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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之后他終于開口,嘲諷地反問:“你忘記了,我本來就不正常的?!?/br>楊經年輕輕哼了一聲。他坐立難安的捋著自己的頭發,片刻以后,任命似的嘆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知道什么?……”楊予香掃了一眼楊經年,挑著眉毛笑問,“是有什么我不該知道的事情嗎?”楊經年緊緊閉著嘴,上下嘴唇好似被膠水粘住了,說不出是,也說不出不是。汽車持續的向前行駛。窗外的道路漸漸變得蜿蜒顛簸,連路燈都間隔的稀廣,偶爾一小段路,兩旁只剩下光禿禿的電線桿聳立,在蒼白的月光下泛著些微的金屬亮澤。他們行駛了大約一個小時,楊予香終于把車停下。楊經年下了車,跟在楊予香身后走了兩步,這才發現他們是在一條小橋上。這橋明顯修的很早,石頭早都已經斑駁,偶爾有些斷裂的地方,就被隨隨便便插了根鋼筋棍子,在用鐵絲繞了幾圈固定。四周除了橋,就是一片荒郊野嶺,除了偶爾露出云的月光以外,四處昏暗漆黑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楊予香熟門熟路的摸黑往前走,他像是怕楊經年跟丟,在男人不小心被路面的石子絆了一下,踉蹌幾步之后,握住了他的手。楊經年任他抓著,他發覺男孩的手掌有些涼,可掌心里卻微微起了汗。他箍得異常用力,甚至有些細細的抖。楊經年有心想出聲安慰他幾句話,可是不知是不是氣氛使然,他自己心里也緊張起來。兩人大約走了一小段,站在了橋中間。從這里朝下望去,下面是一條黑沉沉的河,不知道名字。河水安靜的流淌,帶著汩汩的水聲,偶爾泛起零星的波光,一閃即逝。“球球……這里是?……”楊經年有些不安的問道。他站的太靠外了,整個人被逼不得不挨在橋邊,后腰就頂著冷硬的石頭護欄,而那處護欄早已經松動,豁開了一個大口子,被人隨隨便便扯了條鐵鏈子栓住。楊予香站在他對面,他在夜色里看著楊經年,目光的落點不是眼睛,而是男人的嘴唇。“楊經年,你又食言了。”他這么沒頭沒尾的來了這么一句。楊經年嘴唇動了動,半響之后輕輕“嗯”了一聲。他大抵是已經知道事情敗露,所以干脆嘆了口氣,連解釋也懶得解釋了。楊予香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男孩此時的身高,其實已經比楊經年還要高出半頭,所以這個姿勢做起來異常的別扭。他靠了一會,在楊經年耳邊說:“你這個膽小鬼?!?/br>他說的那么幼稚,幾乎讓楊經年好笑的笑出聲音,他覺得球球像在撒嬌。楊予香又繼續的罵著:“不光膽小,還自私。你傲慢,懦弱,冷血。你這個人到底有哪一丁點好,值得我我喜歡呢?”楊經年抬手揉了揉他的頭,嗯了一聲說:“我不好?!?/br>楊予香嘆了口氣。他緩緩退開一點,低著頭像是在回憶著什么一樣,出神了片刻。他說:“我以前被你拒絕,總以為是因為你不愛我。他說:“我努力過,用了各種各樣的方式,好的壞的都試了,然后我終于發現無論自己怎么努力,都不會有結果?!?/br>他說:“因為在你眼里,其實你根本沒有關心過這些。我是一個優秀的人,還是一個爛到骨子里垃圾——對你來說都沒有區別?!?/br>楊經年張了張嘴,辯解道:“球球,可是無論你怎么樣……我始終都覺得只要你開心就……”“可我不開心,楊經年,這么多年,我什么時候開心過?”楊予香打斷了他的話。他繼續說:“然后后來我覺得,我以為你不接受我,可能只是因為‘我’是我。因為是楊予香,所以不行,無論怎么努力都不行。”他笑了笑:“但我發現,即便不是我,換了其他人——你照樣一個也沒用心過?!?/br>“我……”楊經年又想反駁,但是吐出一個字,卻仿佛被卡在了喉嚨里,一時間竟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你對誰用心過?路柯?黎圖?”楊予香嗤笑了一聲。“都沒有,對吧?!?/br>他說:“再后來,楊經年,我死不了心,所以一步步的試探,我終于發現我的直覺是戰勝了邏輯和道理,你覺得你心里是愛我的。”楊經年垂著眼睛,抖了抖睫毛。楊予香問:“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不愿意承認呢?”楊經年搖頭。“因為道德?”楊予香冷笑,“因為你是我叔叔?”他說:“我曾經真的以為是因為道德,因為血緣關系……你賣不過那道坎??珊髞砦矣窒?,在你眼里,道德?道德算什么呢?你勾搭朱沐,引誘黎圖,用林臨當個幌子來應付我……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腦子里何曾飄過道德的一撇一捺?”楊經年張口結舌,愣然的仿佛這輩子沒有遭受過如此指控。“所以到底是為什么啊,楊經年?!睏钣柘阌滞肆艘徊剑渎曎|問他。楊經年喘了口氣,腳步也不動聲色的往前蹭了幾步。平靜的楊予香總讓他不由自主的心里感到害怕。楊予香說:“你知道么,我以前看書的時候,曾經看到過一個很讓人惡心的事情?!?/br>他說:“在新幾內亞的拖羅族里,他們的文化,讓每一個男孩每天都必須喝下家族內年長男性的jingye,從7歲一直到17歲,直到他們成年?!?/br>“在那個文化里,他們就把這樣的行為視為神圣的,為了讓部族的孩子更快的成熟強壯?!?/br>他說:“我還看到到過,在另一個文化里。每當他們有親人去世的時候,孩子們會把去世的長輩的尸體,分而食之。他們覺得這是一種悼念,親人會化身為自己身體里的一部分,永恒的保佑著自己?!?/br>“在那些部族里,如果你不喝,不吃。好像反而成為了一個異類。他們的文化就是這樣,沒有不道德、也沒有不正義。因為道德本來不過所謂的‘大多數’而制定的?!?/br>“在這個社會上,八十歲的老人可以娶二十歲的女孩,九十歲的老太可以與三十歲的小伙結親。法律允許,但旁人總免不了非議紛紛。男性與男性相愛,女性與女性結合。旁人憑什么來指摘?他們的都已經是成年人,他們明明沒有傷害任何人,他們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為什么就不行呢?”“為什么就不行啊,楊經年?!彼磸偷膯栔?/br>第四十六章:謀殺天空中,漆黑的夜幕掛著零星幾顆rou眼可見的星星。月亮彎成了一道銀鉤,孤單的垂著,顯得寥落。楊經年終于嘆了口氣,坦然的承認?!耙驗槲也桓??!?/br>“人都是社會性的,球球。人這種生物啊,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堅強。”“我自己不敢承擔,也更不敢讓你去承擔。”他知道楊予香說的沒錯,他是愛他的。可是愛又怎么樣呢?他們不能在一起,這是楊經年最后的底線。他不愿活讓男孩活在非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