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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進去了,會怎么樣?”譚林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如果我剛才進去了,我便認為這場游戲是真的,完全放棄了自己的意志。”“什么意思?”顧燁問。譚林說:“游戲的設(shè)定前提是無限逼真,如果我進入車庫內(nèi)妄圖改變,那么我便承認這場游戲是真的……”“于是游戲系統(tǒng)勝得到意識的掌控權(quán)?”顧燁繼續(xù)道。“沒錯,”譚林說:“而意識可以控制身體,放棄意識,便是放棄意識對自己身體的控制,這也就是為什么你說回到現(xiàn)實后意外真的發(fā)生了,聽上去有點像洗腦的最后步驟。”顧燁若有所思道:“我覺得更像無人駕駛,人的身體是一輛轎車,而意識是司機,而司機放棄開車了,于是系統(tǒng)乘機而入,開始cao縱這輛車。”譚林牽著顧燁的手點頭,“你說的都對。”車庫才是那道真正通往現(xiàn)實的門,它展露的事人最深的遺憾和欲望,沒有人可以獨自抵制這樣的誘惑,他們被幻境迷惑,以為自己可以改變過去,然而他們真正做的,其實只是將自己的意識完全交給這場游戲。顧燁低聲問,“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譚林堅定地看著他,說:“回到我們來的地方,至少我們現(xiàn)在知道,紅色的門是錯誤的。”第68章顧燁和譚林立刻返回。顧燁以辦公樓和食堂為坐標,大概判斷他們進入的地點,果然找到入口。入口還未關(guān)閉,他們立刻出去。杜子騰他們在外面等好久,還以為他們出事,正商量著要不要進去看一眼,沒想到兩人就出來了,立刻上來問:“是不是這扇?”“不是,”顧燁搖搖頭。他閉了閉眼,從紅色門里出來時,后腦勺便一直隱隱作痛,像有一把小錘子在里面敲,這應(yīng)該是剛剛強行打破幻境產(chǎn)生的后遺癥。譚林也有點反應(yīng),眉頭緊蹙成一團。顧燁站在原地適應(yīng)了一下,稍微緩過來點,說:“我們進錯了,但沒出事。”小丁松了口氣,拍了把顧燁肩,說:“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誒,我發(fā)現(xiàn)你變回來了誒!”顧燁低頭看自己的手和腿,說:“進去的時候就變了。”其他人沒小丁那樣的閑情雅致,還會關(guān)心他們的身體,上前便問:“不是紅色的,那是另一扇?”“這不廢話么?”小丁說,“只有兩個,已經(jīng)排除一個選項了,剩下一個還能有錯?”話是這么說,但大家心里都有點犯怵,游戲里怪事那么多,老早就不能按正常人的邏輯判斷。這時顧燁回頭看兩扇門,發(fā)現(xiàn)圓臺上的月光開始向后移動,他立刻抬頭,云要飄走了。云飄走后,月亮便會完全出現(xiàn),圓臺上的銀色光芒不再是一條細線,而是一整塊光亮,這意味著兩扇門也將會消失。顧燁立刻心頭一緊,如果兩扇門消失了,那么當(dāng)他們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他們的顏色還會和剛剛一樣?就像玩撲克牌游戲,雖然已經(jīng)看過底牌,但將牌發(fā)回清洗一次后,他抽取的還會和剛剛一樣?蘇菲和湘湘也注意到圓臺上移動地月光,湘湘失聲尖叫道:“門,門在動。”其他人立刻向門看去,兩扇門的邊緣部分已經(jīng)在夜色里開始弱化,月光照了下來,光亮所到之處成為虛無,門即將融進月色之中……顧燁當(dāng)機立斷,大聲道:“白色的那扇,快!”這一次大家沒有爭執(zhí),誰不知道當(dāng)門消失后會發(fā)生什么,他們立刻跟上,和顧燁一同走進白色大門中。*白色門內(nèi)是一條幽暗狹長的小徑,寬度和大門相同,路一次最多只能走下一個人,兩人并排都有些擁擠,于是大家默契地一個跟在另一個后面,保持隊伍的緊密。進去后并沒有豁然開朗的感覺,反而頭頂壓上一面黑布隆冬的天花板,讓人倍感壓迫,道路的盡頭隱隱透出點微光,這微光讓大家心里有點底,知道至少他們的方向是正確的。。顧燁正走著,小丁慢慢繞到他邊上,跟他錯開,一前說一后,小丁倒退著走,問顧燁道:“誒,你那扇紅色門里面,到底發(fā)生什么了?”顧燁想了想,其實他沒什么要瞞小丁的,只是他發(fā)覺自己一時很難向小丁解釋清楚紅色門后的一切,因為沒有進入過的人根本無法理解。顧燁決定干脆換一種方式,他反問小丁:“你有沒有特后悔的事兒?”“唔……”小丁倒退著走了兩步,自言自語道:“最后悔的事兒?這太難說了……”顧燁便說:“就是如果給你一個改變過去的機會,你會改變什么。你不用告訴我,”顧燁解釋道:“你只用記在心里,不然我光跟你說,你或許不會明白。小丁說:“我可以告訴你啊,只是我真沒什么想改變的,我這人雖然傻,但挺知足的,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沒什么一定要改變的,但……”小丁微頓,面色緊了緊,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如果非要我說一個,那就回到我爸媽離婚前那個除夕吧,我該好好跟他們吃一頓飯的,說句新年快樂,至少不是把桌子掀了,潑我爸一臉老鴨湯,畢竟那會兒我哪知道,這是我們一家人好好坐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頓飯了……”小丁說著說著也低下了頭,昏暗間,顧燁察覺小丁眼角閃爍的光亮。小丁一直是個挺大大咧咧的人,至少在他面前是這樣,即便父母兩人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但他從來沒在顧燁面前抱怨過,逢年過節(jié)還會跟他炫耀自己豐厚的紅包——“爸給一個,媽給一個,比著誰的大一些,我們看看下次讓誰多出點血!”顧燁明白過來,原來無論是看上去多開朗陽光的人,心里都有難以滿足的欲望。這場游戲正是緊緊地抓住了這一點,用他們最深的愧疚,最大的遺憾,最強烈的欲|望當(dāng)做誘餌,制造出幻想解除他們的警惕,然后輕而易舉地奪得他們的意識,這一過程沒有人能有招架之力。顧燁告訴小丁:“相信嗎?那扇門可以滿足你的這個愿望,如果你走進去,你可以和父母一起好好吃年夜飯。”“真的么?”小丁有點不敢相信,但他瞪大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喜,“可這聽上去這像是一個獎勵。”“不是,”顧燁搖搖頭,繼續(xù)說:“因為你會不想離開。”小丁頓時明白過來,心有余悸,感慨道:“然后永遠留在那里?這太可怕了,之前的選手難道都這樣了嗎?不過也是,我光聽聽,都覺得動心,更何況身處其中了。”“是的,”顧燁點點頭,他看著小徑前方閃爍的光認真說道:“沒有人能抑制得住這么強烈的欲|望。”顧燁點點頭,他又想起報紙上小小的社會新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