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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副木然的狀態。完全喪失知覺和感官,更別提七情六欲了。說他只是個裝飾品吧,其實不然,在半夜的時候,他會常常醒來,一個人躲在床角偷偷抹淚,很悲傷,很凄哀。有天,他忍不住了,問他究竟哭什麼,那人卻不答。哪怕被他盯得發抖。他只得嘆息一聲,不計前嫌地將他摟入懷里。還有,他發現他望著孩子們的眼神,也總是透著難以言喻的憂郁。他覺得很納悶,復活的人不該是這樣的,起碼人格應該和生前相差無幾,難不成他不僅帶著曾經的記憶同時銘記了最深沈的心情?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而那人的悲傷難平。本來打算好好過日子的謝利也不禁焦躁起來,他可以視而不見,但是想象一下,每天都看見對方這樣哭哭啼啼的能不煩嗎,他到底哪來的這麼多眼淚?難不成是水做成的?自己再無所謂,看多了也會揪心。“美美,你不要這個樣子,行不行?”比起從前,自己更愛他更關心他,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大家已經兩不相欠,又何必再節外生枝?但是薩洛美似乎根本不懂得這個道理,只是哀傷著,獨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弄得謝利實在是沒有辦法,“你笑一次不行嗎?有好久好久都沒看你笑了。”替男人擦去臉頰上的眼淚,他用泛濫的柔情包裹了他,“美美,瞧,你眼睛都哭腫了。就是我們的寶寶都沒哭成你這樣啊。”男人不開腔,只是偏過頭,躲開他那只有些粗魯的擦著他眼淚的大手,殊不知這個舉動更是激起對方心中的憐愛,“美美,我想要你。好好要你一次。”起身瞧了一眼搖籃,見兒子們腆著肚皮睡得正憨,謝利立刻色心畢露,說實話,之前他也有些克服不了心理障礙,後來才習慣了和薩洛美的相處,以新的形式,自己雖然處於強勢,可他總覺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既冷漠又多情,既簡單又神秘,這樣的薩洛美他消受不起。可又是自己讓他回來的,誰叫事情往往出乎人的意料呢?剝掉男人的衣服,謝利不由得垂涎三尺,可看見他胸口上那個暗色的印記,便一點胃口也沒了。這個傷口是他親手造成的。哪怕就是可以cao縱時間和命運,也終究扭轉不了這個殘酷的事實。用手輕輕摸索著那個疤痕,謝利奮力壓抑著那蠢蠢欲動的愧疚和悔恨,說好了不後悔的,他問自己,瞧,美美不是還在麼?目光轉到男人的身上,卻發現他的身體在細細的顫抖。他猛地一下抬起身──他難道記得?他不該記得的!每個從祭壇走出的人都不會記得自己的死因,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怪說不得,這段時間他那麼傷心……頓時他火冒三丈,媽的,居然被愚弄了!自己的破釜沈舟、處心積慮徹底成了一樁笑話!他本還想瞞著薩洛美一輩子,好好地和他兩情相悅……呵呵,他不由慘笑起來,果然是自己想多了……而薩洛美也許是被他失控的樣子嚇到了,拉著衣服在床角一臉驚慌失措地簌簌發抖,其實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是感覺,被那人摸到的那個地方很痛很痛,心臟就像是要撕裂開來,但是又不知道緣由,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總是覺得痛,看見孩子的可愛樣痛,面對謝利的溫柔也痛,他就像是被痛給狠狠揪住了,怎麼也擺脫不了,晚上還會做亂七八糟的夢……那天後,兩人又陷入了冷戰。準確地說,是謝利的一腔熱情被徹底撲滅了。怎麼都是錯?那什麼才是對的呢?有時他會禁不住想:如果那天沒有殺死薩洛美,他們又會怎麼樣?他發現最近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和想法了。(8鮮幣)117後來,薩洛美沒在他面前抹淚了,但也并沒有真正快樂一點。謝利很清楚,是自己生氣的模樣太可怕,所以他不敢了,哪怕他這幾天重新對他和氣起來。如果一直這樣,日子根本沒法過了,對於他的悲傷他無法視而不見,他曾經以為自己可以做到──只要一個薩洛美,不管是什麼樣子,就算僅僅是一個外表相像的人。“美美,你不要躲著我啊。我是你的……”要是原來,他會武斷而強勢地說,我是你的男人。但是現在,他更想溫柔而深情地道,我是你的愛人。然而他又有什麼資格呢?他用這只手,他看著自己的手,他用它殺死了他的美美。為此,他又常常無法入眠,眼前總是男人臨死前哀傷而震驚的眼神……“美美,不要害怕我,不要離開我……”他陷入了魔障,陷入了夢魘,就像幾十年前,可當時,他真那麼決絕,兒子居然和老子同一條道路,同樣背叛了自己,他怎麼可以容忍自己再被侮辱一次?怎麼可以?!為了爭一口氣,他付出了莫大的代價。這究竟值得嗎?每天晚上,他都抱著薩洛美睡覺。緊緊地抱著,生怕把他弄丟了。而對方的反應是那麼冰冷,那麼生硬,就像才出生的雛鳥,總是會細細發抖,脆弱得沒有來由。“為什麼你總是發抖?”謝利發現自己越來弱智了,成天都下意識地重復問這些問題,就算心里隱隱明白。可見他非常矛盾,但是又不肯承認這矛盾的必然,才在這清晰的茫然里徘徊又徘徊。直到有天他回家看見,薩洛美親熱地抱著孩子,親吻著孩子的臉蛋,他一下就愣了,有種熱淚盈眶的沖動,他以為他是不愛他們孩子的,即使有,也是虛假、有限的愛,就是這個不明智的認識,造成了他對薩洛美致命的誤會,只是時間不會重來……聽見響動,薩洛美抬起了眼。在兩人視線交會之時,他立馬轉開。謝利大步靠近,走到他跟前,看見他蒼白的臉色和額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仿佛自己是在逼近,而他如臨大敵。謝利知道這是自己種下的惡果,只得心疼又無奈地定住腳步。似乎感到他紛亂的情緒,薩洛美再次抬起頭,緩緩地,讓他看清了那一直皺著的始終舒展不開的眉頭,那隱忍不發的憂郁寂寞的眼神,還有那靈魂深處的糾結和痛苦。這些東西永遠揮之不去,難道他就得這樣不算活著地活著?自己會良心不安的。謝利在他面前蹲了下來,他突然之間豁然了,但同時心中的涌動壓抑不住,“美美……”他無限柔情以及滿懷歉意地呢喃著:“美美……是我不好……我不該……我真不該……”他像是責怪自己一般地不住搖頭,似乎為自己做出那樣得不償失、損人損己的事而深深懺悔著,“美美,我愛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愛你……我知道這不能作為傷害你的借口……可是現在已經這樣了……我該怎麼辦呢……”誰能告訴我?殊不知在他混亂的言語中男人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