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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科打諢,燕丹笑了笑,盯著石凳上的茶,打趣道。“小白?嘿嘿,你這里的東西喝了會出事的,我還是不喝算了。”,想起前兩天在這里的遭遇,聶妖孽苦不堪言啊。似乎以折磨他為樂趣似的,燕丹一會在他的茶水里放蚯蚓一會在他衣服里放蠶,也不知道他自哪摸來的,偏偏一個太子亂七八糟什么東西都有。微微一笑,燕丹手一伸眉一彎:“既然如此重任交給了我,那東西拿來吧,時間應該是不多了吧。”。自懷里掏出一盒巴掌大的盒子,聶妖孽拿出一個鑷子夾起盒子泡著的面具,展開細細的貼于燕丹的臉上,繼而又是增增補補,終于,耗盡大半個時辰后,終于完成。看著天色,聶妖孽道:“時間剛好,你現在去荊軻應該恰好得手。”。于是,被擁簇著,“扶蘇”朝秦宮走去。臉,自然不可以當令牌,但若一張臉加上嬴政的特別令牌,那便可以。拿著手中聶妖孽塞給他的令牌,燕丹撇撇嘴,蒙嘉那個死老頭的東西,他還真不想碰。胸口又是一陣翻涌,看著隨行的小白和季風兩人,燕丹苦笑,硬是壓著那股上喉的血不讓它溢出來。而嘴里,滿是腥味。“公子,怎么了?你看起來有點不舒服。”,小白擔憂著就要去把脈,燕丹瑟瑟的縮回手,笑道:“沒事,只是闊別秦宮不過幾個月,再度回來感覺隔世經年。”。是的,這座秦宮,要是可以,他真的這一輩子再也不想進來。漫天的血色,鋪滿天涯,燕丹跪于身處遍地的血色之中,痛苦的抽搐著,那個站在他身邊的一身黑衣,搖曳著珠簾,耳邊是那珠珠相碰的脆響,掩上耳,闔上眼,燕丹進入放空的狀態。當胸口的那股鬧騰的血氣漸漸歸于平靜的時候,燕丹頂著扶蘇的身份,已經走到那白玉堆砌的長梯前了。秦宮,輝煌如舊,只是……一級一級的走著,心里那股血氣更是翻騰得厲害,當站于高處,感受著這浩大的秦王宮的巍峨,燕丹抹抹嘴際的那絲血跡,抬步朝秦王接見外來使臣的大殿走去。而大殿之內。“為何不早日殺了此人前來進獻?”秦王的聲音里帶著的是那股陰狠而殘暴、霸道而冷血的王者風范。“樊於期得罪大王,逃躥至北漠,被寡君以千金之賞求得,本欲將活人獻給大王,但考慮到中途可能生變,所以斬了他的頭顱,希望能稍抑大王之怒。”不卑不亢,神態自然,言語從容,荊軻筆直站著。“寡人聽說燕國此次還送了別的東西來?”,視線由遠拉近,透過珠簾望去。只見秦王雖三十有五兒子生了一大堆,但面容俊美,絲毫沒有老人父的感覺,反而,經歷年齡的洗濯反而帶著一股霸者的凜冽味道。“是,除了樊於期的人頭,太子還令我等將督亢的地圖一并帶了過來,獻給大王。”“太子……既然如此,你便將地圖呈上來……”,話落,有內侍要過去接荊軻手卷軸。“為表燕國對大王的臣服,還望大王能允許我親自呈上。”,穩穩拿著手中的卷軸不放手,荊軻望著秦王淡若道。兩位都是天上的雄鷹,視線相撞間,秦王點了下頭。自旁邊而上,荊軻不緊不慢的將卷軸呈了上去,徐徐展開……圖窮、匕現!荊軻一把抓起地圖里面的匕首一把抓住秦王的衣袖,揮匕而下。“刺拉!”,衣袖斬落,秦王一股越過身后的屏風,擋住的荊軻的攻擊。眸色不變,一一的解決掉大殿內的其他手無寸鐵的人,荊軻帶著嗜血著眸朝屏風后的秦王走去。“是他讓你來殺寡人的?”,雖驚,但不訝,秦王一把推開擋在他面前的內侍,雙眼直直的逼向荊軻問道。“……”,刺客,是來殺人的,不是來給人解惑的。眸一暗,荊軻運力將匕首朝目標襲去。“嘭!”,準備好的方向被一個藥囊給改變,荊軻面不改色的越過案幾,朝屏風后的秦王走去。“呵呵,沒想到我千辛萬苦催動血蠶絲將他逼到秦國來,他卻自始至終不愿見我還派你來殺我,真的,就這么恨我……”,英俊的一張臉上,苦笑著的人,是以殘暴冷血好戰聞名的暴君。“血蠶絲的毒是你下的?”,眸一沉,荊軻舉著匕首的手一滯。血蠶絲,控心術,多用于至死方休的牽引術,其毒霸道而殘忍,宿主每催動一次宿體便會嘔血,且宿體越接近宿主卻又不是親密接觸的時候,宿體便更加痛苦。一般下此毒者,要么是想要對方死;要么,就是要控制對方、讓對方依賴自己并且永遠不離開自己。“孟庭……”,錯過荊軻望向殿下那人,透過珠簾,可以看到嬴政那雙過分驚訝的眸,更不可思議的,人前陰狠殘暴的秦王,此刻卻像一個找失珍寶的小孩、興奮的,卻又小心翼翼著朝殿下的燕丹望去,卻不敢上前。這個燕丹,沒有戴“扶蘇”的面具,因為在秦王宮里,他有一個可以暢通無阻的身份——孟庭君、即秦王珍藏在孟庭居的主子。淡若的望著上方的兩人,燕丹視線輾轉落于那一身王者黑衣的秦王身上,面無表情道:“我說過,我會殺了你。”。此話一落,內侍皆詫異的望著殿下的孟庭君,他們不理解為什么孟庭君修養了六個月再度出現卻對大王說這樣的話,不理解歸不理解,但內侍們回神過來立即朝燕丹而去,生怕這孟庭君也跟著攪和要殺大王。“你們誰也不能碰他!退下去!”,及時止住那些朝燕丹奔去的內侍,秦王大喝。露出嘲諷的一笑,燕丹勾了勾嘴角,眼里、面上,沒有一絲是荊軻熟悉的,這個燕丹,荊軻完全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