時間。 等他收拾得差不多了,凌如意才喊了他一聲,他聞聲望去,見她正握著一本書側躺在沙發上,單手撐著頭,笑吟吟的,面龐姣若春花,輕薄的睡裙貼在身上,使得玲瓏曲線畢露,只是這美人動作卻不大溫柔,揚手就丟了個小包裹過來,落在柔軟的大床上,上下蹦了幾下。 霍昭遠挑了挑眉,“這是什么?” “給你準備的禮物,祝你拍戲順利?!绷枞缫庑呛堑牡?,聲音如出谷黃鶯。 霍昭遠拆包裹的手頓了頓,覺得很驚訝,他這是頭一次收到凌如意給他的拍戲禮物,從前多少次他出去拍戲或者錄節目,能得到她送出門就很不錯了,更妄論禮物。 等他拆開了包裹,看清了里頭的東西,先是詫異,隨即明白了過來,他抬眼再次望著凌如意,笑道:“這是怕道具組考慮不周,所以特地給我送裝備?” “這本住院醫師手冊,是你的那本罷?”他一面說,一面翻著手里那本半舊了的綠皮小書,他跟著凌如意實習了幾個月,這本書見過的次數手指腳趾加起來數都嫌太少。 凌如意點點頭,指著另一個小盒子道,“那是今天藥商送的查體工具,有叩診錘和瞳孔筆等常用工具,你肯定用得到的,我連商標都替你遮住了。” 霍昭遠忍俊不禁,道:“還真是貼心,你怎么不給我買本新的,反正只是道具,把你的給我,就不怕丟?里頭這樣多的筆記?!?/br> “你見過主治以上常用的醫師手冊是新的?”凌如意換了個姿勢做起來,看他的目光有些鄙視,“筆記多的舊書才是合理的,全新的,是丟了新買的?還是根本沒看過的壓箱底?” 霍昭遠聞言先是愣了愣,隨即笑著點點頭應是,她這是連他要飾演的人物身份都想到了,一個兢兢業業頗有名氣的醫生,還是臨床醫學博士,這套在業內廣受贊譽的住院醫師手冊肯定有,兒科不過其中一分冊,應該是時時翻看,因而是舊的。 凌如意又溫聲道:“書里夾了一張紙,是你該準備的東西,你同劇組說說看能不能備齊了給你,尤其是白大褂,挑稍寬松的,當然不比修身款合身好看,但我覺得,既然演了,就該演得像一些,你說是罷?” 霍昭遠聽著她和緩的話語,想起過去的幾個月在醫院與她并肩工作的日子來。 永遠不夠掛鉤的更衣室,狹小的飄散著消毒液氣味的值班室,燈火通明的辦公室,或氣氛壓抑沉悶或有人輕松調笑的手術室,他走過的每一個地方,都突然清晰明白的出現在回憶里。 他曾經在值班的夜里幾次起身去察看患兒病情,曾經在手術室里看著剖宮產出來的窒息新生兒重新啼哭,曾經與她一起奔走在產科會診的路上,那些寫過的病歷上過的課,那些犯過的錯得過的教訓,全都像過電影似的在眼前劃過,浮光掠影,又刻骨銘心。 他曾經為了一個角色學過圍棋,學過武術,甚至為了飾演一個流浪漢,在天橋底下來回的晃蕩觀察尋找感覺,他有過這樣多次的體驗生活,卻沒有哪一次像這次這樣,感到身心俱疲卻又心有歡喜。 凌如意后來說,他已經似模似樣了,這是來自于一個專業人士的肯定。他很高興,如果說最開始不過是為了多看她一眼,那么到了后來,他應是為了那份責任感,一個醫生應有的責任感。 “我們有很多的同行,窮,窮得買不起車供不起房,在這個城市里渺小如螻蟻,甚至博士畢業了連婚都不敢結,因為丈母娘不同意。你以為他們沒想過轉行嗎?想過的,尤其是看著舊時同學紛紛年薪幾十萬上百萬,走上人生巔峰迎娶白富美的時候,但是那些蠢蠢欲動的心思,在穿上白大衣的那一刻,就全都拋諸腦后了。因為,在這個與疾病抗爭的世界里,他們代表著責任與希望,他們如巨人一樣高大?!?/br> 這是新劇里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