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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赤字加大,一般到了費用差不多的時候醫(yī)生就會先讓病人出院,過幾天可以視情況再辦入院,病情不穩(wěn)情況不允許的情況下,醫(yī)生會努力的讓病人的住院費用達到大額醫(yī)保的標準線。 在體制之下醫(yī)生們想出了這種不是辦法的辦法,無非是因為科室與財政或者是科室全部承擔了超出部分的費用,科室收入與醫(yī)護個人獎金息息相關,誰都不想辛苦勞碌了一年,到頭來領的獎金還不夠過年時給孩子包個紅包。 說來凌如意所在的兒科,幾乎個個人都是這樣的勞碌命,掙得少不說,醫(yī)患關系也算不得和諧融洽,只能說是平平,盡量避免鬧起來的狀況。 霍昭遠跟了她一個星期,多少對這些事有所體會,漸漸也對醫(yī)生這個職業(yè)有了新的理解,再回頭去看劇本,就琢磨得更深了。 轉(zhuǎn)天一早,交完班之后許主任就道:“今天早點查房,一會兒九點多還有專家要來,要占用不少時間。” 查了房回來,專家們還沒到,眾人便趕緊將這天的醫(yī)囑開上,讓護士們的工作不至于被耽擱,等許主任將一眾專家和領導領進門,堪堪忙完的眾人便自動讓出辦公室來,到了隔壁的談話室去。 霍昭遠留在了辦公室內(nèi),幫忙分發(fā)影印的病情介紹和紙筆,又幫著分發(fā)一下礦泉水,忙完后便坐在角落的圓凳上,目光沉靜的關注著辦公室里的每一張面孔。 凌如意在介紹病情,專家們在看著手里的資料,又抬眼看看屏幕上的PPT,等凌如意說完之后就開始發(fā)問,繼而是相互之間的討論。 另一邊的休息室里,陳筠正一邊玩著手機一邊問周玥:“怎么你不在辦公室呀?” “霍師兄在呀。”周玥應道,她已經(jīng)習慣了叫霍昭遠做霍師兄了。 陳筠聞言抬起頭來,饒有興致的問道:“哎,你覺得你霍師兄做得怎么樣?” 周玥想了想,老實道:“剛開始很多東西不大懂,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手了,學習能力很強,去演一個醫(yī)生應當足夠了,反正現(xiàn)在的醫(yī)療劇跟言情劇也沒差什么。” 談平正和姜涇源與王長青組隊打排位賽,聞言頭也不抬的笑道:“本來就不是拍給我們看的,受眾喜歡的就是情情愛愛,就覺得套著白大褂制服誘惑你有啥辦法,有小姑娘還看了之后嚷嚷著要嫁一個醫(yī)生呢。” 周蜜呵呵冷笑了一聲,道:“真嫁了就得哭了,性生活都沒有。” 眾人一愣,隨即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雖然這話有點夸張,但工作忙碌還得隨時待命是公認的,尤其是年輕醫(yī)師們,陳筠嘆了口氣對周玥道:“你別看你老師現(xiàn)在值班不多,去年升主治之前她基本就是住在醫(yī)院里的。” 一直沒說話的姜珊聽到此時,心里吐槽道:“可不是忙么,電話都不接的,搞得霍昭遠以為他老婆失蹤了,滿世界的找人就差沒登報了。” 專家會診會了許久,十一點了都還沒散,眼看著這個早上就要過去,已經(jīng)有人開始點午飯了,時不時就有人問一句:“黑椒牛柳吃不吃?要不吃水煮魚?” 陳筠忍不住吐槽道:“談話室這么大,為什么不裝個投影儀,這樣就不用占用辦公室了啊。” “問了,主任說報告打上去了,設備科說過兩周來裝。”談平的太太在行政崗,自來消息靈通,聽聞陳筠的抱怨便立即解惑。 辦公室里討論的氣氛正熱烈。遺傳性球形紅細胞增多癥是紅細胞膜有先天缺陷的一種溶血性貧血,主要表現(xiàn)為貧血、黃疸、脾腫大,手術切除脾臟是治療的根本方法,但手術指征也有著明確的規(guī)定,連年齡都主張在患兒十歲以后,對于重型患者,手術時機也盡可能延遲至五歲以上,盡量避免在兩到三歲以下手術。 凌如意管著的這個患兒已經(jīng)十一歲,也滿足了手術的其他條件,只是當她跟患者家屬談到手術時,對方遲遲未能做出決定,概因凌如意還告訴他們脾切除也可產(chǎn)生許多并發(fā)癥,感染和敗血癥都有可能導致死亡,缺血性心臟病發(fā)生率顯著增高,另外還存在手術失敗的風險。 但她又不可能不把這些存在的風險告知家屬。常常都是如此,病人及家屬都有意要做手術,卻被醫(yī)生告知的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情況嚇住,或是不肯簽知情同意書,一是覺得太冒險,二是生恐簽了字之后醫(yī)生將所有責任推到自己身上。 這次的家屬當然不至于認為是醫(yī)生想逃避責任,但也著實覺得危險,畢竟家里就這么一個孩子,寶貝得很,一點危險都不愿意有,且這個手術的確不是小事,脾臟是人體重要的免疫器官,切除之后維持治療需要長期堅持,對孩子身體也會有一定損害。 所以拖到前天,家屬給凌如意的答復是,希望請外院的專家來看看,如果意見一致,那就接受手術。 凌如意得了答復,連忙告知許主任,然后通過醫(yī)務科去請省兒童醫(yī)院的專家來會診,連本院的其他可能相關的科室大佬們都請了來,反正會診費自有家屬承擔,他們亦愿意花錢買這份心安。 兒童醫(yī)院帶隊的專家恰好是之前凌如意聯(lián)系過另一個病人轉(zhuǎn)院事宜的陳同塵主任,作為兒科權威,他給出的意見和凌如意的一致,都認為脾切除可以進行,只是要尤其注意術后病情的檢測。 會診最后的結果,是決定請陳同塵過來,與許主任一道擔任主刀醫(yī)師,在場的家屬代表也表示同意這個決定。 事情到此,醫(yī)患雙方都已經(jīng)達成了共識,這次興師動眾的會診總算沒有白費功夫和金錢。 散會之后凌如意和許主任一起送專家們下樓,臨出門前她不忘示意霍昭遠收拾東西,陳筠他們聽得響動,隔了一刻鐘后回到辦公室,見霍昭遠在收拾投影儀,便問道:“老霍,怎么樣了?” 姜珊在他來了沒兩天就帶頭叫他老霍,說這樣既不會暴露身份又親切,其他人不好像凌如意那樣叫他“阿遠”,又不能叫他“喂”或者“那個誰”,便只好跟著姜珊叫,幾天下來他也就習慣了。 只有凌如意叫他阿遠,除了姜珊這個知情人,其余眾人都以為只是凌如意的習慣問題,畢竟明面上他是凌如意帶的學生,叫老霍也顯得太什么了。 但他卻清楚,這是因為,凌如意如今長大了,他們又做了夫妻,便同他的家人一樣,叫一聲阿遠,他應一聲,無端的,好似就回到了在家的時候,默契也會多一分。 當下他便笑著應陳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