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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燈依然閃爍著,運行正常,投影畫面僅僅只是抖動了一下,暢通無阻地播放著。他的大喊還在房間里回蕩,那面投影墻壁卻突然震裂,一只腦袋有一整面墻壁一樣巨大的大白鯊從畫面里沖了出來。它的牙齦血紅,上面還有剛剛那女人的皮膚和骨rou,它的牙齒是到倒三角形,邊緣發黃,它用腦袋撞倒了一切阻礙,滾滾海水順著他的背鰭涌了進來,整間房間全部都是海水的咸味。大家立刻往后跑,但他們根本不可能比大白鯊迅速,那只巨大的怪物脫離了水,卻依然兇猛無比,本來應該是深海的霸主,此時卻也稱霸陸地,張著血盆大口四處撕咬。房間太過狹窄,他們跑到門前,卻發現門被反鎖了,鯊魚的腦袋就在距離他們半米不到的地方,正拼命向前擠壓,要將整個身體都從畫面里出來。“我們怎么辦,我們怎么辦?”湘湘和沈瑩都嚇哭了,蒙著頭四處逃竄;周俊的褲子被大白鯊的牙尖刮走了一整只褲腿,極其狼狽;鄭正正和顧燁也沒好到哪兒去,尤其是顧燁,他就卡在離鯊魚牙齒和墻壁之間,鯊魚拼命往前挺腦袋,但它的身體出來得還有點費力,因為房間海水太淺,剛漫到他們的膝蓋,但只要再深一點,將整個房間蓄滿,它就會從畫面里沖出來。譚林踩了下門把手,然后躍到鯊魚眼睛后方,剛剛好在它看不見的地方,往腦袋上打了一拳,鯊魚的頭骨是軟的,譚林一拳頭下去,便陷出一個凹坑,鯊魚立刻被激怒了,它放過顧燁,頭往左邊墻壁上猛甩,想將腦袋上的東西甩下來。顧燁立刻在海水里打了個滾,撿回半條命。他抬頭一看,譚林還在死撐,他正在鯊魚的腦袋和墻壁之間找一個稍微省力的平衡,但海水的阻力和體力的懸殊讓他這一把實在夠嗆,他的拳頭沒有著力點,即便用盡全力,砸在鯊魚腦袋上的力度也不夠大,更何況那個怪獸太龐大了,遠超出人類可以抗衡的地步。湘湘在他旁邊忍不住哭道:“怎么辦?他肯定要摔下去的。”顧燁沒說話,他強迫自己冷靜,這種時候,一定要冷靜。他手指冰涼,緊緊抓著自己的褲縫,他摸到自己褲兜里有東西,是之前那瓶沒用過的酒精。酒精,打火機,這兩個詞在他腦海里像打火石一樣迸發出火花,他迅速將那瓶酒精出來,然后扯斷自己襯衣領子,塞進酒精瓶內,用打火機點燃,猛地向大白鯊張開的大嘴扔去。只聽碰的一聲,大白鯊不再動彈,它的腦袋搖搖欲墜地晃動兩下,然后一點點退回畫面里。最后它在畫面中的大海上翻了個面,靜止著浮了起來。地上的水順著門縫向外流逝,最后只露出干燥的地板,和還在滋滋作響的電源線。顧燁過去攙譚林,譚林在墻壁上靠了一下,閉上眼休養。“怎么會這樣,”周俊驚魂未定,“為什么拔下電源線也不管用?”顧燁有一個很可怕的想法,他抹了把額前的冷汗,攙著譚林手臂的手有點打顫,“或許,我們的機會并沒有我們想象得多。”“什么意思?”鄭正正問。顧燁解釋道:“每一次電影里的角色,都會比上一次更加兇猛。”“什么……”大家無法想象,大白鯊已經夠嚇人了,還有什么比這更可怖……顧燁重新在影碟架前蹲下,因為機會不多,所以每一次嘗試都要全力以赴。*顧燁將那一百多張碟片排開,他們已經用掉了兩次機會,他并不知道機會還有多少,他們已經足夠狼狽,任何一根稻草都足以將他們壓塌,他不敢再繼續冒險,他必須看透趙鵬的心。趙鵬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一個人很難被定義,即便是標簽,也僅僅只能展露他的一面。他記得第一次見趙鵬的時候,他穿著不合身的西裝,苦笑著跟他們講那個僅僅賣出去一本書的笑話。那時他并沒有生出任何探討他內心世界的意思,然而此時,他卻在他意識地宮殿里,緩慢接近他最深處的秘密……紛亂的光碟里,突然有一張碟片吸引了顧燁的注意。剛剛似乎沒有看見,又或者看見了,但卻沒放在心上,但此時這一張碟片,突然解答了他太多疑問。顧燁將它拿了起來,湘湘小聲問道:“會是這一張嗎?”顧燁看著影片上的簡介,“或許是。”他站到投影儀前,不用插電,投影儀依然閃爍著運轉正常的小燈。他將影碟推進光驅,影片開始播放,那也是一家酒店。包房里十分安靜,誰也沒有說話,大家默契地等待著下一次恐怖襲來。然而并沒有,電影平緩的播放著,從開頭,一直播放到結尾,整整播放了兩個半小時。整個觀影過程中,沒有人說話,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被緊張的劇情吸引了,直到最后出現冗長的演職人員信息表,才有人開始說話。鄭正正問顧燁:“為什么你會猜趙鵬最喜歡這張碟?”顧燁將光碟放回盒內——影片名稱:閃靈。顧燁道:“作家被自己創造出來的怪獸毀滅。他覺得那個作家就是他自己,”“什么意思?”湘湘有點疑惑:“可寫作明明是他最熱愛的東西。”顧燁搖搖頭。愛什么,就死在什么上,這個道理他還不明白。投影儀那束銀白的光終于熄滅,線索出現了,一份公文袋投影在墻壁上。顧燁向墻壁走了過去,他伸出手,手指沒有碰到墻面,反而觸摸到那牛皮紙的粗糙纖維。他低頭一看,公文袋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他打了開來,里面裝著一份份厚厚的銀行流水——趙鵬有很嚴重的財務問題。第60章“賬單?”大家一起湊過來看,“為什么是賬單。”包房光線不太好,還有剛剛海水沖刷過的潮味兒,大家決定換一個好點的地方研究。大家回到每次投票的會議廳。顧燁將公文包里全部文件都倒出來,平鋪在桌面上,然后大家一起查看。“趙鵬的工作是什么?他不會只在家寫作吧。”湘湘在賬單上找了半天,就找到零散兩三個收入,金額非常少,最多的也不超過三千。湘湘年紀也不大,剛上大學的年紀,對成人世界的生活還存在于揣測的階段,但即使如此,她也知道,零散一兩千塊錢的收入,并不足以維系一家人基本生活。沈瑩道:“或許是年代不一樣,如果是九幾年呢?九幾年一兩千已經很多了。”“不是,”湘湘立刻反駁道:“都是一幾年的事了。”“他這么窮?”周俊簡直不敢相信,富有限制了他的想象,“趙鵬怎么也三十出頭了吧,這么多年,就這么點錢,他到底是怎么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