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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良緣。” 云華咬了咬牙,心里頭發誓以后再傷心也決不會撲進沐青陽懷里去,且為這一句話,也要同他從此劃清界限。 于是當晚,云華瞧見沐青陽又不要臉地扒在自己房中,便二話不說令丹梔在其他廂房收拾一床被鋪,沐青陽卻道:“本君府上清貧,只這么一床褥鋪。” 云華卻理也不理沐青陽,兀自對丹梔道:“我同你擠一擠便好。” 誰料丹梔卻道:“奴婢床鋪本便不寬敞,且近來奴婢腰酸腿痛,實在擠不得。” 云華被丹梔這一話震了一震,想必丹梔也是被沐青陽那廝買通了,便憤憤道:“沐青陽給了你幾只金葉子,我出兩倍,同我睡一晚!” 沐青陽靠在床邊,不緊不慢從身后拿出一袋金葉子,道:“丹梔,都賞你。” 云華被氣得心口堵了一堵,打定主意這氣定要賭到底,無論如何,尊嚴不能丟。于是便作了在桌邊作一晚的覺悟,哪怕是瞪也要將沐青陽瞪得心里發憷、毛骨悚然,令他也不得好眠。 這瞪著瞪著,便聽云華腦袋在桌上磕得哐哐作響,再過一陣,便沒了動靜。 就這般一連過了三日,終于有一天,云華落枕了。且這副模樣,卻被沐青陽嘲笑了一整日。于是云華一氣之下說要回姜國,卻以沐青陽一言“備不起馬車”駁回。 云華深感無依無靠,孤苦伶仃,且這幾日沐青陽更是變本加厲,愈發揮了他不要臉的功夫,云華每回吃糕點茶果時,沐青陽便都要先抓過云華的手,咬上第一口。 沐青陽這些舉動令云華實在氣憤,于是云華打算再重演一遍離家出走的故事,畢竟如今她已經不怕沐青陽那廝了,可謂是無所懼怕。 于是萬事俱備,一鼓作氣,剛出了府門,卻在府門口遇見了祁桓和他那一只小白,云華風一般奔回了府內,掄起她的小黑,如臨大敵,嚴陣以待。 沐青陽瞧她這般陣仗,似笑非笑道:“你方才不是要離家出走么,怎的不走了?” 云華怒目,道:“那小白是你叫來的?” 沐青陽道:“閑來無事,正巧許久沒見我干兒子了,甚是想念,便叫祁桓帶它來讓我好好瞧一瞧。” 說這祁桓,先些年在宴上瞧上個姑娘,這姑娘不是別人,正是撫遠將軍的小女兒,名喚一個“潼”字,撫遠將軍單姓一個“少”。 祁桓同這個少潼可謂遇的巧,那次宴會之后,隔了一兩個月,祁桓應邀去南山觀嵐,上山途中突遇大雨,便到近處的海棠亭避一避,拂過一身雨露踏了海棠亭,抬眼便瞧一女子憑欄閑盼,輕汗微微透碧紈,薄扇輕輕,眼波流轉。祁桓呆了呆,這女子便正是少潼。 亭子不大,且也不算是生人,理應打個照面。于是祁桓咳上兩聲,有些難為情,但仍是朗聲笑道:“啊,你便是撫遠將軍的女兒罷,我們……” 話未說完,卻被幾聲急流蓋過,這少潼卻不為所動,只有手上的小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一眼便瞧得出她應是心中藏事,想著旁的事。祁桓也不好打擾,便立在一旁,沒了話。心上卻在糾結,這應算是有緣。 那年上元,祁桓打聽到少潼會出游燈會,便早早別了沐青陽一行,去尋了少潼。苦尋一個多時辰卻仍未得果,一轉頭卻瞧身后不遠處少潼同幾個婢女提燈笑鬧,彩線輕纏紅玉臂,小符斜掛綠云鬟,祁桓便忍不住笑了出來,心里頭卻有了女兒家懷鹿的情緒。 雖未能上前搭話,但經此一事,祁桓便更為認定他二人定是有緣。 再之后祁桓想方設法與少潼借機偶遇,將要搭話,少潼卻每每不解風情,同他擦身而過。 祁桓費盡心思,打算同她“不小心”相撞,如此一來便有了搭話的機會。 這日少潼出游,祁桓一路循跡。后來少潼在一家店子里買了一枚環珮,正欲出店,卻與一人相撞,手上的環珮落在地上,摔作了兩半。祁桓心道這正是個好時機,正欲開口相賠,卻見少潼抬頭朝他微微一笑,道了一聲“無妨”,便同身旁的婢子姍姍離去。便又將祁桓一肚子話皆噎了回去。 于是祁桓苦戀了這么三四年也未得一個好結果,正巧這少潼同云華一般年紀大,于是祁桓對此番前來并不僅僅是為了循著青陽君的意思來嚇唬嚇唬云華,而是為了來向云華討一討這女兒家究竟是懷著哪種心思。 雖說云華自己的事也沒落下個什么好結果,但想著畢竟自己也看了這么些話本子同戲折子,也是十分有心得,便一派高深,擰著眉十分嚴肅道:“嗯……應是投其所好才對。” 投其所好這一點應是沒錯,想想小黑剛來時也是對她愛答不理,后來云華對它悉心照料,喂了它兩條魚,如今已是一到飯點便來蹭著云華,一副十分乖巧可愛的模樣。 沐青陽在一旁漫不經心翻著一本書,突然插話道:“何必費那么多功夫,去將軍府上提親便好,或是,哪天夜里將她擄出來,攜她私奔……屆時將軍也會因著他女兒的名聲,將她嫁了你。” 一旁小白一臉諂媚地纏著小黑,小黑一動不動坐在原處十分不屑理它,于是小白哼唧兩聲跺了跺爪子便將腦袋伸到小黑耳旁打算親近親近,誰知小黑便一爪子撓了過去,小白十分委屈。 祁桓一臉正義道:“我、我自然是要應著她的意思,不曉得她究竟愿不愿意。” 云華十分感動,一拍大腿道:“我來幫你探一探這個少潼她有何所好!” 小黑拋下獨自憂傷的小白,十分驕傲地一躍,偎在云華腿邊舔了舔爪子,驚奇的是,小白竟也隨著小黑跑了過來,云華心里一緊,卻見小白亦偎在她另一邊,將腦袋搭在她腿上,瞧了另一邊的小黑一眼,又瞧了瞧她,十分可憐地哼了兩聲。 祁桓瞧著小白這幅模樣,立馬兩眼汪汪,一應而和道:“我的姻緣大事,便托付給云華你了。” 沐青陽在一旁十分不經心咳了一聲,祁桓忙改口道:“我的姻緣大事,便托付在嫂夫人身上了。” 第五章云間燕子輕3 女兒家的情分結起來向來沒有什么特別高深的道理,譬如一根相同的簪子,或是隨便找個理由攀談攀談,諸如此類,時間久了二人便以姐妹相稱了。 云華便找了這么一個由頭,故與少潼于簪花店子相遇,二人“碰巧”瞧上的一支簪子便是絕品,云華一副忍痛割愛的模樣,咬唇道:“便、便讓給你罷,我再挑一挑別的。” 少潼也一副難為,道:“那如何好意思,還是你拿去罷。” 二人噗嗤相視一笑,這事便是成了一半。 此后這二人便時不時一同去聽個小曲兒,賞個歌舞,游湖逛市喝個小酒,實在是你儂我儂、蜜里調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