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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他覺得有人似乎一直在看他,于是一抬眼,便見譚林抿著唇,正低眸望著他。他將譚林推開的時候說了句“回見”,沒想也就這么一會兒,兩人就又見面了。抿唇是譚林慣用的生氣姿勢,想來也是在跟他因為剛剛的舍身取義在生氣。但顧燁也是一個執(zhí)拗的人,無論再給他多少機會,他將作出的決定始終如一。不過他完全理解譚林有權利生他氣,譚林是軍校出生,學的就是要對戰(zhàn)友忠誠那一套規(guī)矩,而他卻將人擺了一道,硬是搶了當救世主的風頭,也難怪不滿意了。顧燁干笑兩聲,說:“你,你怎么了。”譚林依然抿著唇,半晌道:“以后……”他將這兩個字咬得很緊,好像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吐了出來,“以后,不可以這樣了。”顧燁突然愣住了,他發(fā)現(xiàn)原來譚林沒有跟他生氣,一點都沒有,他只是有點害怕。譚林說自己怕黑,但那只是騙人的玩笑話,譚林一直很勇敢的,遇事從來比他鎮(zhèn)定,他從來沒見過譚林慌,更沒見過他害怕……顧燁張了張嘴,一時什么為自己辯解的話都不想說了,最后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第二輪的獎金再次升級,這次直接翻了一次方,從五萬變成了二十五萬。時間才到晚上十點,兩個小時掙二十五萬,在沒有比這更劃得來的買賣。但獎金雖然豐厚,選手們卻也意興闌珊。蘇菲第一個退出,她是和她的愛人一起來的,愛人已經(jīng)被淘汰她也不想繼續(xù)。葉天更是惜命,也要求退出,說退出的時候還朝顧燁看了一眼,顧燁竟從這沒心沒肺玩意兒的眼神里看出一絲稍縱即逝的愧疚。艾迪一一同意了,態(tài)度極其端正,“顧燁,你呢?”艾迪問道。“我?”顧燁道:“我退出……”顧燁突然想到什么,在這一輪游戲開始以前,他多留了個心眼,在桌子下面用指甲摳出了一條記號。顧燁確定自己的座位,和來的時候一樣,于是他用手指在桌下摸索這道標記。桌下平整光滑,什么凹凸不平也沒有,那道標記憑空消失了。顧燁明白過來,他抬眼看向艾迪,艾迪銳利的目光透過閃爍的金邊鏡片同他對視,又是這種眼神,帶點并并無惡意的玩味兒。他們依然沒有回到現(xiàn)實世界,反而與現(xiàn)實世界愈來愈遠,此時他們進入了第三層游戲。與艾迪爭辯并沒有任何意義,顧燁沒有說話,而是默默閉上眼睛。小丁奇怪道:“顧燁,你在干嘛?”顧燁沒回答,而是將自己的所有感官全部封閉起來。眼睛看不見東西,耳朵聽不見聲音,鼻子聞不到氣味,手指感受不到實物。這樣,他舉起手來,舉到剛剛到眼睛的高度,手指彎曲,做出握住東西的手勢,然后猛地向上一拂……這是摘下VR眼鏡的動作。顧燁腦中頓時雷聲大作,耳鳴,暈眩,所有令人幾乎腦袋爆炸的疼痛猛地匯聚在他大腦上。他忍住疼痛,強迫自己閉眼,然后用指尖在桌下探索,果然摸到一條凹槽,那是他用手指留下的標記,這是第二層。顧燁深呼吸,繼續(xù)重復剛剛的動作,這一層他更加熟練,他摘下眼鏡,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間極其空曠的密室。手背上有冰涼液體流過,顧燁一低頭,看見自己的手背上插了一根針管,針管的另一頭掛著一瓶營養(yǎng)液。身邊有各種儀器,顯示著他們各項身體機能數(shù)據(jù),并控制著整間密室的溫度和濕度。布谷鳥鐘指向10點,但時間已經(jīng)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譚林、小丁和葉天正靜靜地躺在顧燁身側的椅背上,手背上插著注射營養(yǎng)液的針管,頭戴VR眼鏡,好像睡著了一般。顧燁不敢確定,他從口袋里摸出譚林給他的那把瑞士軍刀,拔出刀刃,向自己的手指劃去,頓時一股劇烈的疼痛襲來——他活過來了。顧燁拔掉手背的針管,起身要取下其他人頭上的眼鏡,這時密室中突然出現(xiàn)一道艾迪的投影,艾迪大喊:“不可以!”他的臉色極其焦慮,死盯顧燁握住小丁眼鏡的手,“你這樣做對他們的大腦會產生不可逆轉的危險。”“什么意思?”艾迪解釋道:“你現(xiàn)在頭暈目眩的感覺是因為你連續(xù)并且快速地取下VR眼鏡,你的動作比你的意識還快,在你意識還沒有適應的時候,你便強行回到了現(xiàn)實世世界,所以你的大腦有暈眩感。但如果在第一層強行將眼鏡取下,他們的意識就會被撕裂……”顧燁頓時停下手。艾迪繼續(xù)勸解道:“不要碰任何東西,你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變成植物人吧?”顧燁收回手,道:“那他們如何才能醒過來?”“只有你回去告訴他們。”艾迪冷漠道。顧燁再次坐了回去,劃開小口的手指已經(jīng)不流血了,只有偶然的刺痛提醒著他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能否告訴我,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強調道:“我要真實的日期。”艾迪報了一個日期,時間距離他進入這間老舊醫(yī)院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這三天里他們的身體機能依賴營養(yǎng)液維系,而外界的世界發(fā)生了什么他們不得而知。顧燁算了一下時間,來不及了,他必須離開這里。顧燁道:“打個商量。”艾迪:“請講。”顧燁道:“第一輪和第二輪的獎金是否打在我現(xiàn)實世界的賬戶上?”艾迪道:“是的。”顧燁微頓,好像下定了一個決心,“給我一天時間,讓他們等我,一天后我會回來。”*晚上十點顧燁從醫(yī)院離開。他叫了輛滴滴打車,司機挺怕他的,說:“同學,這荒郊野外,怎么就你一個人啊,拍鬼片啊。”顧燁說:“相信我,我真特么希望自己在拍鬼片。”在出租車上,顧燁再次用手機搜索了很多人的名字,然而依舊一無所獲,他只能怪這些人爹娘當年取名太不走心,同名率忒高,搜了半天也無法確定名字信息是否正確,最后干脆放棄。回到學校后,已經(jīng)快到十一點。兩室友挺好奇他跟小丁這兩天上哪兒去了,顧燁隨便編了個理由,說小丁家農忙,要趕回去插秧的借口。兩室友也都是五谷不分的二愣子,插秧的時間早過了,但依然堅信不疑,并主動要求幫顧燁他們點名。顧燁跟輔導員請了假,又盜了小丁q號,小丁密碼太好猜,就是他的名字加生日,顧燁在Q上幫小丁也請了個假。學校的事情安排妥當后,顧燁又從寢室翻墻出來,找了一家文身店,要求紋身店老板在他的手臂上紋三道橫線。紋身店老板有點稀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