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陷。

    上午洛落下樓溜elf的時候，蹲在天然松樹屏障里偷偷抽煙，elf在松樹外面繞圈。繞著繞著，洛落聽到elf腳步停下來，隱約發出了呼呼聲。伸出頭一看，Coco正站在不遠處不敢走過來。

    “elf。”洛落呵斥了一句，然后走出去迎上Coco，“不忙了？有空出來遛彎？”

    “來找你，給我一根煙。”Coco美麗的大眼睛里有點落寞，意志消沉地說。

    兩個人回到松樹屏障里席地而坐。Coco接過洛落遞來的一支煙和打火機，點著了煙，抽了一口，瞇縫著眼睛看著煙氣從嘴里吐出來，然后咳嗽了兩聲。

    洛落又點上一支煙，陪著Coco。兩個人各想各的心事，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洛落悶慣了，看著腳前的松針靜靜地抽著煙。

    “洛落，”Coco忍不住開口了，“你說，我們這樣做是不是特別讓人看不起？”

    呃？洛落的腦子有瞬間的空白，想了好一會也沒有明白Coco說的是什么，遲疑轉向她，看著她問:“我們做什么了？”

    Coco歪著頭看著洛落，臉上帶著譏誚，“別說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洛落。你和秦總，我和盧輝，在大家眼里不都是笑柄嗎？”

    原來說的是這個，洛落轉過頭繼續看著腳下的松針，在天然形成的陰影里，有一種特殊的灰暗。洛落有些惆悵地說:“誰不希望自己過得好呢？我常常想我應該靠自己的努力，給自己掙出一片天，不用靠男人，也不用靠其他人。可是，我……”洛落說不下去了，用腳尖踢起了幾縷松針。

    可是我沒有一技之長。色盲讓洛落放下了摯愛的畫筆，設計根本不是自己的愛好。除了畫畫，做什么工作都不過是養家糊口，興趣寥寥。加上五年的定向合同，所以洛落對前途迷茫，一無所知。

    “誰不是呢？”Coco嘆氣，“我是學行政秘書的，又不會德語。在公司能做到項目經理秘書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在我能接觸到的范圍內，我追求盧輝，是覺得最合適的人，可是別人都在笑話我。”

    “你喜歡盧輝嗎？”洛落抽著煙問。

    “說不上。”Coco眨著眼睛說:“只是覺得他合適，他對我也算好。可是他總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對你，對陳玉，對章子溪，甚至對Anton新來的秘書Emma都心懷不軌。我覺得太累了，就放棄了。我放棄了，他又不停招惹我，弄得我很煩。”

    洛落嗯了一聲，想了想，“你可以學德語啊！”

    “已經報班了，學了兩年還是挺吃力。我的工作有沒有語言環境，用不到就忘得快。”Coco掐滅了煙頭，“秋助理懷孕了，總裁辦在招聘秘書，我報名了。不過，上午面試的時候，胡悅助理似乎對我不太滿意。”

    洛落想了想說:“Coco，繼續努力，至少你還有目標。”

    “你呢？就這樣不清不楚和秦總糾纏下去嗎？”Coco看著洛落的眼睛真誠地說:“他不可能給你名分。但是以秦總的身家，最后給你一筆錢也足以讓你衣食無憂了。”

    洛落笑了笑，“秦總對我特別一些是有其他原因的，不是大家猜測的那樣。我和他之間清清白白，還沒有到考慮這個的地步。”

    和Coco聊了一會天，洛落覺得自己腦子更漿糊了，蔫頭耷腦地上了18樓。中午擺好飯，洛落坐下來又心不在焉的等著秦川煲電話粥。

    “Miya，寶貝！……是，知道你最近不開心。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介意嗎？說不定她們是嫉妒羨慕恨！……當然了！你老公不出色嗎？她們沒有當然會嫉妒……”

    矮油！秦總這都開始自夸了？洛落伸著筷子等著。

    “別人的話不要放在心上。只要我們兩個好好的，家里人都好好的。外人的話就當耳旁風吧！……我知道，你就把她們當空氣就好了。以后也少來往！……寶貝，你有我呢！任何時候，只要你需要，我都會第一時間趕到你身邊。”

    洛落不知不覺抬起眼睛看著專心打電話的秦川。俊郎的眉目，溫和的語氣。哪個女人能抵擋得住他這樣款款動人的情話？自己能防守住嗎？

    “好！……吃飯吧！今天周姨把小米和大米混在一起做的米飯，里面還有玉米。好像藍天上的白云里種著無數小橘子……”

    洛落夾了一口米飯放進嘴里，混合著無數胡思亂想咽下了肚子。

    下午的時候，首都下起了雷陣雨。秦川和Anton在里屋工作。有秦川在，電話都是自己處理。洛落基本沒什么事。于是洛落抱著elf坐在會客廳的沙發上，打算聽風觀雨看書，做一個文藝女青年。

    elf趴在沙發上打瞌睡，不時的打個哈欠。那大嘴，能塞好幾個大饅頭。洛落隨手拿起茶幾上一本厚厚的英語書一看，名字是機械電子工程設計發展趨勢。作者是，Leon，Q.C.是秦川秦總嗎？

    來！洛落把elf往身邊摟了摟，讓我們一起拜讀秦總監的大作吧！說不定我就可以成為藝術家里機械工程設計最棒的！機械設計工程師里畫畫最棒的！你也可以成為除了賣萌以外有一技之長的狗！

    一翻看書，洛落覺得自己的英語不夠用了。都是艱深復雜的專業術語。要從詞根上困難的猜測意思，大大降低了的樂趣。而且書太厚了！捧的手酸……

    算了！洛落放下書，想了一會，隨手拿起了紙和筆開始畫畫。一畫起來，洛落的筆就不聽自己控制了，滿腦子奇思妙想，畫了秦川，Anton，Finn，自己和elf在畫里，在一棵樹下野餐！

    洛落托著腮專心畫著。有錯落的光線從樹葉透出來，照在野餐墊上。自己拿著蘋果坐在墊子邊上，elf在周圍亂跑。Finn在切三明治，秦總和Anton站在一邊說話，神態悠然自得。

    對呀！就要這樣野餐！洛落歪著頭打量著自己的畫。覺得構圖，明暗和感覺都不錯，于是滿意的在右下角這下了自己的名字，標上了今天的日期。

    畫完了，洛落想起上次畫的秦川和夫人那幅畫呢？隨手丟哪里了？揉揉腦袋，想了半天。完全無跡可尋，洛落只好走到自己桌子旁從桌面翻到柜子里，沒有！沒有就沒有吧，可能被保潔阿姨隨手扔了。洛落把新作放在桌子上，然后帶著elf去了18樓走廊溜達。

    功夫不負有心人！洛落終于等到胡悅助理一個人拿著資料從總裁辦走了出來。洛落跑過去堵住一邊走路一邊低頭看資料的胡悅。堵住了人后，洛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絞著手指頭在胡悅面前站著，低著頭囁嚅著。

    胡悅等了一會，看到洛落只是糾結，于是放下手里的資料問:“洛助理，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