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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是去年中秋微微和肖奈訂婚時,大神爹媽買下送給他們的。 說起來,微微從來都不覺得父母有義務給兒女買房子,但是長輩好意的饋贈卻也不會矯情地不接受。然而,如果長輩自己還住在學校分配的年代久遠的筒子樓里,情況就不一樣了。 微微收到房子的時候很有一絲罪惡感。大神賺的錢他父母是分文不要的,所以微微就覺得,大神自己明明有錢,干嗎還要父母買。雖然說他們只是付了首付,但是首付也要好幾十萬了,對于歷史系和考古系這樣沒什么油水的教授來說,幾十萬也許就是大部分積蓄了吧。 而且他們也不一定要買新房啊,以前肖奈住的房子也不錯。 肖奈了解她的想法后很有幾分無奈,解釋說:“他們習慣住學校,因為我外公曾經住在那里,我爸是我外公的學生,他們就是在那間房子里認識的。” 肖奈說著有一絲好笑,“而且我父母也沒那么窮。” 后來肖奈的母親林教授知道了這個事,心里對微微的喜愛又上了一層。付出的心意被感知,是世間頂美妙的事情之一。林教授心情十分之好,一邊叮囑著肖爸爸別老在準兒媳面前念叨考古經費短缺,讓準兒媳以為自家“經費短缺”,一邊翻翻自己的東西,又打算弄點東西送出去了。 這不,婚禮前夕,微微又收到一副據說是家傳的羊脂白玉的手鐲。至此,微微才知道大神所言不虛。像他們這種書香傳世的名門,外人看來清貧,但是搞不好他們墻上隨便掛的一幅字畫便是有價無市的名家手筆。 不過這副手鐲卻讓微微很緊張。黃金有價玉無價,何況是羊脂白玉,雖然大神娘說只是一般的品質,但微微還是陷入了怕把這手鐲弄壞了的驚恐中,打定主意婚禮上戴一回就不戴了。 休息夠了,曉玲催促微微:“快點把婚紗拿出來了啦。” “去臥室看吧,我搬不動。” 微微和肖奈的婚禮是中式的,婚服自然也是純純粹粹的古典嫁衣。珠光璀璨的銀鎦金鳳冠,華美異常的縷金曳地大袖衫,精巧秀美的繡花鞋,一整套都是仿夢游2的嫁衣制成,滿滿的裝了六七個大盒子。 絲絲小心翼翼地把鳳冠捧出來:“這個鳳冠漂亮啊,我還以為是帽子那種呢,我就不喜歡那種。” “帽子那種也漂亮啊,就是太重了。”微微說。 二喜撥弄著上面的珠子:“這得多少錢啊?” 微微說了一個數字,二喜爆發了:“天哪,你居然把一個衛生間戴在頭上!” “……你就不能說得好聽點么= =”微微郁悶了一下下,然后心虛地辯解,“大神說這個不會貶值,所以不算花錢……” 曉玲也幫腔:“人家都有十幾個衛生間戴手上的,微微戴一個也沒啥啦。” 二喜蹲在床邊看著絲絲手里的鳳冠:“就算不會貶值,它也不會生蛋啊,值嗎?” “哎呀,微微能生蛋就好了啦。” 微微腦子里不知怎么地就冒出一幅畫面——一個圓溜溜光滑滑的白殼蛋,忽然殼破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孩頂著蛋殼搖搖擺擺地爬出來,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她,張開粉嫩的小嘴…… 微微在他喊出來前趕緊剎住了想象力之車,默念我是胎生的我是胎生的一百遍…… “我喜歡這個衣服哎,”曉玲摸著婚服上的刺繡,口水都快滴答了,“為啥我們要學西方搞白色婚紗啊,明明我們傳統的鳳冠霞帔更漂亮啊。” “是啊,”二喜說,“我小時候最羨慕武俠片里的裝扮了,經常裹著被單偽裝成古裝。” “微微,換給我們看看效果吧。” “我不會穿……” 鄙視的目光登時射向她,微微不服氣:“難道你們會?” 三個女生看看那衣服和腰帶上的N條帶子,面面相覷,絲絲立刻轉了話題,感慨地說:“哎呀,沒想到你們居然要結婚了。” 二喜附和:“就是,要不要這么趕啊,畢業就結婚,又不是懷上了。” 微微被愚公他們調侃得多了,二喜這點程度完全不放在眼里:“怕晚了你們走光了收不到紅包啊。” 曉玲覺得蠻不可思議的:“微微你就這么答應嫁了,干嗎不拖他兩年。” 絲絲打趣說:“你怎么肯定是肖大神急,說不定我們微微比較急呢?” 曉玲一聽:“對啊!我怎么沒逆向思維一下,微微,不會是你求婚的吧?” 微微黑線:“當然不是。” 二喜興致勃勃地追問:“那大神怎么求婚的?鮮花有不,戒指呢,有沒有下跪啊?” “……二喜,現在電視劇都沒這么土了。” “快說啦!”二喜推她。 “呃,這兩年我不都在他公司實習么,可是我從來沒拿過工資哎,有天忽然想起這個,就問他要了啊,然后他說……” 微微一臉囧樣。 二喜和絲絲期待地看著她。 “他說……要錢沒有,要人一個。” 二喜噴了:“你家大神真是幾年如一日的陰險。” 曉玲她們把衣服鞋子飾品一樣一樣仔仔細細地看完摸完,已經快九點,再不回去就太晚了。微微送她們去公車站,還沒走到小區門口,就見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地在她們身邊停下來。 車門打開,清俊挺拔的人影從車上邁下。 “師兄。”曉玲她們齊聲喊。 肖奈朝她們頷首:“你們來了。” 路燈光下,兩年后的肖奈愈見清傲風華。而這兩年他這個已經畢業的師兄,在師弟師妹們的口中也愈加的傳奇。曉玲她們雖然在微微面前很口無遮攔,看到他都會不由自主地乖起來。 絲絲說:“我們要走啦,不打擾師兄您了。” 二喜忍了一下,沒忍住,賊兮兮地笑著說:“師兄,今天你讓微微也跟我們回去住吧。” 微微囧了,瞪了她一眼。她要是要回去住,難道還要人批準嗎?! 肖奈看了微微一眼,略帶笑意地說:“今天恐怕不行。” 完全可以忽略的問題,他居然還一本正經地回答一下,又讓微微郁悶地瞪人。肖奈假裝沒看到她抗議的視線,風度而周到地對二喜她們說:“天太晚了,我送你們回去。” 肖奈送舍友回學校,微微便回家收拾床上的嫁衣,收拾著收拾著,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動作。想起來,其實有一次,也應該算是求婚吧。 那晚在這張床上,他們又一次草草結束,他抱著她平靜了一會,忽然在她耳邊問:“你什么時候讓我畢業?” “啊?”她不解地反問,“你畢業什么?” 他答:“我不是已經在自動控制系修了兩年了嗎?” 跟肖奈在一起這么久,微微的理解能力已經達到非人水平,于是迅速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