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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坐起,看著他醉醺醺笑瞇瞇的眉眼無話到了極點,剛在琢磨趁醉踹他下榻會不會被他掐死,有人叩了叩門。 “大人。”是白衣少女的聲音,“屬下有事稟報。” 他微微蹙眉,扯著被子蓋在身上,閉上眼睛對我小聲道:“告訴她我睡著了。” 這……是晏殊嗎? 我眨看眨眼睛看他,大抵是真的醉了…… 翻身下榻,我到門前拉開門道:“他說他睡著了。” 白衣少女看我一眼,又朝里面瞄了瞄,猶豫的開口提聲道:“大人,鏡蓮公主出城了,要不要……” 我啪的合上門,轉頭看榻上的晏殊,他閉眼躺在那里,似乎沒聽見? 這夜安靜極了,風吹床幔動,撲撲的聲音。 我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瞧他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似乎睡著了,試探性的叫他一聲,“晏殊?” 他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睜開眼睛勾唇一笑,嚇的我猛地退開,“你……沒睡著?” 他在榻上坐起身,長發亂亂的散了一肩一被,低眉笑道:“你怕什么?” 我心口突地的一跳,門外的白衣少女便又開始敲了門,我想了想,對晏殊道:“你不是要帶我出去轉轉嗎?走啊。” 他微微蹙眉,我伸手過去扯他,一壁道:“我們跳窗出去好不好?不要讓人發現,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 他下了榻,被我連拉帶扯的道窗邊,看我,“為什么?” 為什么?讓我想想…… 瘋了?作死了?我嘴比腦子快,脫口便道:“好玩!”之后就看到晏殊眉頭一蹙。 好吧,怎么看我都不覺得我這種智商可以忽悠的了晏殊…… 門外敲門聲更緊,時不時還傳來一句,“祭司大人屬下有急事!” 正想著該如何不然晏殊出門。腰間忽然一緊,晏殊攬著我,推開窗道:“抱緊了。” 我連反應都來不及做,身子一輕,眼前便是一花,我聽到細細的風聲呼嘯過耳,我看到滿天的星辰閃爍,手指緊緊的攥住晏殊的衣襟,腳下是滿城燈火亮如繁星。 那一刻驪城美極了。 =============================================================================== 我倒是第一次在晚上逛驪城,燈火輝煌的格外熱鬧,許是來往的商客多,賣什么的都有。 一路上我走的有些心事重重,擠擠嚷嚷的只想帶晏殊走的離城門遠一點,他卻突然在一家燈紅袖香的奴隸樓停下,攬住我道:“等我一下。” 這不過是個販賣各國奴隸的地方,他要去這里做什么? 我詫異的隨他進去,就瞧見樓閣正堂里有一個巨大的臺子,臺子上跪著一排排帶鐵鏈的奴隸,男的女的都有,卻都是一水的小孩子。 臺子下面立了一圈的人,叫叫嚷嚷的對臺上的奴隸品頭論足,買賣豬rou一般。 晏殊立在臺下看了一會兒,撩袍躍上了臺子,袖下生風的壓的燈燭曳曳,臺下便一點點的靜了下來。 有人道了一聲,“來賣的還是來買的?懂不懂規矩!” 立刻便有人附和道:“唇紅齒白,腰肢柔軟,好品相!美人開價是多少?” 臺下哄笑,晏殊在臺上整著袖口,低眉一點點的笑了,唇角一深,眉眼一挑,眼都不抬道:“老板呢?” 早有小倌去稟報了老板,老板此刻一搖一晃的從樓下走下來,是個微胖的老頭子,瞧著晏殊道:“這位客人找老朽有何事?” 晏殊轉過頭看他,微微瞇眼,“趙老板別來無恙?” 老板微微一愣,道:“客人認識老朽?” “算是。”晏殊負袖笑道:“十五年前我們曾做過買賣。” “哦?”老板將晏殊從上到下的打量一番,笑道:“客人玩笑了,瞧你年紀該二十左右吧?十五年前你才多大,怎么會與老朽做過買賣?” 晏殊緩又慢的抬眼看他,“趙老板不記得了嗎?十五年前城墻之下,你曾出過二十個銅板買一個六歲男孩。” 十五年前,城墻之下?我記得聽人講過,那個時候王后帶著晏殊賣身葬夫被路過的驪城王看見了,心生憐憫救了下來,那時晏殊好像是六歲。 趙老板明顯記不得了,將晏殊看了一遍又一遍。 晏殊笑道:“沒關系,我這次來只是來做一樁買賣。” “買賣?”趙老板蹙眉道:“客人要買奴隸?” “確實是買。”晏殊在燈燭下吊著眉,盈盈笑道:“不過不是買奴隸,而是買趙老板。” 趙老板臉色一黑,晏殊卻笑的越發開心,從袖中摸出一枚銅錢道:“出價一個銅板。”指尖一彈。 我聽到銅板急速略過的聲響,唰的一聲,有什么紅色的液體濺了出來,落在臺上一名男奴的臉上,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晏殊轉身躍下臺的一瞬間,趙老板頹然倒地,從樓梯上噗通通的滾了下來,咽喉上銅板大的洞,潺潺的冒著鮮血。 臺下極靜片刻,哄然暴動。 晏殊攬著我便出了樓,睚眥必報,他居然記了十五年……這樣一個人都不放過,他會對寶澤手下留情嗎? 我側頭看他,明明在笑,眼睛卻冷的怕人,刀刃一樣。 他忽然伸手捂住我的眼睛,道:“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人人都可以,但你不能。” 他的手指涼的我往后一縮,他扣住了我的背,低聲道:“你知道我這次為何放過鏡蓮公主嗎?” 我脊背一涼,聽他不帶語氣的道:“因為你沒有連同寶澤一起放走,獎勵你的。”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他在警告我,他的底線在那里,讓我不要試圖去逾越。 他拍了拍我的背,滿意的道:“今天想吃什么就多吃點,從明日開始我會派人照料你的所有飲食,驪城里的一口水都不要喝了。” 我喉頭忍了許久,終是問道:“你想做什么?” 他低眉對我笑,眉角眼梢都是冷意,“我和驪城偉大的王后打了個賭,就賭她的驪城王會不會親手將她和寶澤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