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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讓皇帝有個定奪出來。 皇帝看信件的時候嘴角一抽一抽的,覺得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兒子追姑娘的手段實在是個可塑之才。但皇帝得做個威嚴的皇帝,于是皺著眉頭揉了揉額角,道:“這件事情實在是頭疼,是朕教子無方,讓那逆子惹出了這么大的禍端。”左相見皇帝這般,忙誠惶誠恐道了句“陛下言重了”,皇帝接著道,“青陽一向同右相的長子要好,這個事也定是參與了,叫他來問問便知道了。” 于是右相接了圣旨帶著兒子進宮面了圣。 祁桓原本是不打算透露半分的,結果他爹冷聲一句“你若是知道,不說出來,回去便小心你的狗腿。”他便全盤如實招來。 于是后來左相出了個法子,祁桓便老老實實帶了兩三個左相府上的人,去山上那間屋子接人去了。因著左相并未伸張這件事情,所以祁桓有些憂心,這個法子算是失利了。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屋里二人已不見了蹤跡。祁桓繞了屋子一圈也沒見到半個人影,屋子里倒是被反的亂七糟八,燭臺里仍有燭火的痕跡。他二人身上并無什么值錢的物件,屋里雖亂卻也是沒有什么打斗的痕跡,因此他二人不應當是被山賊擄走了,定是性命無虞。 祁桓有些興致沖沖地朝幾個隨侍道:“快,你們好好翻翻,瞧瞧他二人是不是不在這兒了。” 于是祁桓立即回去回報了這個事,有幾個隨侍作為佐證。左相尋女心切,也不再深究這究竟是不是也是他二人商量好的一個計,只覺事情被小孩子們鬧得出了岔子,只得求皇帝派下些人來尋到五皇子和自家愛女。 再之后,便是祁桓同一干巡護官在一處破落的林子里尋到落魄的沐青陽和倚著樹睡得正香的連枝。 沐青陽見了祁桓猛得跳起來,滿面悲憤的模樣,顫著手指著連枝道:“這,這廝帶著一布袋包子,竟不愿分一個與我!” 祁桓倒是管不得這些,扶著沐青陽耳語道:“你果真是料事如神,莫不是你帶著她走了,這樁事恐怕萬是成不了的。” 沐青陽這才想起這樁事來,一個巴掌呼上來,一副要將祁桓千刀萬剮的架勢,吼道:“你還有顏面同我說這些,你連人都抓錯了,你你你等我回去便將你分尸了!” 祁桓怔了一怔,疑道,“什么抓錯人……”回頭瞟了一眼,“這么看來,這與上元節同你遞燈的姑娘的確有些不同,但我當時就怕出了岔子,特地問了,這的確是左相府的千金不錯。” 沐青陽道:“你也不探清楚了,左相府究竟有幾個千金?” 祁桓道:“我如何曉得左相究竟有幾個女兒,何況,那張圖也分明是你給我的。” 沐青陽被這一句哽得啞口無言,自知理虧,閉了嘴再未吱聲。 連枝年齡小,便由一巡護抱著,一干人便就此下了山。 馬車上,縮成一團兀自反省的沐青陽突然幽怨地朝祁桓開口,只是氣勢十分地弱:“你當初……為何、為何不備些燭火。”又隔了許久接道,“你、你還誑我說那廝布袋子里裝的是嫁妝。還有……你打點的那間屋子,真的好破。” 祁桓啃了一口梨子十分無所謂道:“嗯,都是我的錯,你莫要再自責了。” 如今,一眾巡護官浩浩蕩蕩地護著兩輛馬車穿城而過。滿城上下皆知這馬車上坐的是五皇子還有左相府上的二千金,他們二人昨夜……私奔了。 第二章桃花濺雙燕5 五皇子同左相府上二千金私奔的事情不脛而走。但逢閑時無聊,便有人來談一談這檔子事,打發打發時間。 于左相府,尤是對年紀尚小還未婚嫁的連枝而言,眾口便同洪水猛獸一般,實在令人難堪。 左相十分心憂,皇帝寬慰道:“如今事已至此,便只有這么一個法子了。” 不日,五皇子沐青陽便被封了君,賜下一處府邸,劃青州為封地,賜旨同連枝五月完婚。因沐青陽未至弱冠便尚未賜封封號,且不必行至封地。 沐青陽不依,以絕食抗議。第三天祁桓同他送烤雞時被內侍發現,這件事才就此罷休。 五月十五是個月圓的好日子,宜結姻,宜定親,宜求嗣。 二府皆布置地仔細,從里到外皆是一片喜慶的模樣。 連枝打扮得精致,束髻金鳳雙鵲高冠,小冠兩側各簪兩只一尺六寸及一尺九寸的長笄,短的尾上綴三株金玉簪花,長的綴九華金流蘇。額前有三寸金旒,恰好遮于眼下。金絲云霞履,一挪步子云肩上的金穗銀鈴便隨之擺動,賞目悅耳,珊珊可愛。 青陽君亦是盛裝,玄朱高冠,紅衣絳帶,腳踏飛云靴,似是生風。衣上云紋金獸,左襟串著九片銅銀制的銀杏葉狀喜飾,意開枝散葉,繁子多福,更襯得他眉目似是含情。 喜輦由左相府里抬出,輦輿瑩以珍寶,飾之錦綺,由六十四人迎抬,八十一人隨行。 因著隨行的人太多,且沐青陽也十分沒有什么心情,隔著人群草草瞥了一眼喜輦,便算迎了。 一路升歌起舞。時候算得精細,恰在好時辰上踏上府門。 新娘下輦,端持一把金雀折扇掩遮半面,一雙杏瞳在金旒后頭流轉,折扇下由鎖心結結著一只小巧的雕花紅笏板。 青陽君府上十分熱鬧,賓客滿座,掌司難奈心頭的激動,在一旁紅著眼睛悄悄抹眼淚,只有青陽君一張臉時黑時白,臉色十分好看。 昭祉維康,世代綿長。千秋載安,惠子無疆。禮成。 祁桓悄聲過來扯住沐青陽的袖子,神秘道:“娶了媳婦是不是覺得心情十分愉悅?我看那個連心并未見得比這連枝更勝一籌。” 沐青陽霎時黑了臉。祁桓噎了噎,飛快地瞅了一眼沐青陽,正兒八經道:“好歹是個好日子,你莫要哭喪著臉。再者,這姻緣也好歹是你自己費了心思得來的,也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沐青陽:“閉嘴,小心我剮了你。” 祁桓仍不死心,語重心長道:“我就是勸你想開些……你這般臉色要是讓別人猜出什么端倪來,你臉上多無光,你皇帝老爹臉上多無光。畢竟擄錯人這個事說出去也是十分丟人的……” 沐青陽睨了祁桓一眼,眼風釘得祁桓后背發涼。 連枝早早被送進了喜房,女官同她說要等到夫君進來將白玉如意交到她手上,寓意稱心如意,爾后她須摘下扇上的雕花紅笏板以還贈,寓意日后將諫佐夫君,為夫君分憂解難。 再到行酒禮的時辰,青陽君已然滿面春光,一副天賜良緣求之不得的模樣。 酒過三巡,賓客皆有些酣醉,沐青陽被喜官請去喜房。沐青陽只三分微醺,卻抱著祁桓的胳膊不撒手,坐在喜房外面的門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