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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眉,“兩輛馬車,一人來的?” “大人快些回車上吧,夜里風寒。”南楚催促道。 沈宴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講不清哪里不對,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九微是隨劉嬌娘一同回京的?” 南楚低著頭應是。 他便覺得是自己近日來總做夢夢到九微導致自己多心了。 夜冷風寒,故人遠行。 ================================================================================= 陸容城坐在馬車里看著九微,她依舊在掉眼淚,垂著長長的睫毛渾渾噩噩的坐在那里掉眼淚。 看不出是不是在傷心,只是掉眼淚,抓著他的手沒有一分的氣力。 “你在哭什么?”陸容城問她。 她不知聽到了沒有,依舊那么呆愣愣的。 “你在為他難過?”陸容城冷聲又問:“既然如此難過,為何不見見?” 她終于有了反應,抓緊他的手木木說,“我們快些走,快些走……不要讓他看到我……” “為什么?” 她哭的如此可憐,什么樣的感觸才能讓她在昏迷之中這般的掉眼淚? 陸容城問她,“為什么不讓他看到你?” 她只是不住的掉眼淚重復,快走,快些走。 這是她長大以來陸容城第二次見到她如此落淚,第一次是在崔子安那里,她重傷昏迷,在睡夢里哭個不住,那時他就坐在旁邊。 那時候他本可以強行送走她,也本就打算再次送走她,但是她哭的那么傷心,那么可憐,發夢一般的一遍一遍說,她的舅舅不要她了。 他就那么要命的心軟了,這世間他利用過許多人,比如他的meimei,她也曾哭的楚楚可憐求他不要送她進宮。 但他不曾心軟過,到她自刎在千疊山下,他只有后悔,卻是后悔沒有救下她,而不曾心軟。 還有那個重生在他meimei身體里的姑娘,以及趙明嵐…… 但唯有九微,讓他心軟。 他嘆出氣,伸手抱她在懷里,拍順她的脊背道:“我們已經走了,他看不見你了。” 她便漸漸安靜下來。 “阿九。”陸容城輕聲問她,“你為什么不能見他?” 懷里的人沒有聲音,陸容城低頭發現她又昏了過去,伸手撥開她纏在脖頸上汗津津的發,往懷里攬了攬。 ================================================================================= 到臨山鎮是在凌晨,蕭瑟了一秋的山中難得的落了雨。 陸容城抱著九微直接堵在沈青門前。 矯情的沈青居然十分配合的接診了,將九微和趙明嵐并排放在床板上,問了來龍去脈,又診了診脈,對陸容城道:“我只能救一個,你選一下。” 陸容城臉色一沉,“兩個都要活。” “你看你這人。”沈青不悅道:“太貪心的后果只能是一個都保不住,選一個或者趕緊都帶走,少煩人。” 陸容城指了指趙明嵐道:“這個人死活不重要,但我需要她的身子保存完好,安然無恙。” 沈青瞥了一眼,嘖嘖笑了,轉身到書桌上提筆刷刷幾筆,將那紙箋吹了吹遞給陸容城道:“去找這幾味藥材。” 陸容城接過看了一眼,遞給了候在門外的太醫。 太醫拿著那藥單小聲道:“這幾味藥……不好找啊。” “廢話。”沈青白了那太醫一眼,“好找怎么顯得出我醫術高明?”又對陸容城道:“讓你的人快快找來,晚了我可不救了。” 陸容城眼神示意,門外候在的便拿著藥單匆匆離開,待他再要入屋卻被沈青攔在了門外。 “你就在外面等著。”沈青格外高冷的道:“我醫病不喜外人在場,這是我的規矩。”還不待陸容城反駁便啪的合上了門,“不守規矩我就搞死她們。” 陸容城陰冷著臉終是忍下沒有踹門進去。 ================================================================================= 沈青凈手取銀針,溜達到床板前對著趙明嵐道:“行了別裝了,你中毒不深裝什么昏迷,剛才那人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趙明嵐攥著十指在胸前,一陣陣的發顫,緊咬著嘴唇閉著眼,只咬的唇角出血也不愿睜開眼。 沈青嘆了口氣,“何必呢?他既無情你又何必犯賤?”看她緊閉著的眼睛掉眼淚就是不愿意睜開眼,難得好心的道:“既然你想昏迷那我就幫幫你吧。”銀針輕輕的刺進她的xue道,看著她緩緩松開眉頭昏了過去。 待她睡沉了,沈青才放下銀針從藥箱中取出一支小瓶,掰開九微的嘴給她灌了進去。 等到他慢悠悠的喝了半盞茶,九微才一陣猛咳的醒了過來。 “醒了?”沈青放下茶過來,將要起身的她又按下,探手診脈道:“好好躺著,跟我解釋解釋你和玄衣唱的哪兒出?這毒藥明明是玄衣特意來偷走的,怎么給你下碗里了?還帶來這么個女人。” 九微如夢初醒,愣了半天才回過神,看著沈青,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問道:“沈宴……他好了嗎?” 沈青取出銀針看她一眼,嘲笑道:“既然那么惦記他,干嘛不早來看看他?讓他跟個怨婦一樣愁眉苦臉的煩了我這么久,要不是你付了那么多金子,我早將他抬出去扔了。” 九微笑了笑,“那些金子還是從他那訛來的。”笑著笑著又笑不出來了,“我不能見他,我會害死他。” 沈青掃她一眼,快速的下針,道:“你們這些朝廷人啊,就是愛將一件事想的無比復雜,愛和恨也不敢明言,仿佛是多大的罪過一般。”忍不住話嘮道:“什么害死不害死的,我認識有個大魔頭就比你們簡單的多。” “怎么簡單?”九微疼的微微皺眉。 沈青哼的冷笑一聲,“寧愿拉著心愛的人一起下地獄也不要離開她,什么愛就要放手讓她自由的過活,對他來說全是狗屁,愛是占有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死也要死在一起……”九微想了想禁不住笑了,“這個人倒是有趣的很。” “呵呵。”沈青干笑兩聲,“變態都比較有趣。” 九微認同的應了一聲,動了動發麻的手指道:“我不想死,我也不希望沈宴因我而死,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們能好好的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 “恩。”九微握著手指道:“我不再需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