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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小九塞給她的糯米糕,黏糊糊的白霜糖,淡淡道:“不必了,他既然說是那就是,我何苦自找煩惱。” 司徒便不在講話。 九微忽然在車內(nèi)道:“不回府,去城外的西山。” 車夫不敢多問,調(diào)轉(zhuǎn)馬頭便往城外去。 城外的西山是個(gè)墓地,大多葬著一些不能入祖墳的鬼魂野鬼,只是這里又于亂葬崗不同,這里有專人守墓打理,但要有銀子才可安葬在這里。 車夫?qū)ⅠR車停在墓地外,九微掏銀子帶著司徒進(jìn)了墓地,從守墓人那里掏了些工具,一路彎彎繞繞到里最貴的一處地界。 偌大的一塊地方只有三三兩兩的墳碑,青石白玉,香燭瓜果,修的極為氣派,九微輕而易舉就找到了那座墳。 墳前還擺著一捧白蓮花,帶著夜露。 九微記得這人生前愛白蓮,她當(dāng)初就花銀子給守墓人,要天天鮮花供奉,她掃了一眼那碑上的名字,聲音又冷又淡,“挖。” 司徒略微猶豫,“姑娘這樣對死者不敬,怕是對您不好……” “不好?有什么不好?”九薇撩袍坐在對面的另一座墳前青臺(tái)上,笑道:“要是有報(bào)應(yīng)一說這天下該死的人多了。再者……”她伸手指了指,“這人能享受多年人間供奉,已是我敬她,我的恩德,如今我不樂意了。” 不愿同司徒再啰嗦,直接道:“開墳掘墓,將她給我挖出來。” 司徒應(yīng)是,動(dòng)手開始挖墳。 守墓人收了銀子也不敢來阻止。 這墳修時(shí)花了不少銀子,如今挖起來頗費(fèi)了一番功夫,直至半夜才算完全挖開,露出一口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材。 九微上前讓他撬開,一陣干臭的氣味冒出,九微掩了掩口鼻退開半步,待到氣味散的差不多,司徒挑燈照過去大吃一驚,“姑娘這尸體竟然……” 保存的完好無損。 雖非栩栩如生,但五官皮發(fā)完好,只是干枯的像是被冰封在寒冰之中,依稀可見這棺中女子的美貌。 九微上前瞧著她身上的金絲衣,滿身滿發(fā)亮晶晶的珠玉寶石,對守墓人招了招手,道:“你將她給我抬出來,分成一段段裝在小箱子里給我送上馬車,這棺槨中的東西就全是你的。” 守墓人原本很是猶豫,這么損陰德喪天良的事他是萬萬不能做的,但走進(jìn)一瞧頓時(shí)覺得頭暈眼花,這棺槨里可不止萬萬了……忙一口應(yīng)下。 九微和司徒在旁邊看著他將尸體抗出,將她身上值錢的一件一件扒下。 尸體早就成了干尸,皮骨脆弱,不廢力氣就被物件一般拆開,一部分一部分裝進(jìn)了小箱子里。 九微特意吩咐雙手雙腳分開裝。 待裝好搬上馬車霧氣已濃的如白煙。 九微上了馬車吩咐回府,路上她掀開一口小箱子,里面放著那尸體的頭顱,睫毛依稀可辨,還是死前不甘的表情。 她當(dāng)初為了讓尸體保存完好,可是花了大心思,如今這尸體的口中還含著大巽只三枚的寒冰珠呢,這幾乎是和她父皇一樣的待遇。 她這一輩子唯一敢說的就是,她對所愛之人從不曾有過虧待。 =============================================================================== 回府時(shí)天已差不多亮了,只是陰蒙蒙的。 崔子安已經(jīng)上朝去了,她吩咐司徒安置好這幾口箱子,便沐浴去睡了。 一覺睡到崔子安放衙。 崔子安依舊穿著朝服,瞧見九微醒了便道:“晚上趙明嵐在宮中設(shè)宴,吩咐帶內(nèi)眷去,你可要去?” “設(shè)宴?”九微不明道:“為何設(shè)宴?還要帶內(nèi)眷?” 崔子安聳了聳肩表示他也不知,只知道朝中幾位大臣都去,劉老將軍和劉沛陽也在,又道:“嬌娘也去,你也去吧不會(huì)無聊的。” 九微想了想點(diǎn)頭道:“正好我有份大禮要送給長情。” “什么大禮?”崔子安蹙眉,“是那幾個(gè)箱子嗎?里面裝了什么?司徒那小子死活不讓我看。” 九微起身讓丫鬟侍候著更衣梳洗,在鏡中輕輕一笑,“是這天底下他最珍貴的東西。” =============================================================================== 宮中設(shè)宴,說是圣上想給玄衣相看門親事,所以將朝中幾位大臣連帶內(nèi)眷召進(jìn)了宮。 九微并不全信,要真相看親事何必召她來?肯定是打了不知什么主意。倒也無所謂,本來她也想親眼瞧瞧長情收禮時(shí)的表情。 她跟著崔子安入宮,小丫鬟抱著她的箱子跟在身后,一路被引到了百樂湖邊。 酒宴設(shè)在百樂湖上的水榭,來的人不多,幾位大臣,劉老將軍一家,沈宴和玄衣,太傅和國舅卻都沒有來。 她沒急著上前,而是差宮娥將長情請了出來,讓小丫鬟將箱子送給了長情。 長情瞧著那箱子,狐疑的看九微,“世子妃這是何意?” 九微拍了拍箱子貼近笑道:“感謝你趕盡殺絕的大禮,這是頭一份,之后還有幾份要送給你。” 長情莫名的發(fā)寒。 九微已錯(cuò)開他的肩隨崔子安進(jìn)了水榭。 趙明嵐端坐正中,笑吟吟的讓眾位落坐。 九微落坐后,轉(zhuǎn)過頭去瞧水榭外的長情,他正打開了箱子臉色慘白如死的站在原地,忽然捧著箱子跌跪在地上。 宮娥手忙腳亂的扶他,他木木的抬頭看向九微,那眼神里復(fù)雜極了,好看極了。 九微不再看他,他卻抱著箱子慘白著臉色進(jìn)了水榭,到她身后,低聲對她道:“能不能請世子妃賞臉出來說兩句話?” 她第二次在長情的聲音里聽到了緊張和恐懼,第一次是在他母親死的時(shí)候。 劉嬌娘在旁邊興奮的偷偷沖九微招手,九微對她笑了笑,沒回頭道:“我在你身上已經(jīng)浪費(fèi)了太多時(shí)間,如今沒有空。” 長情緊緊摟著懷里的箱子,臉色白如死灰,還想再說什么,趙明嵐已經(jīng)喊了他。 他一步步過去,趙明嵐問他怎么了? 他只是白著臉色搖了搖頭,啞聲道:“圣上,我有些不舒服,可否先行告退?” 趙明嵐看了一眼他像鬼一般的臉色,揮手讓他退了下去。 九微淡淡看了他一眼,他簡直像失了魂魄。 劉嬌娘湊過來跟九微打招呼,小聲道:“幸好你來了,不然我該悶死了,你方才送了他什么?” 什么?他娘的四肢和頭顱。 九微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坐好,遙遙的望了一眼對面的玄衣,他正低頭為沈宴布菜,卷長的眉睫掩蓋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