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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離開。喜公公看出自己主子滿懷心事,便緊步跟上,討教糕點方子的事早已忘得干干凈凈。李念白一行人離開酒樓后又在外面隨便走了走,皇帝似乎并不急著回去,相反倒像是故意在宮外消磨時間,直到月上柳梢頭頗高才決定回宮。回到棲辰殿,皇帝向殿前長桌上看了一眼。空無一物。那個人果然沒來!但不知為何,莫名的無名火從心頭漸漸涌起,燒的李念白有點無所適從,亦讓他有點膽戰心驚。為何他來與不來自己都會那么生氣?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空蕩蕩的大殿徒留下一聲無奈的嘆息。走到里殿,任侍從將自己的外衫脫去,簡單的洗漱一下,便讓人都退下。李念白不習慣就寢室時有旁人在身旁。他剛剛躺在床上,便看到窗前桌上似乎放著些什么。他起身來到窗前。仔細看清楚是一個用油紙保住的包裹。這是誰送的?會是誰?還能有誰!無端的又有些生氣,那人真好意思再來!李念白本想將包裹拿起丟出去,但是被一股熟悉的甜膩的味道抓住了注意力,猶豫再三,他還是沒有克制住將包裹打開來。里面有兩小包東西,一小包是今日他吃的糕點,還有一小包是街市上小販叫賣的三月酥。李念白心突然像是被一股力量狠狠地揪了起來,胡亂的揉作一團,怒意早已經不在,留下的是什么,他不知道。年輕的皇帝盯著眼前的甜點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拿起了一塊三月酥,放在嘴邊咬了一口,滿滿的桃花香充斥在口腔里,仿佛恍然間置身于一片初春的桃林。還是小時候的味道,甜而不膩,先皇的聲音回蕩在耳邊,眼前的模樣卻已換成那身灑滿月華的白衣少俠。“他,這個人啊.......”第7章第七章各自有塊寶,誰都不能碰后來幾天李念白沒有再見到莫邪,只是每次就寢前窗前總是放著一個食盒,食盒里放著些各地的有名小吃。李念白每次都是瞧一眼就讓喜公公拿下去,根本不動一下,但莫邪就像不知道一般,仍舊是每日的送。沒有人知道每次看到窗臺上放置著食盒的時候李念白心中的滋味,那種由心底涌出的酸中泛甜的感覺讓他整顆心都顫抖不已,但最終消磨掉了便就只剩下苦澀。他真的很想知道為什么這個人每次都能曉得自己會留宿于哪個宮中,皇宮內大大小小的偏殿足有上百余個。若相信他是猜的準,那除非自己傻。唯一可能便是他一直都躲在某個地方看著自己,但是為什么不出來見他?而且李念白也知道他送來的這些東西都是各地的小吃,離京城都是不近的距離,他是怎么做到每天都能送來呢?最重要的是他是怎么知道這些都是小時候先皇帶自己吃過的呢?李念白憋了一肚子的疑問想問他,但是他又始終不肯現身,于是這些東西李念白也不碰,這是要耗著嗎?看誰能耗得過誰!顯然這是一場持久戰,久到海棠花已悉數凋謝,久到知了已爬上了枝梢。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李念白的七皇叔已從西北啟程回京城,算算日子今日就能到達。果然門外侍衛來報,說七王爺回來了。只見一個身穿玄色薄衫的男子走了進來,他面容清雅俊俏,身材略顯瘦削,肌膚更是白的近似透明,一雙清冷的眸子彰顯著距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感!“臣參見皇上!”“沒有外人,皇叔不必多禮,請坐!”李傾起身坐到了一邊,并未推辭。先皇兄弟七人,現在在世的也只有西北的五王爺和眼前的這位七王爺了。李傾比皇帝大十歲,當年李念白繼位的時候也是他拼死才鎮住遠在西北的五王爺的□□,才助李念白這個皇位能夠坐的安穩,只是這幾年五王爺有點死灰復燃的意思,七王爺李傾便即刻動身去打探究竟,半年才歸。李傾抬頭看了看殿上端坐之人,十年了,自己陪著他長大,看他一點點從一個怯弱的小皇子成長成現在能夠獨當一面的一國之君。這十年來自己對他是如何嚴厲如何苛刻自己又怎會不知呢。只是希望他能夠快速的長大,畢竟他要對整個國家負責。眉宇間仍然存留著些小時候的影子,恍然間,李傾感覺自己仿佛又看到了大哥將這小皇子推向自己時那孩子的模樣。“念兒.......過來,讓七叔看看。”殿上的人明顯一怔,這個稱呼李念白已經十年沒有再聽到過。這十年來,為了能讓自己成為一位真正的帝王,七王爺亦師亦父,犯了錯誤挨幾頓打罵是少不了。他曾經一度認為這個七皇叔是假的,因為在十歲之前七皇叔是他見過最溫柔的人,而十歲之后他人生中挨的第一個巴掌也是七皇叔給的。小時候父皇和母后會稱自己為念兒,喚皇弟為憶兒,七皇叔也跟著他們這般叫,可自從先皇去世后再也沒有人這么喚過自己。今日乍一聽竟然恍若隔世,李念白緩慢的起身靜靜的走到李傾面前。“皇叔,您已經很久沒有這般叫過朕了。”李傾伸手撫上李念白的側臉,像小時候對待孩子一樣掐了掐他的臉頰。“念兒,皇叔知道這十年來你受苦了。”看著李傾眼中滿是心疼和歉意,良久,李念白才緩緩的問道。“皇叔,為什么當年這個皇帝你不來做,父皇本來就想把皇位給你的。”李傾笑著搖了搖頭,目光溫柔,摻雜著萬世的柔情。“你不懂,這世間沒有雙全法,可以不負世人不負卿,我是一俗人,只想和心尖上的人度過這短暫的一生,我給不了這個國家想要的,所以這個皇位我不能要。”話已至此,李念白已聽懂其間的意思。“既然如此,現在國家也算太平,五皇叔既然想要,給他便是。”啪!聲音很響,在空蕩蕩的大殿里來回激蕩著,站在一邊的喜公公自是垂下了眼,這個場景在早些年是經常看到的,這幾年七王爺很少再打主子,不知今天怎么又觸到了他的逆鱗。李念白本身膚色就白,鮮紅的五指印便立即浮現在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讓他現在腦袋都是懵的。“都十年了,你還跟我說這大逆不道的話,皇兄當年沒有把皇位給五皇兄就是因為五皇兄生性暴躁,做事不念后果,根本就不是做皇帝的料,我和各位大臣辛辛苦苦用了十年的時間為你穩固朝綱你竟然還說給了算了,你當皇位是幾兩銀子啊!”李傾負氣離開,留下李念白呆呆的愣在原地,他凝視著李傾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