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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一起不說話,看星星?!?/br> 沐青陽抿著杯沿,浮起些許笑意。有香茶清風,月光荷花,也是一段好風景。 第三章誰家新燕啼3 第二日,沐青陽便又瞧見連枝在湖心的亭子里不知道搗鼓些什么。沐青陽十分好奇,便上前去問。連枝答道:“我昨日瞅著你這亭子也沒有個名字,便琢磨著給它題個字上去,這般風雅的地方自然應當有個風雅的好名字?!边B枝手邊凌亂地散著一堆寫過的紙張。 沐青陽拈起一張來瞧,道:“看來你今天是十分閑得慌,先生們一個都沒有來?” 連枝拿著筆在紙上比劃,答道:“習字的先生近日染了風寒,習畫的先生回家探親去了,下個月才能回來,習琴的先生最近老婆要生孩子了,唉,沒想到先生年紀這么輕便要有孩子了,實在是可惜,先生是這幾個先生里最好看的,琴也彈得很好,我還有幾分傾慕他的……” 沐青陽收了手上的紙,打斷她道:“你說,你還十分傾慕他?” 連枝脫口道:“是啊……”話一出口發覺不對頭,轉頭看了看沐青陽,咽了幾口口水接著道,“我說的這個傾慕……就是十分尊敬的意思,對就是十分尊敬的意思,夫君才是最好看的?!闭f罷還賠了幾個笑。 沐青陽將手上的紙捏作一團,勾著唇角道:“你將背來聽聽?!?/br> 連枝手上的筆抖了三抖,睜著眼轉頭瞧著沐青陽顫顫巍巍吐出兩個字:“女……訓?!?/br> 沐青陽點頭,“對,是?!?/br> 連枝道:“嗯,是這兩個字,背完了。” 沐青陽盯著連枝看了許久,突然道:“你是不是昨日掉進水里,腦子里也進了些水進去?”再瞧著一地散紙,便岔了題問道:“我倒是想聽聽你想出了個什么好名字?!?/br> 連枝松了一口氣,一本正經道:“我想了許多名字,你覺得‘荷花亭’這個名字是不是十分寫實?但是似乎又缺了幾分詩意,我瞧這景色有紅有綠,不如喚作‘紅綠亭’,可是這個名字聽著又太寫意了,‘荷云’你覺得如何,‘牧荷’是不是也很好?嗯,你在這幾個名字里選一個罷?!?/br> 沐青陽淡聲道:“‘牧云’,是個好名字?!闭f罷落筆,濃淡枯潤,行云流水,三分云煙,七分風骨。 連枝以為沐青陽聽岔了,自己歪打正著,著了個好名字,便在一旁附和著干笑。 后來,教習連枝詩文的先生便換了人。 見沐青陽寫罷,連枝十分有眼色地將字從案子上揭起,裝模作樣吹了兩下,諂媚道:“我這就去讓匠人將這幅字裱起來,再做個匾額,然后……” 沐青陽擱了筆,倚坐在欄頭,雙手枕在腦后:“我記著,你的苑前有一株白梅,春天的時候開了花,明明是株白梅,你卻偷拿了顏色硬要將它染作紅的,是為何故?” 連枝驚了一驚,想起了母上庭前的那株美人櫻,因著那一株櫻也是這般殷紅的顏色。連枝有些悶悶不樂,道:“你應當知道的,我喜歡些艷麗的東西,你瞧我畫的面具和風箏一類的物件,都是這般紅紅綠綠的,也沒什么新奇?!痹掝^一轉,“我……我令匠人將你這個字先裱起來,我……我怕你這字干了就不好了?!?/br> 沐青陽:“哦?怎么個不好法?” 連枝憋了一憋,說不出個所以來。 沐青陽輕笑一聲,“你是十分不愿瞧見我?” 連枝道:“怎么會,昨日不還同夫君你待在一處。夫君是不是又想喝那荷心茶了,恰好昨日還余下許多茶葉,夫君若想喝我便煮給你就是了。” 沐青陽瞇了眼,道:“我以為……你是想念兄長了。我記著從前兄長在早春的時候折了一只白花,怕你不喜歡,便染作紅色才贈你?!?/br> 連枝有些詫異:“你如何知道這些?” 沐青陽偏頭看了連枝一眼,便又將頭別了過去,臉上有些不自在的顏色,聲音倒是平靜的很:“我那時候恰巧路過,便被我瞧見了?!?/br> 未等連枝說話,沐青陽便匆匆忙忙又添上一句:“快去煮茶?!?/br> 再到七月,有個女兒家的節日,左相府上一向重視這個節,便喚連枝回了相府過夜。 只是第二日一早便發生了一件并不十分愉快的事情。 連心丟了一只珠雀流蘇簪,這簪子卻是青陽君在同連枝大婚前贈的。 青陽君曾說:“本君既不能親手為你挽起青絲,便讓這只簪子代勞罷。” 這些故事,連枝也是頭一回聽說,若不是今日連心將這簪子不小心弄丟,連枝也是不會曉得這些的。 其實聽聞這個事情,連枝心中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只不過再一想來,自己只是錯嫁,且在這也只是暫且容身,蘇意說過總是會來接她回去的。只是這般想著,心上卻還是未曾釋然幾分,但是拋開這些,于情于理,她也應當幫連心找一找這只簪子。 于是她二人同幾個小婢尋至日上竿頭也未尋到那只簪子的半些影子。二人各懷心緒,尋了這么些時辰,中間兩人也不曾搭過話。 直至幾近午時,沐青陽來了左相府,說是接夫人回府。 既是青陽君來了府上,簪子的事情便暫且打住了。左相見女婿上門,自然是要留住用餐午飯才在理。 這一頓午飯用得十分尷尬,連枝同連心二人皆是一言不發,左相同沐青陽客套幾句便也沒了話,沐青陽沉悶許久,開了口:“連枝,幫我夾菜。” 連枝一言不發繼續吃著自己碗里的,絲毫沒有其他動作。沐青陽面上幾分黑,再說一遍:“連枝,幫我夾菜?!?/br> 連枝仍是一副耳根清凈的模樣,左相的面子卻有些掛不住了,咳了兩聲,喚道:“連枝?!?/br> 連枝這才有了反應,夾了一筷子沐青陽最不喜食的糯米蓮藕。沐青陽有些不悅,順下一口氣道:“我不喜這個?!?/br> 連枝聽完也是十分順從地將藕夾入自己碗中,又夾了一筷子魚扔進了沐青陽的碗里。 沐青陽被連枝這一筷子弄得是再也壓不住火氣,卻當著岳父的面也不好發作,只冷言道:“一日不見,你這脾氣倒是見長?!?/br> 連枝立馬換上一副笑臉,道:“夫君想吃什么,連枝同夫君夾便是了。方才是手滑了,夫君不要見怪?!?/br> 這一頓飯總算是過去了,既然是來領連枝回府的,連枝便跟著沐青陽上了馬車。 車上仍是一片沉寂。沐青陽還是對方才一事有些計較,只道:“你平時不是話很多么,莫不是我沒瞧見今日天上落了紅雨,還是這七月天飄了霜雪?” 連枝聽出他這話里的意思,情緒仍是不知名地有些低落,道:“夫君平日不是不愿瞧見我,也不愿聽我說話么?我安靜些是怕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