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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是個潔癖啊!慌忙看太傅,果然他的臉色比死了都難看,嘴唇都泛白,九微幾乎以為他也要吐了。 下一瞬,太傅條件反射的推開崔子安。 崔子安正吐著,頭蒙眼花,重心不穩,被推的跌跌撞撞帶翻了一片桌子椅子,跌坐在地,愣了一愣反應過來,大怒道:“是你先動的手!”抓起身旁的椅子就朝太傅掄了過來。 然后,在這種最能體現九微本質的時刻,九微義無反顧,毫無猶豫的沖過去替太傅抗了一下,結結實實的一下。 她只覺得那椅子在她背后重重的劃過,火燒似得一片疼,她幾乎都要吐血了!崔子安這個小兔崽子!打完相國打太傅!就不能讓國舅省點心嗎! “燕回!”太傅伸手抱住了她,“你……” “沒事……”背后衣襟都被劃破,九微疼的禁不住哆嗦,只覺得背后又熱又疼,濕漉漉的一片。她連劍都替狀元郎擋過,區區的一個椅子…… 有人用披風將她裹住,她抬頭就看見沈宴垂著的眼睛,一壁為她系披風,一壁道:“你在流血,別亂動。”又對南楚道:“先抱他回去,要快。” 南楚應聲來抱她,太傅的手指緊了緊,先一步抱起她道:“不勞沈相了。” 沈宴近前一步攔住他,“南楚跑的快。” 太傅緊鎖著眉頭道:“比馬車跑的還快?” 一句話,便讓沈宴無言,他還要講話,九微疼的忍不住道:“沈宴你放過我吧!” 沈宴要說的話便都吞咽在喉嚨,看著九微一點點垂下唇角,退到了一邊。 顧尚別匆匆讓馬車到酒樓前,沈宴看著太傅抱著九微上馬車,半天悶咳幾聲看向已然醉躺在地上的崔子安和在一旁的李景行,帶著冷氣笑道:“我想我有些話要和李大公子談談。” =============================================================================== 九微疼的暈暈乎乎的,看著太傅緊張的眉眼又心酸又開心,太傅為什么會喜歡上一個小質子,卻不接受她堂堂一國之君的愛意? “很疼嗎?”太傅抱著她,不敢碰她的背,緊張的聲音都發啞,“你……你太莽撞了,那一下那么重……” “沒事。”九微小心翼翼的在披風下去握他的手,見他沒有躲開,有些開心的笑道:“太傅沒事就行,我只是劃了個口子。” “你還笑。”太傅冷著臉,眉眼急的蹙著,握住她的手,嘆息似得道:“一個女孩子受這樣的傷,我若是你兄長父母,不知該有心疼。”又愧疚的絮絮:“若是日后落疤可怎么辦……我寧愿那一下落在我身上。” 九微莫名的心口一軟,前所未有的覺得難過,看著太傅,淡聲道:“我沒有父母,沒有兄長,我死了也不會有人為我心疼……” 太傅的眉睫顫了顫,披風下的手抓緊她的手,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輕輕道:“很疼,就睡一會,睡著了就沒那么疼了。” 她點了點頭,合上了眼,鋪天蓋地的黑,讓她發暈,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再醒來屋外薄日晃晃,一線線的篩進屋來,她趴在床上,脊背上一片發麻,動一動卻疼的厲害,已經包扎好了。 她抬眼掃了一下四周,立刻就認出這是在太傅的廂房中,這床榻,這屏風,連這屋中的瑞獸小暖爐都是她無比熟悉的,這些都是她費盡心機賜給太傅的。 太傅不在,空蕩蕩的屋子里炭火燒的足,蓽撥蓽撥的作響。 九微小心坐起身,發現自己披著一件又寬又大的內袍,裹胸布也不見了,散著的頭發涼絲絲的披在胸前,她開始回憶是誰給她凈的身子,換的衣服。 好像不是太傅,昏迷中她似乎聽到兩個小丫鬟的聲音。 是有那么一些些的失望,她披著內袍下榻,繞過屏風想找些水喝,剛到桌前便聽屋外有腳步聲來。 她轉過身,房門就被推了開,回廊的冷風吹的她滿懷冰冷,寬大的內袍緊貼在身上,襟口大開,“尚別兄……” 她看到門口那人愣愣的看她,眼神由愣怔到吃驚再到最后的驚慌和一瞬漲紅了臉,“你……你……你……” 你了半天愣是沒講出話來。 九微低頭看了看自己半露的胸口,心中頓時大喜,機會來了! 第18章 十七 “你……你……你……你怎么是……”顧尚別驚嚇太多,嘴皮子都哆嗦,指著九微半天愣是沒有講出一句完整話來,待到九微輕輕拉正衣襟裹好胸口,他才恍然回神,猛地背過身去,“這……這可如何是好!”惶恐的幾乎要跳腳,手足無措的抬步要走。 九微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慌忙道:“尚別兄我有話對你講!”看顧尚別漲紅著臉掙扎了一下,她忙松開自己的手,有些急,“尚別兄你能不能聽我講完……” 顧尚別臉紅要炸開一般,目光不敢斜視,僵硬的梗著腦袋,一連說了幾句荒唐,又道:“你女扮男裝假冒質子可是死罪啊!甚至會累及你們昭南國!兩國若是因此交惡的話,必定又是一場動亂!” 果然是個憂國憂民的好官啊…… “我知道我知道。”九微有些不知該從何解釋,從質子為什么是女的來解釋那可就太長了……而且扶南沒有跟她說過啊! “我是……情非得已,被逼無奈。”她揣度著該如何解釋會好點,是要扯個什么樣的謊才聽起來比較能打動顧尚別,還沒等想出來,便聽遠處回廊里一小丫鬟的聲音傳來,“相國大人別這樣……我家大人不在府中……” “我不找你家大人,我找質子。”言語含笑,輕輕柔柔,聽在九微耳里卻跟催命符一般。 日……又來了! 九微抬眼便瞧見回廊里沈宴怡然自得的走來,藏青的長袍,重色的披風,一雙眼睛遠遠望過來,笑吟吟的道:“誰說質子還沒醒來著?” 陰魂不散啊!為什么每次到關鍵時刻他就非來攪合一下! 九微咬牙切齒,身子卻被人急急的轉了過去,一抬頭就對上顧尚別急紅的臉。 顧尚別手忙腳亂的推她入屋道:“你還發什么傻,被沈宴瞧見你是……你還想活命嗎!” 九微心中一喜,拉住他的袖口問道:“尚別兄可信我說的話?” 顧尚別眼神飄忽不敢看她,只推她入屋合上了房門,“你先……先去將袍子穿起來。” “我要說的話只有幾句。”九微立在他眼前,難得認真道:“一,我女扮男裝入大巽為質,實屬無奈,其中苦衷日后有機會會一一想你坦白。二,我曾想向你坦白,所以用義妹的名義約你見面,本意是想坦白告訴你真相,卻被沈宴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