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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人家,又胸無大志,從前讀的書也不過為了打發(fā)時間罷了,這時更不知道該做什么,好像除了幫婆婆cao持家務就沒事做了。 好在她很快懷孕了,因為不再爭吵,兩人的交流逐漸增多,又互相扶持,倒不再排斥對方,反正離了婚還要結的,下一個也未必比這個好,不如就這樣算了。 頭一個孩子降生沒多久,戰(zhàn)火蔓延到了跟前,他們開始舉家搬遷,因為在路上的奔波,孩子很快發(fā)起了高熱,好容易搞來的盤尼西林也沒用,孩子很快就夭折了。 后來輾轉多地避難,公婆俱已去世,母族也沒落離散,昔日的錦衣玉食鐘鼓之家只有在回憶里才可窺見痕跡,高朋滿座衣香鬢影仿佛夢里南柯。 她和丈夫跟著組織四處遷徙,漸漸改掉了許多當大小姐時的毛病,開始從事翻譯工作,舊年里學的外語總算派上用場。 到了三十歲她才生下第二個孩子,是個女兒,后來又生了霍昭遠的父親與小叔,只是六幾年的時候大女兒就因種種原因早早去世了,連一個孩子也沒有留下。 霍昭遠的大哥霍昭眀出生時,他們的祖父已經是官至商務部,祖母業(yè)已是業(yè)界有名的翻譯家,專門研究歐洲文學,著作等身。亦恢復了年輕時的一些生活習慣,穿旗袍,喝咖啡,一頭白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端莊又優(yōu)雅。 因思及家族巨變,他們給四個孫子各取“明鑒未遠”四字之一為名,希望他們能吸取經驗教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霍昭遠將這些舊事當做故事講給凌如意聽,彼時凌如意問他:“你說兩位老人家之間到底有沒有愛情,日久生情可不可能?” 他當時回答她道:“當然有可能,但其中愛情的成分大概并不多,更多的是患難與共而來的相濡以沫罷。” 時隔幾年,他每次再聽老祖母說起以前如何如何,總是不由自主的在腦海里勾勒那個未曾見過的只留在黑白照片里的婀娜輪廓。 他很喜歡老祖母,尤其是她回憶舊事時眼里的光彩,教人忍不住遐想和去探究那一段塵封的風情。 霍昭遠記得每年中秋吃蟹的時候,老祖母都會親自教妻子用蟹八件,那是她保留得不多的嫁妝之一,她說要留給最偏心的小孫媳婦。 還是大家小姐說一不二的做派,偏心都偏得光明正大坦坦蕩蕩。 他看著他們祖孫倆依偎在一起笑,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小小的女孩子,蹦蹦跳跳跟在他身后,那時她還未經歷后來成長路上的風風雨雨世態(tài)炎涼,老祖母也還沒那么老,還只是祖母,一切都還是無憂無慮的。 凌如意不及他想得多,也并不覺得老祖母會就此不好,第二天掛了號后打電話給公公讓他帶老祖母來做檢查,就又心寬的繼續(xù)忙其他事去了。 因上次與陳同塵合作過,彼此有了點交情,這次遇到一個感興趣的范可尼貧血病例,恰好是從省醫(yī)轉到兒童醫(yī)院的,便打電話去向陳同塵請教。 兩人交談甚歡,陳同塵甚至同意凌如意在方便的情況下直接去省兒童醫(yī)院查閱病歷。等掛了電話,她又興沖沖的跟姜珊等人分享起信息來。 霍昭遠在一旁聽得糊里糊涂的,只知道這是個很罕見的疾病,發(fā)病率僅為千分之一,并且這家人還有個六歲的小兒子,決定由配型成功的小兒子捐獻干細胞給大兒子。 等凌如意處理完工作,臨下班前她親自去了一趟體檢中心取回老祖母的體檢報告,姜珊拿過來一看,皺著眉道:“這血壓控制得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 上頭夾了個本子,是凌如意讓從家里帶來的,記錄了老祖母每天的血壓。 凌如意點點頭,看了一眼霍昭遠,轉過頭才道:“其實也沒太大問題,調一調藥就好了,幸虧沒有糖尿病,血脂也還可以,大約跟這段時間的天氣也有關。” 霍昭遠聞言眉頭一動,她這話應當是說給他聽的,無非是想讓他放心。 只是到底問題可大可小,老祖母除了高血壓,還有高血壓性心臟病,晚上家里人商量后,決定帶老人家出外走走。 幾個小輩對此是贊同的,出門走走看看能心情順暢愉悅,自然身體就好了,老祖母一點頭,這事就開始要定下來了。 說不到幾句,霍昭遠就想讓母親也跟著去,她為了家庭和孩子勞碌半生,甚少有時間出門,臨到老了,應該過些輕松的日子才對。 霍母也有些動心,只是又很猶豫,畢竟呦呦還要上幼兒園。 霍家大嫂剛公派出國,要將近半年才能回來,霍昭眀忙得不見人影,二嫂三嫂又不在本市,且二還嫂懷著孕,于是霍昭遠立刻大包大攬道:“呦呦就就給我和阿意照顧,媽你就放心去玩罷!” “你們都那么忙,尤其是阿意,上班對著那么多小孩就已經很辛苦,回家還要招呼呦呦,吃不消的。”霍母擺了擺手,拒絕道。 霍昭遠聽了之后看向凌如意,眨了眨眼,凌如意在心底嘆了口氣,主動開口道:“媽,不要緊的,阿遠說得對,呦呦由我們暫時照顧著,你放心跟奶奶和爸爸去玩,我們都那么大了,不至于連個孩子都照料不來。” 好說歹說,這件事總算訂了下來,只等霍父將手頭上的工作處理完畢就帶老祖母去北海避暑,恰好他有個多年未見的老友定居于此。 回自家的路上,凌如意嘆著氣對霍昭遠笑道:“我不比你自由,呦呦就交給你帶了,要負責送她上學接她放學,還有早晚兩頓飯和睡前故事,霍先生,你很快就體會到新手爸爸的手足無措了。” 霍昭遠愣了愣,似乎此時才想到這些問題,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只好道:“那我就當提前練習了。” 凌如意聞言就笑,低下頭去不接話,她知道霍昭遠想要個孩子已經想了許久,她也知道這個孩子遲早要來,只是現(xiàn)在她還未做好準備,哪怕再心軟,也還是沒辦法下定決心改變身份。 有的時候,某些事你以為忘記了過去了,但到了緊要關頭時,又總會出現(xiàn),扯著你的腿,讓你對未來望而卻步。 28.第二十八章 因為要將呦呦接過來住, 凌如意不得不趁周末休息時抽空洗曬被褥和打掃房間, 給原本空蕩蕩的客房添置一些必要的家具。 原本怕打擾不便的沙發(fā)重新從雜物間搬了出來,卷軸造型的床頭柜旁靠墻處是一架立式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