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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故事。 ……我醒來的時候,感覺頭痛得要裂開,這個世界很陌生,我總覺得這里不是我的家,腦海里總是會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我沒有爹,這里所有的孩子都沒有爹,誰生下了自己,誰就是自己的娘。不知為何,我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詞,這個時代大概還處在母系社會。好在,我是個女孩。 ……娘對我很好,部落里還算和諧,日子過得很無趣,我便開始不停地想腦海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用蟲繭樹皮搗爛成漿鋪平曬干后的那種東西叫做紙,用紙可以糊成一種鳥,我叫它紙鳶。 ……有虞氏部落開始兼并,不停地攻打我們的部落。 ……娘死了,部落的人全都死了,我不想屈服于有虞氏部落,我開始逃。 …… 易禾翻完了這本竹簡,心中的震驚卻久久不能自己。 這大概是一本自傳,有些長。 刻下這本竹簡的女子叫做璃君,這大概還是一千多年前的人。 那個年代,從原始社會到部落的統一,便是從有虞氏兼并部落。 可是再后來,經歷了部落的毀滅,那個叫璃君的女子開始復仇。 可是這并不是最讓易禾最吃驚的事,最讓他吃驚的,是那個女子接下來做的下的幾件事。 她隱居入一座山谷,她給那座山谷取名為圣谷。 三年后,她從圣谷走出。 她是圣谷入世的第一人,或者可以說,她是圣谷的開山祖師。 沒有人想到過,圣谷最初竟是由一個女子創下。 她創立了天下奇毒,鉤吻、月沉、鴆羽……她寫下兵書,創下各種奇陣,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叫做火器的東西,那種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那個時代的東西。 然后她投身有虞氏,助有虞氏兼并天下,直到有虞氏成功的那一日,她取而代之。 這便是圣谷的第一人。 可是大仇已報天下已得,璃君厭了。她將圣谷交給后人,毀去奇毒以及火器的制造之法,將不屬于那個時代的一切通通埋葬。圣谷只剩下她留下的那些兵書、陣法、以及謀略。 她在天下隱去行徑,留下了一座鼎和一枚令牌。 便是九鼎和江河令。 在竹簡的最后,璃君頗有些無奈道。 ……或許有一天有人能解開這個秘密,但其實這很無趣,我只是用了一生都融不進這個時代,有些話,想留個傾訴留個念想。所謂九鼎之秘關乎天下,不過是個噱頭。 似乎還有些頑潑。 ……不過當初被我毀去的火器制法,我留下了一種,或許能相贈來人。滄海桑田,大概也沒有可能了。 竹簡的最后依舊是那首詩,以詩為啟,以詩作結。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 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 璃君說,她只留下了一種火器,她說,那叫火樹銀花。 悠悠轉轉,易禾望著掌心的卷軸。 這世間大概沒有人能想到,九鼎的秘密,是一個女孩子的故事。 他不懂,為什么那個叫璃君的女孩子永遠不會把這片天空當做自己的家,卻禁不住有些憂傷。 大概便是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 喧囂之后落盡繁華。 這是一種孤單。 …… …… 高城和晚孟城已經被攻下,但除卻地形的得失,荊長寧并沒有贏。 四國盟軍的折損又是十萬,但這一次林國退得很快,單從折損而言,林軍的損耗在四國盟軍之下。 趙風帶領的兵馬退守落峽,亦是一種以退為進。 落峽是一座天塹。 那里是一群連綿的山,那一群山連成一片,它們有一個很直白的名字,叫做千山。 這是九州版圖上最大的一片山群,地勢最高也最險,落峽只是千山中最險要的一處。 據說攀至千山之巔,從千水崖上可以看見整個落峽的地勢,崖面刀削一般地筆直。 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第296章 人命如草芥 林軍會師落峽,蕭嶸和荊長寧各自帶領的兵馬亦在落峽之外匯集到一起。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給人一種深深的震撼,但面對著這樣一道天險,沒有人卻步。 “這一仗打得很漂亮啊。”蕭嶸朝著荊長寧挑了挑眉。 荊長寧笑了笑,一點也不吝惜夸贊:“你也不錯啊!” 蕭嶸耳后不自覺地紅了紅,開心地笑了兩聲。 荊長寧好笑地望著被她一句夸贊弄得有些拘謹的蕭嶸。 “臉皮什么時候那么薄了?”她歪著臉問道。 蕭嶸怔了怔。 好像的確是這樣…… “小爺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臉皮薄點有錯嗎?”蕭嶸咳了兩聲。 “沒錯。”荊長寧認真地點了點頭。 蕭嶸不好意思地側過臉。 “這落峽……”他話音支吾。 卻忽地感覺到耳邊一點軟軟的觸感。 猛然一回頭,只見荊長寧的唇剛從他臉上離開,踮著的腳尖都還沒放下…… 蕭嶸渾身生了根一般地怔住了。 荊長寧眨著眼睛望著蕭嶸耳后的紅色開始蔓延,很快,一張臉紅的像是火燒一般。 “真的這么薄啊。”荊長寧認真思索道。 “……”,蕭嶸半帶癡傻的表情摸了摸耳朵。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好像。 兩個人相互對望著,眼神亮亮的。 全然沒有見到身后一百六十多萬大軍齊刷刷的視線。 這是…… 黎夏咳了兩聲走上前,目光在荊長寧身上掃了一遍:“那個,那個。”他壓低聲音耳語,“郎君你還扮著男裝,這個樣子很容易會讓人誤解……” 斷袖啊。 “郎君你還有文國公主……你是有家室的人……”黎夏道。 紅杏出墻啊。 “平時沒人就算了,這種時候,還是……”黎夏又道。 荊長寧干笑兩聲,臉也開始紅了起來。 真忘了…… 她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 “關于落峽,”她一本正經道,“此地憑借天險,易守難攻,林軍雖然失利,但兵馬數量如今在我軍之上,所以……先在落峽之外安營扎寨,容本將軍想想。” 蕭嶸望著荊長寧一本正經的樣子,忽然覺得有點目不忍視。 “安營扎寨。”他命令道。 望著荊長寧和蕭嶸一本正經地朝著剛扎好的營帳中走去,步伐卻較之以往不知快了多少倍。 若敖軍中不知從何處開始傳來話音。 “我就說當初少將軍牽手牽得那么熟稔,怕是兩人早就有了情義,般配啊。”一個兵士幽幽道。 “不過看起來公主可比少將軍磊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