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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喝了一口。香甜的味道,順著喉嚨流淌進身體,安撫了洛落的煩躁的心。 “Leon,我在等你的回答。”Ines對著電話說,然后就一直在聽電話,聽秦川給她講述來龍去脈。 熱巧克力喝到一半的時候,洛落的電話響起來。是姜叔叔打來的。“洛落,怎么還沒到?黃阿姨的魚都下鍋了,”姜叔叔的聲音帶著詼諧,“有沒有聞到香味?” 洛落哎吆一聲,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怎么把姜叔叔約自己周末吃飯這件事徹底忘記了!趕快討好的說,“姜叔叔,對不起,我忘記了!我現在在濟寧。” “濟寧?公司派你去的?” “是。我忘記給您打電話了。”洛落不好意思地說。 “好吧!那黃阿姨的魚我只好一個人努力都吃掉!”姜叔叔的聲音還是很幽默,“去了孔子的故鄉,也好好學習學習。下周來的時候可以給我講講心得。” “好,拜拜,姜叔叔!” 洛落掛下電話的時候,Ines也結束了和秦川的通話。兩個人互相看著,誰也沒有說話。 后面的兩天很順利,洛落基本沒有什么工作。白天Ines在工廠都是鄭翻譯陪同,自己沒什么用。晚上陪Ines和大家吃飯,她也絕口不提秦川,只是講講廠子還不錯,cao作員的專業知識比法國工人好。看來R公司培訓很好這類的。 送Ines去機場的時候,Ines照例給了洛落一個大大的擁抱和貼面吻。 “羅羅,其實……Leon是個非常非常值得托付的人。”說完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以后,Ines擁抱了洛落很長時間,而且很用力,好一會才又說:“羅羅,你可以來巴黎找我,住在我家里,請你吃大餐,和我一起照顧Lo。然后我帶你去以前我們去過的地方!” 洛落也用力的擁抱Ines,“謝謝!Ines。” “拜拜!” “拜拜!” ☆、畫廊和蛋糕 由于洛落的努力工作和Anton又不常在首都,這段時間,公司關于洛落的流言處于降溫階段。既沒有新鮮元素又沒有發酵條件,就慢慢消散了。 郭飛很高興,和洛落一起喝酸奶的時候又開始當媒人,“洛落,我表弟是個醫生。長得也不錯,家里條件也好。在首都有房有車。你有沒有興趣見見?” 洛落吃了一口酸奶,搖搖頭,“郭飛,你家親戚都沒人要嗎?我不接收!我不去!” 一邊忙著做設計的杜哥突然伸出頭來說,“洛落,周末有一個畫展在極光畫廊開幕。是美國這兩年新起來的青年藝術家,蕭暮城,Peter Xiao的個展。聽說挺不錯的。我們周末一起去看,你去不去?” 洛落遲疑了一下,周末本來應該去辰光幫忙的。最近兩個洋娃娃不知道為什么一直都沒有來。現在師哥周末過來打下手,自己可以偷個懶,出來轉轉。于是點點頭說:“好,一起去!” “行,那周六上午9點,極光畫廊門口見!” “好!” “洛落,穿漂亮一點!”郭飛碰碰洛落的胳膊,沖她眨眼,“這個Peter很帥的,我查了他的資料,還是單身呢!” 洛落瞟了他一眼沒說話。沒有看到杜哥糾結復雜的目光始終在自己周圍徘徊。 周六一早,洛落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坐公共汽車趕到了極光畫廊,在門口和杜哥和郭飛集合。今天設計組的人都穿的比上班還正式。杜哥和郭飛都是西服,只有洛落還是毛衣牛仔褲運動鞋還穿了大衣。 “中午有沙龍,下午四點還有酒會。洛落,你太不當回事了!”郭飛打量著洛落的衣服,有點生氣。 洛落趕快挽住郭飛的胳膊,解釋著,“11月底了,我怕冷,露腿露胳膊的就算了。再說,我陪你們來,隨意看看就好了!” 來開幕式的人不少,有很多看起來面熟的知名校友。杜哥,郭飛和洛落只是混設計圈,離純藝圈還有距離。所以只是邊緣人,默默看介紹,然后看作品。 畫廊夫妻陪著畫家蕭暮城出現的時候,引起大家的注意。一些人走上去打招呼聊天,郭飛也走過去,看看能不能搭上話。杜哥和幾個朋友在一旁聊天,洛落就自己端著一杯飲料去看畫。其實……洛落并不想看畫,也看不出來什么,只是覺得周末總是自己在家悶著不好,需要出來逛逛透口氣。 剛看一會,電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喂!” “Hi,洛落!生日快樂!” 洛落愣住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嗎?除了小時候每年爸爸mama給自己過生日,十二歲以后,洛落不記得自己過過生日。上大學時最好的朋友文妮都不曾知道自己的生日。時間一長,洛落就忘記了自己的生日。 “今天是11月**號,你的生日!24歲生日!洛落!生日快樂!” 從上次國慶節洛落哭著掛了秦川的電話以后,秦川再沒有給洛落打過電話。今天打來了,居然是祝賀自己生日快樂。居然,他是唯一個祝自己生日快樂的人。 “謝謝!”洛落悶悶地回答。 “洛落,你周圍很吵,不在家嗎?” “哦,我和設計組的同事一起出來看畫展。” “什么畫展?” “一個美國的青年藝術家,好像叫蕭什么,”洛落掃了一眼面前的畫旁的注釋,“哦,叫蕭暮城,Peter Xiao。聽說是……” “洛落。”秦川急促地打斷了洛落的話。 “嗯?” “聽我說,洛落。我現在要你離開畫展,馬上,立刻!現在就走!”秦川的語氣似乎很緊張。 “為什么?” “不要問為什么,現在就走!” 怎么這么不講理?洛落皺起眉頭,“我們才剛到。再說杜哥他們都在,我怎么好意思……” “洛落!馬上走!” “秦川!你不要這樣……”洛落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電話背景里傳來一陣奇怪的滴滴滴的聲音,和微弱的,吵雜的德語說話聲音。 電話里秦川的聲音時斷時續,似乎在和什么人掙扎,“洛落……走!……馬上……洛落!”中間還夾雜著模糊不清的德語。洛落只聽懂了兩個詞:推過來和ICU。 “好,好!我馬上走!”洛落聽到ICU,心里慌張起來,也顧不得和杜哥他們告別,聽話地轉身往畫廊門口走去,“秦川,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你出來沒有?” “出來了!” “馬上打車回家。”秦川粗重的呼吸聲聽起來很嚇人。 “好!”洛落一疊聲地答應著,大腦一片空白地跑到路邊打車,機械地伸出手,“我在打車!我在打車!秦川,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