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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叫沈青來,再叫人備些酒菜。”又忙補道:“酒就不必了,蘇謝如今要吃些清淡的,你問問沈青能吃什么就備什么。” 長歡點頭退下。 合上房門的一瞬間,我覺得屋子里一下子靜的讓人發(fā)慌。 晏殊坐到我身邊,我慌忙起身避開他,瞧著窗外的大雨道:“原來下雨了啊……” 晏殊便僵在榻上半天,看著我蹙了蹙眉,片刻后又松開,倦倦的道:“是啊,下雨了……” 我“哦”了一聲,再無話了。 這幽燭裊裊的小室內(nèi),除卻雨聲風(fēng)聲再沒有其它聲音,靜的讓人如履薄冰,呼吸都不敢聲張。 我莫名的膽怯他,聽他叫我的名字都心驚膽跳,像是一把刀懸在心臟之上,隨時都會落下。 蘇謝,殺了他…… 蘇謝,你是我的,容不得半分背叛…… 字句都在耳,只要他開口,不論講什么都會聽到這些字句,一遍一遍。 窗外的一樹石榴花落了一地,被雨打的暗紅一片,他忽然又叫我的名字,“蘇謝……” 我心頭一跳,慌慌往窗欞退了一步看他。 他在幽暗里微微蹙眉,看著我扶在窗欞上的手指,問道:“你就這么害怕我?” 我不講話。 他又道:“沒關(guān)系,我有足夠的時間等你,你不用愛上我,你只要安安分分的接受我對你的愛。” 窗外的雨聲漸大,敲擊在窗欞上,濺在我的手指,冰冰涼涼的有些發(fā)僵,我嗓子有些發(fā)啞的道:“晏殊,我原以為我喜歡阮碧城不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可是你讓我重新意識到,我喜歡他從開始到現(xiàn)在沒有一刻停止過。” 他看著我,良久良久開口道:“他已經(jīng)死了,我不信我會輸給一個死人。”他揉了揉眉心,倦色難掩,“蘇謝,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所以你要學(xué)會慢慢適應(yīng)我。” 我低頭盯著袖子里的小瓶子不答話。 不久之后聽到沈青火急火燎的沖進來,瞧見我便是一笑,“我就說嘛,禍害遺千年,蘇謝這么個禍水怎么會那么英年早逝啊!” 晏殊有些累,不抬頭道:“廢話少講,診斷了快些滾出去。” 沈青斜睥他一眼,拉我做到外室的凳子上,放下藥箱,擄了袖子替我把脈,一壁問我,“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很好。”我死勁的沖他使眼色,倒了一盞茶,沾濕手指在桌上寫道:百足蟲蠱。 他蹙眉看我,很是不解的壓低聲音道:“什么玩意?沒聽過。” 我又寫道:你解需要幾日? 他想了想,在桌子上寫道:大概十天半月。 我收回手,對他道:“我沒什么不舒服,一切都好。” 他古怪的打量我,又寫道:搞什么? 我笑道:“沒事。” 四十九 飯菜備的極快,我和晏殊同一桌吃飯,卻誰都沒有講話,我埋頭吃飯,他坐在旁側(cè)看我,時不時夾菜給我,但一句話都沒有講。 每個人心里都壓著什么似地,只要張口就會跳脫而出,不可收拾。 屋外的雨還沒有停歇,我吃完最后一口飯,將碗放下。 “吃飽了?”晏殊托腮看我。 我點點頭道:“我先回去了。”起身要走,晏殊眉眼一掀的瞧我。 “坐下。”他語氣不重的道:“我有話要講。” 我毫不反抗的坐下,聽他語氣散漫的道:“明日我要去一趟驪城。” 驪城?怎么會突然回去驪城? 他盈盈潤潤的指尖細細的劃過桌子上鏤空的雕花,一手托腮,抬眼瞧著我道:“你陪我一起去。” 我看著他沒有講話。 他笑道:“想問便問,只要你想知道我的事情并無不可對你講的。”頓了頓瞧我沒有講話,他指尖瞧的嗒嗒響,笑盈盈的看我,“不想知道我去驪城做什么?” 我大概是知道的,晏殊這種人有仇必報,他會再次回到驪城還會是為了什么事? 他等著我,我語氣淡淡道:“為什么?” 他呵的一笑,伸手摘下額頭的紗布,露出之下到眉尾的黑紅疤痕,道:“自然是為了去了結(jié)心愿。” 他的心愿恐怕不只是王后一人吧,寶澤,驪城王,甚至鏡蓮……我只是奇怪,老教主為何同意他去?不怕娑羅教和驪城交惡嗎? 我坐在他面前,安安分分的看他,道:“你不該帶我去。” “哦?”他依舊笑著看我,“我知道你和那個公主還有驪城王子關(guān)系不錯……”他眉峰微挑的問我,“難道你也要舍命救他們?” 我不答話,晏殊一手托腮,一手一空一落的敲在桌沿上,微瞇眼道:“你要不要求我放了他們試試?” 我起身毫不猶豫的撩袍跪下,淡淡然看晏殊道:“這樣求可以嗎?” 晏殊手指一頓,在幽靜的房間里有些吃驚的看我,眉心一點點蹙緊,顯然沒有料到我這般的沒骨氣。 我不禁笑了,看著晏殊自嘲道:“怎么?你不就想看我這個樣子嗎?順從安分,像貓像狗一樣,任由你擺布,如你所愿。” 他眉心蹙的更緊,瞧著我。 我笑的愉悅,“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祭司大人可滿意?” “蘇謝。”他蹙眉看著我,“你在跟我慪氣?” 我萬分好笑的道:“在驪城一起待了那么久你還以為我是從前那個蘇謝?我不是一向窩囊沒出息,還愛充好人嗎?不然我怎么會救你?” 他眉眼微瞇。 我哦了一聲笑道:“你不會以為我救你是情真意切吧?我只是手賤而已,當(dāng)時不論那個人換成誰我都會救的。” 他笑容全無,低頭壓在我的面前,伸手捏住我的下顎,道:“我不喜歡你這樣跟我說話,討厭極了……” 我瞇眼笑看他,嘖的一聲笑了,“原來你不喜歡聽實話。” 他眉目一沉,我撥開他的手起身,對長歡道:“長歡,我們就不打擾祭司大人了。” “蘇謝。”晏殊喊我,沉聲道:“我允許你走了嗎?” “要么殺了我,要么讓我回去睡覺。”我不回頭不停步的往外走一壁道:“我覺著祭司大人一定舍不得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