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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仔細(xì)了嗎?”晏殊聲音倦的有些發(fā)啞,“是不是還有哪里的傷你沒檢查出來?” 沈青嘖的笑了,“你是在蔑視我的醫(yī)術(shù)?她如今身上只這一處皮外傷,這般沉睡不醒只有兩個理由,一個是刺激太大,傻掉了,一個是她自己不想醒過來,總之就是被你刺激到了?!?/br> 晏殊沒有講話,我額頭忽然被一雙手輕輕的覆蓋了住,半天沒有人講話。 等了許久許久才聽沈青嘆氣道:“我真搞不懂你,既然喜歡干嘛下這么狠的手?非逼的魚死網(wǎng)破你才甘心啊,這下好了……” “出去?!标淌饴猿谅詥〉牡馈?/br> “還不讓人說啊……” “出去!”晏殊重了語氣,我聽到當(dāng)啷啷的杯碗落地的聲音。 沈青低罵了一聲,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聽他遠(yuǎn)了丟過來一句,“禽獸!翻臉不認(rèn)人,活該一輩子不招人待見!” 屋子里忽然靜了下來,似乎下雨了。 我只聽到窗外淅瀝的雨聲和晏殊細(xì)密的呼吸聲,他攥著我的手心出了一層熱汗,潮潮黏黏的,讓我很不舒服。 靜了半天,手心一松,他捧著我的手指,一根根小心翼翼的吻過,輕又涼,我聽到他啞啞的聲音道:“你在跟我生氣嗎?” “蘇謝……”他像小孩子一樣將臉頰蹭在我的手背上,輕又呢噥的道:“我其實(shí)很怕你醒過來……我怕你會離開我,怕你又會像之前那樣惹我生氣,你為什么不能乖乖的留在我身邊呢?” 我聽見雨聲一空一落的敲在屋檐上,嗒嗒的響。 他熱熱的呼吸在我的手心里,疲倦到極致的跟我道:“如今好了,阮碧城已經(jīng)死了,再沒有人跟我搶你了,你也該死心了,蘇謝,以后你都是我的……我的?!?/br> 落雨的夜里,我生汗的手指在他的臉側(cè)手中一寸寸冰寒結(jié)凍,我怕極了他,每次呼吸每次心跳都會心驚膽戰(zhàn)。 我不知道他這樣在我身邊待了多久,直聽到門外有婢女恭恭敬敬的道:“祭司大人,教主請您過去?!?/br> 他應(yīng)了一聲,將我手放好在被子里,低頭吻在我額頭,輕聲道:“我去去就回。” 風(fēng)聲一抖,腳步聲一點(diǎn)點(diǎn)走遠(yuǎn),聽他對婢女道:“叫長歡過來照顧蘇謝,其它人沒有我的準(zhǔn)許不得靠近。” 作者有話要說:頭疼停了一天,還請大家諒解,鞠躬。本來也是卡在了上一章,因?yàn)樘K謝的情緒到達(dá)一個頂點(diǎn),我不知道怎么表達(dá)才好,筆力不夠……太鬧笑話了,加上頭疼,就睡了一覺去爬了個山,回來之后一下子就舒坦了。寫這章的時候我是有些心疼的……幾次都由于要不要這么來,可是有些情緒壓著更傷人,索性就爆發(fā)出來!你們要相信我,這。是。一。篇。輕。松。文……(不要打臉!不許摔桌!更不許掀桌砸作者……)你們想不想猜萌主是不是真的死了嗎?這個很重要! 四十七 似乎雨落的大了些,門被推開時我聽得到之外冗雜不止的落雨聲,和卷進(jìn)來濕涼的風(fēng)。 “姑娘?!遍L歡到我榻側(cè),有淅淅瀝瀝的倒水聲,那聲音之中有長歡的聲音,他道:“我給姑娘擦擦臉,人也爽利些?!?/br> 熱乎乎的帕子便擦在我額頭,仔仔細(xì)細(xì),長歡又?jǐn)Q了帕子為我擦手,我在淅瀝的水聲雨聲中聽到他細(xì)碎的同我講話。 “姑娘在想什么呢?”他的聲音又淡又輕,像擦在掌心里的帕子,溫溫軟軟,“睡了這么久都不愿意醒來,是在生祭司的氣?還是……你做了個極長極長的夢?” 是啊,極長極長,不見底的深淵…… “姑娘似乎變了很多啊……以前你厭惡祭司大人卻從來不懼怕他,你從來不會懼怕任何事情任何人……有時候我覺得你和祭司大人很像,極端又自負(fù),未達(dá)目的不擇手段?!?/br> 他細(xì)細(xì)的同我講蘇謝,那個他痛恨無比,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姑娘,我曾經(jīng)在幼年時想要變成那樣,強(qiáng)大到無堅(jiān)不摧,不會再挨耳光和鞭子…… “可是如今的你,變的心軟,怯懦……有一點(diǎn)點(diǎn)笨,又有一點(diǎn)點(diǎn)沒出息,但總是笑瞇瞇的,像是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彼麡O輕極輕的笑了,“傻乎乎的,對誰都沒有惡意,姑娘去牢里救我時,我就在想是什么樣的妖怪住在蘇謝的身體里,讓她有了這么一顆溫暖澄澈的心。” “我總是在想,待在這里你這顆心會保持多久?”他嘆了口氣,“明明那么笨……總是受傷,卻死性不改,難道你的生活里沒有一絲絲不如意,不開心?難道……你沒有對誰心存怨恨過嗎?” 有吧…… 我恨阮碧城的一句大局一句苦衷就將我甩的干干凈凈。 我恨晏殊所謂的喜歡逼的我退無可退。 我恨我爹偏心。 我恨大娘總是欺負(fù)我娘。 我恨陸明玉和陸明秀比我聰明漂亮。 我恨顧家兄妹,我也恨阮蓮華…… 我恨那些不曾真心待我的所有人…… 可是我更恨我自己,我總是沒出息的要死,如果……如果是蘇謝,一定不會讓自己落到今天的境地,可是我是陸寧,百無一用的陸寧。 我以為總有一日我會逃離這里,總有一日我會遇到一個真心待我的人,不需要我多美麗,多聰穎,多么強(qiáng)大,多么心有城府,不用費(fèi)盡心機(jī),他就會真心的,坦坦蕩蕩的待我。 “姑娘,你知道嗎?你覺得去救祭司大人時我?guī)缀跻詾槟隳X袋壞掉了……”長歡輕笑道:“怎么可能有這般傻的姑娘,做這種百害無一利的事情,少主跟我說,你心中有黑白的界限,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從頭到尾你都只做你認(rèn)為對的事情,或者是你想做的就是白的……” 他輕聲問我,“后悔嗎姑娘?你認(rèn)為值得救的人,如今親手摧毀了你心中的黑與白。” 我忽然覺得他煩死了,絮絮叨叨同我講那么多廢話…… 他卻哎的一聲笑了,拿帕子給我擦臉道:“姑娘怎么哭了?很難受嗎?” 我在大雨的夜里,莫名的難受的快要死掉,就這么躺在榻上哭的控制不住,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塞進(jìn)密不透風(fēng)的罐子里沉入海底,沒有光沒有聲音,不能呼吸,只是覺得一直下沉下沉……你離你的世界越來越遠(yuǎn),孤獨(dú)一人,胸口被一點(diǎn)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