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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兩聲。 “大將軍?”沈宴拿帕子給小九擦臉,“叫什么?” “陸青云。”小男孩哽著脖子道:“我爹是陸青云大將軍!” 沈宴手指一頓,陸青云……就是那個鎮守在邊關,陸容城的親信精銳,之前還幫陸容城回京的鎮關大將軍陸青云? 沈宴又看那小男孩一眼,他們不是該在邊關嗎?怎么……“你爹怎么了?” 小男孩眼淚刷的流了下來,硬是哽著不哭出聲,“我爹……要被皇上在城外砍腦袋了……你救救他吧!不要讓皇上砍我爹的腦袋!” 沈宴忙伸手捂了捂小九的耳朵,低眼看她,生怕什么字眼嚇到她,卻見她圓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陸舟,伸手要去勾他的發髻。 便拉著她的小手道:“小九跟扶南下去梳頭發好不好?” 小九眨巴著眼睛看他。 “梳好頭發我帶你出去玩。”沈宴哄道。 小九像個小雞一樣不迭的點頭,往扶南懷里撲。 沈宴將她交給扶南,等他們離開才在椅子里坐下,道:“皇上要砍誰的腦袋,是他該死,任何人都救不了。” 陸舟滿眶眼淚,驚愣愣的看著沈宴,“我爹是大將軍,他打敗好多敵人,是功臣,為什么要砍他的腦袋!” “因為他不聽話。”沈宴道:“不聽皇上的話,就該死。” 陸舟聽懂了又不太懂,看著沈宴又哭了,“可是……可是……我爹只是想救陸伯伯……” “陸伯伯?”沈宴問他,“陸容城?” 陸舟點了點頭,氣憤道:“皇上連自己的舅舅都不放過,太狠心了憑什么做皇上!” 南楚想阻止,沈宴一眼掃過去,他忙閉了嘴。 沈宴“呵”的一聲笑了,慢悠悠瞧著自己的手指問:“南楚,你幫著九微瞞我瞞得很得心應手啊。” 南楚忙撩袍跪下,“姑娘只是不想讓您再費心,為了您的身子好。南楚也希望大人能安心養病。” “安心養病?還是安心當個廢人!”沈宴抓著扶手剛想發火。 南楚忙道:“大人也答應過姑娘不再管這些事了。” 一口火氣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他慢慢松開扶手,靠在椅子里,是啊,他答應過九微不再管了,如今九微剛剛回京,借著趙明嵐的手鏟除異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雖然連陸容城都不放過委實有些……太狠辣了,但也是應該的。 只是……這種被軟禁,當成廢人的感覺太不好受了。他沈宴從入這沈家的那一日起就開始斗,與大夫人斗,與沈老爺斗,與沈氏一族斗,后來與文武百官斗,與九微斗……他的手里掌握著半朝人的身家性命,從未想過有一日他清靜到如此地步。 “皇上不止要殺我爹,還要審判陸伯伯,還有好多好多陸家的人!”陸舟又上前扯住沈宴的褲腿,“那么多的人,跪在宮門外求她饒命……就算是不聽她的話為什么要殺那么多人!你是大好人求求你救救他們救救我爹吧!” 沈宴落眼在他的手指上,“誰告訴你我是好人?”抬眼問他,“誰告訴你來求我救人?” 他一個小娃娃怎么會求到他門前? 陸舟被他問的一愣,淚眼婆娑道:“是宮里的jiejie,她說只有你能救人……” 宮里的jiejie? 沈宴第一個想到的是趙明嵐,這宮中如今都是九微的人,除了趙明嵐還會有誰敢不聽九微的話來求他救人? 想來是趙明嵐看九微要拿陸容城來開刀,逼急了沒法子,才找個小娃娃求到他的門前。 “她說你是大好人,說皇上只聽你一個人的,求求你救救我爹,我爹以后會聽皇上的話的,你去跟皇上說……”陸舟不懂他們說的話,只知道那個人說只有這個人才可以救他爹,一定要求他去,一定要。 沈宴低眉垂眼的想著什么,輕輕咳了一聲,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撥開陸舟的手道:“你若是不想和你爹一樣被砍了腦袋,就乖乖的聽從皇上安排,不要再哭,不要再想救人,讓你活下來已經是皇上的恩賜。” 陸舟呆了,突然想起那個宮里的jiejie說如果他不肯去救人就說……他死抓著沈宴的衣袖哭道:“你不愿意救我爹,不愿意救陸家人,那姓沈的呢!” 沈宴眉心一蹙,“姓沈?” 那陸舟已道:“皇上還要砍了兩位姓沈的伯伯的腦袋,你也姓沈,你不救他們嗎!” 沈宴將眼睛落在南楚身上。 南楚一頭叩下,忙道:“此事屬下當真不知。屬下只知姑娘要鏟除陸容城的黨羽,別的一概沒有聽說。”抬頭看那陸舟,“大人不可聽這娃娃胡亂幾句就當真。” “我沒有亂說!”陸舟不服道:“不信你到門口去打聽打聽,大家都知道今天要砍那些人的腦袋!” 沈宴盯著陸舟看了半天,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幾次抓緊又松開,最后慢慢抓著扶手站了起來。 “大人病才好一些!”南楚急忙起身,“大人若是不放心,屬下去打聽打聽。” 沈宴只冷冷掃他一眼,跨步往外走。 陸舟一喜,忙跳起來跟上去。 沈宴卻忽然回頭,對他冷聲道:“我不會救你爹,你爹必死無疑,不要跟著我,速速回宮去保著你這條小命吧。” 講完轉身就走,那消瘦的脊背,寬闊的袖袍在煦煦的春日里讓人格外生寒,陸舟攥緊了手指盯著那背影,這個人……這個人和皇上一樣狠心一樣壞! ==================================================================================== 沈宴卻是在門前被攔了下。 他望著門前陌生的守衛打心底里冷笑了出來,他沈宴也有這一日,像個廢人一樣被軟禁在自己家中了,九微啊九微一定不要逼他站在對立面。 他轉身回到庭院,在那株開滿花的辛夷樹下站住。 南楚跟在他身后,他忽然抬頭望那一樹白花,“南楚,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南楚在他身后跪下。 他靜幽幽的道:“告訴府里人我累了,已經睡下,你帶我出府。” 南楚知道沈宴的忍耐已到極限,沒有猶豫的應是。 等府中九微的人以為沈宴在屋中睡下,南楚抱著沈宴飛快的掠上屋檐,直落在相國府后的一條小街上。 根本不用打聽,只要在茶館外站上半刻,近日里京都之中的風云突變全都聽了個遍。 大家都在說圣上這次劫后回京是龍顏大怒,一連殺了好些人,但凡和陸國舅有關系的人全部抓在宮門外等著處斬了。 說圣上真是鐵腕手段,狠辣不留情啊,自己的親舅舅便要當著天下人的面審問他的罪名,當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