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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在相府作什么停留。 傍晚的時候,連枝正捧著一本什么公子小姐才子佳人的冊子看得入迷,沐青陽便破門而入,將手上的物件敲在桌上,笑得春暖花開春意盎然,道:“你瞧瞧,這是什么?” 連枝張著嘴愣了愣,分明是白天她送去給連心的那只裝著環珮的錦盒。見連枝無話可說,沐青陽便接著道:“我說過,我贈物決不再贈二次,你竟還冒我之名為他人贈物,你是拿我的話當耳旁風?你這般俗氣的舉動,是打哪學來的?” 沐青陽也只不過是隨口一說,為了體現一番咄咄逼人的氣勢,誰承想連枝竟老老實實答道:“前、前些日子青水帶我出去觀戲,那戲里便是這么演的……那些個話本子里,也是這么講的,這叫……叫做撮合。” 這么個發展沐青陽沒有想到,先是怔了一怔,便立馬想起自己要有咄咄逼人的氣勢,于是又質問道:“你竟還偷跑出去觀戲?” 連枝唯唯諾諾繼續答道:“是青水jiejie叫我同她去的。” 這個青水,便是沐青陽的jiejie。 沐青陽又噎了一噎,思來想去覺得已經沒有什么話頭來說,便咄咄逼人地打來錦盒,將環珮拿出來系在了連枝的髻環上,威脅道:“你若是敢取下來,便一個月休想吃飯。”想了想又道,“你平日都看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將抄一遍,否則休想吃飯。” 于是連枝腦袋上傻兮兮掛著一只環珮,手里拿著筆,邊抄邊哭,覺得自己十分委屈。沐青陽向來便只知道欺負自己,如今不僅這般折騰自己,現下連心也定是十分恨她,此后更是連消遣些公子小姐的風月故事都難。 連枝身邊有一個小婢,喚作丹梔,丹梔瞧夫人委屈,哭得氣都一斷一斷的,十分不忍,便要幫連枝抄文,誰知連枝卻死活不肯,邊哭邊吸著鼻涕還邊抄著文。丹梔見夫人這般,沒有法子,便偷偷跑去告訴了掌司。 掌司聽見消息,跑來一看連枝抽噎得像是時時便要背過氣,這還得了,忙擱下連枝手上的筆,抱著連枝心疼半晌,道:“小主子莫哭了,小殿下向來不懂事,我明早便同他說一說,莫在讓小主子抄這什么。況且氣壞了可不好,明日一早我便讓膳房煮些小主子最愛吃的甜羹來。” 可是連枝這回卻是倔上了,說什么也沒用,堵著氣硬是要把這抄完,不抄完便不吃飯。 掌司急了,心想這可怎么得了,這么多字可是一天兩天能抄完的,若是當真不抄完便不吃飯,那說不準便是餓死也抄不完。這般一尋思,掌司便也開始抹眼淚,嘴里仍是念念叨叨勸著連枝千萬不能做傻事。 丹梔原本便瞧著心酸,再看掌司也開始抹眼淚,于是自己也忍不住抽泣起來。于是一屋子三個人便都開始哭起來。 連枝嚎哭,掌司抹淚,丹梔抽泣,這三人哭法雖各不相同,但皆各具特色。在此炎炎夏夜里,若同此些哭聲相伴,那實在是清熱解渴,清涼消暑。 哭嚎此事,只不過是一張揩淚的帕子便能解決的。但連枝腦袋上那只環佩,卻是掛了整整一個月。 第三章誰家新燕啼5 那年冬天的上元節,晚宴罷了,帝上又是同眾臣子嬪妃一同賞煙花、觀歌舞,宮娥同那些個小輩們都去了湖邊放燈。 連枝十分高興,因著沐青墨也趕著節日從封地回來了些日子。于是一到這種節目,連枝便去尋她許久未見的青墨兄長了。 待見到青墨兄長的時候,連枝有些哽地說不出話來,沐青墨瞧見連枝這副模樣便驀地笑出聲來,道:“許久不見,連枝長高了。” 遠處柳枝隨風枯擺著,耳中有煙花同歌舞的聲音。若是兄長還在,也一定會說出這般話來,等蘇意來接她的時候,也一定是這樣一句話罷。可是兄長不在了,蘇意也不在了,連青墨兄長也不能時常見到了。連枝想著想著便撲進沐青墨懷中哭了起來。 沐青墨嘆了一口氣,摸著連枝的頭,道:“逢著節日,連枝怎么可以哭呢?” 連枝向來十分聽兄長的話,兄長說不哭了,她便不哭了,待撫平了心緒,連枝抬起頭來甜甜一笑,對沐青墨道:“兄長,我想去看宮外的燈會。” 此時沐青陽卻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笑得十分愉悅,卻瞧著便違心,道:“我還未看過宮外的燈會呢,正巧也同兄長許久不見,我便與你們一道。” 祁桓在一旁動了些心思,忙將連心拉過來,打著哈哈道:“正巧一道,人多熱鬧。” 花燈彩絳,望月星光,姑娘們皆是穿絲掛袋,手上提著各樣的燈籠,公子們亦陪在佳人身旁談笑風生,燈市果然熱鬧非凡。 祁桓不曉得又尋著什么心思,道:“燈市熱鬧,倒不如分開逛來得有情致,趕著上元節……說不準各路神明便也在這燈市閑逛,便抽簽決定,也算是緣分天定。”說罷轉身折了幾節樹枝,接著道,“長短一致,便成一組。”話還在口中,便朝沐青陽不動聲色地擠了擠眼睛。 沐青陽瞧見,便曉得祁桓又出了什么招數,心上一緊,忙也朝祁桓擠了擠眼睛,還略略搖了搖頭。祁桓瞥到沐青陽有所回應,十分高興,以為沐青陽已十分明了,便也略略點了點頭。 于是,果不其然,沐青陽同連心,沐青墨同連枝,祁桓落了單卻十分高興,正欲脫身,“你們好好玩”幾個字正含在口中還未吐出來,沐青陽便拉住祁桓,臉色瞧著有些不大好,卻笑得十分開心的模樣,道:“既然你落了單,便同兄長他們一起罷。” 祁桓忙朝沐青陽使了個眼色,湊過來小聲道:“你記不記得我上次同你說我從宴上瞧見的那個姑娘……”話到這,人便已往外邁開幾步,再幾步便已不見了人影。 沐青墨瞧著手上的樹枝,開口:“青陽理應同連枝一道才好。” 沐青陽倒是賭了氣,道:“我便就要同連心一道。”說罷便扯著連心的袖子朝另一邊去了。 沐青墨嘆著一口氣,頗有些無奈,低頭對連枝笑道:“連枝喜歡什么式樣的花燈?” 這邊沐青陽倒是干脆,帶著連心到一處賣花燈的攤販前,道:“你喜歡什么,挑便是了。” 連枝一手挑著一盞金魚燈,一手舉著一只糖人,一副得了什么稀罕寶貝的模樣。另一廂沐青陽雖說是同他“日思夜想”的佳人在一起,卻頗有些心不在焉。 這上元節,向來有一項風俗,便是拜月老祠,這街市的盡頭便是月老祠了。燈市這么擺也是有講究的,討的便是這么一個深長的意味。于是善男信女的有情人,皆會在燈市上去那拜上一拜,求個好姻緣。 傳言這日拜月老靈驗得很,說什么西街糧鋪的王二苦戀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