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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生日的狗屎運嗎?!“哥,我意識到一個問題。”洛檎的聲音有點弱弱的。喬檀木愈發口干舌燥,心里的小風車轉得快能風力發電了:“什么?”“……飛機上有沒有廁所?酒喝太多,我要尿尿。”“……”喬檀木無語地站到走廊上讓他出來,望著機艙天花板,覺得剛才那坨飽含情思的芝士頓時都被飛機螺旋槳絞殺得粉粉碎,還倒進馬桶里直接被抽掉了。知道飛機上有廁所,洛檎頓時如釋重負,猛地起立……咦,沒起來……再站,還是沒起來……頓時驚恐:“哥!我變蔬菜人了!!!”“……”喬檀木長嘆一口氣,認命地俯身靠過去,幫他把安全帶扣子打開,“是植物人,不是蔬菜人……”“咦,這是什么時候扣上的?”洛檎好奇得很,吧嗒吧嗒地掰著那個扣掰個不停。“你喝醉的時候……”喬檀木無奈地拉了他一把,“趕緊去吧,再玩該尿褲子上。”洛檎就勢蹦出去,嘻嘻一笑,奔著廁所而去。喬檀木不放心,在后面喊:“進去把門鎖扣上,用完摁那個‘flush’按鈕……”旁邊走道上的年輕mama在照顧自家還在流口水的小孩的間隙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感同身受的樣子。喬檀木囧。洛檎成功完成首次高空解手歸來,一身輕地坐回椅子里,喬檀木又去給他把安全帶扣上了。“一直要扣著啊?”洛檎扭扭腰,皺眉,不舒服啊。“嗯,有過一次事故,是飛機遇到嚴重氣流顛簸,猛地下落,整個機艙失重——噢,就是像你坐電梯飛速往下時的感覺——沒扣安全帶的人好幾個頭都撞到了天花板,頭骨都裂了!”洛檎驚悚地咬著手指頭看他。“還有如果你在飛機上大解,千萬要等站起身以后再按‘flush’,不然那個吸力會把你屁股也吸在上面!就要等飛機降落工作人員把馬桶拆了才能把你的屁屁救出來了!”洛檎回想了一下剛才抽馬桶一瞬間那摧枯拉朽的威猛吸力,頓時驚悚地把拳頭都差點咬了進去。喬檀木滿意地拍拍他的頭。不要以為只有你會破壞氣氛。飛機偶有顛簸的時候則非常滿足喬檀木的被依賴欲。每次出現嚴重的失重和超重感時,洛檎便會緊張地拉住他的胳膊往他那邊鉆。喬檀木一邊勒住心里的詭異小怪獸,一邊忍不住地享受著。不過在喬檀木看來,平心而論,洛檎實在已經比他想象中膽子大很多了,至少比他膽子大。畢竟是毫無依仗得被掛在高空中,即使飛得平穩都嚇人道怪的、即使只是偶爾顛幾下,也毫無安全感可言。喬檀木記得自己小時候第一次坐飛機時,2個小時的航班里就沒放松過,不斷受害妄想癥一般地想象如果這時出事了,要怎么抓住椅子把手、抽出充氣救生衣、把自己和爸媽捆在一起等等……相比之下洛檎已經淡定很多了。過一會兒空姐過來發吃的,喬檀木順手把兩人的小桌板放下來,洛檎卻一臉警惕地看著空姐。喬檀木詫異:“你干嗎?”洛檎:“我不餓。”喬檀木:“噢……?”洛檎:“也不渴。”喬檀木:“嗯?”洛檎:“所以我們就不買她的東西了吧?”喬檀木:“……”……隔壁座位上的mama又投來“你真不容易”的同情目光。去劍橋的火車上有服務員推著小推車賣咖啡薯片的,洛檎印象深刻。當時坐在他們旁邊的小男孩咔嚓咔嚓地吃著小推車上賣的品客薯片,香飄四溢,把洛檎嫉妒得都要哭了。這次趕上他剛喝完果酒吃完蛋糕,一點不饞,所以要出這口惡氣來著。喬檀木無語,說是免費的,問他要喝什么。洛檎瞬間釋然,聽完橙汁蘋果汁可樂雪碧礦泉水茶和咖啡,毅然選擇了咖啡。他還沒喝過呢!那個在嚴寒冬日里可以冒熱氣可以捂手的貨他一直記在心里來著!執念啊!喬檀木給他加了糖又加了奶,還反復提醒說挺苦的不好喝,但洛檎還是喝進去第一口就差點吐出來了,自然又全都歸屬給喬檀木,而喬檀木的蘋果汁就這么被小蘋果搶過去同類相殘了。洛檎拿蘋果汁漱口,得意:“還是我們蘋果汁好喝!”喬檀木嘴角抽了一下,這孩子自戀的方式還真與眾不同,自己喝自己不會瘆得慌嗎……航班是飛中國的,機上自然有很多中國人。即使在aTown,洛檎也沒聽過那么多那么密集的中國人說話,一直湊來湊去聽別人說話。喬檀木覺得,再怎么什么眼里出什么的,洛檎的樣子都太猥瑣了……嫌棄地給拎回來。可洛檎還是很興奮,他是真的從直觀上感受到自己在離一個更熟悉親切、更像家的地方前進著。即使他也從未去過那里,但至少那里的人和他說一樣的語言,有相似的面貌。而且,那里也是喬檀木出生和長大的地方。小屏幕上時不時會切換出飛機的航線圖,看著那根帶著箭頭的明黃色弧線在藏青色的地圖上延展得越來越長,從西邊那個島,滑過一片叫做俄羅斯和蒙古的廣闊大陸,然后慢慢向東南。那里叫中國。東南,東南,一路向南。作者有話要說: 回家咯!☆、遷于喬木到了。天沒有倫敦那么藍,那空氣中的濕熱撲面而來的一瞬間,卻熟悉得讓人想哭。對啊,不是“到了”,是:回來了。喬檀木攥著舷梯的扶手慢慢下機,慢慢深呼吸。他想,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大概是有道理的,曾經他抱怨過的讓人窒息的濕熱,正在捂暖13個小時飛機空調的涼意,正在滋潤干燥的眼睛嗓子和整個呼吸道。身體里似乎有什么地方正在悄然充盈。沉靜的喬檀木身后,是極其好奇和興奮的洛檎。對他來說坐飛機然后換個地方,在一定程度上和又穿越了一回沒什么差別。降落時,他從空中就能看到樓宇都長得不一樣,色調也不一樣。舷梯上的廣告都變成了中文,地勤人員都是和自己一個類型的臉和發色。所有的話他都聽得懂了!這種幸福感就跟一個英文從來不及格的學生睡了一覺突然一口流利的倫敦音了一樣。可他還是分了至少三成的精力,小心翼翼地偷偷關注著喬檀木的神情和動作。唔,雖然很嚴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