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嶸心頭忽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種對圣隱子一貫手段的熟知。 如果只是選擇,意味著當初擺在楚長安年前的兩條路,是相似的。 那樣的活著,會是怎樣的活著? 蕭嶸微抬眼瞼,話音低沉。 “你……對他做了什么?”他問道。 圣隱子想了想:“當初林蔚然認為自己掌控不了楚長安所以決定放棄,卻剛好碰見他的下屬向他獻上一種奇毒,有了那種毒在,他便能牢牢掌控住楚長安,于是林蔚然很放心地救出了他,并一直,為己所用。” “你……” “是他自己選的路,與我無關。” 蕭嶸目光有些微晃,咬牙問道:“是什么毒。” 什么毒的分量足已在選擇中與死亡并列在一處。 “月沉呵。”圣隱子搖了搖手中的酒壺,兀自尋了處更高的枝椏,一個縱步躍上,微瞇眼睛,顯然是無比享受清晨的陽光。 蕭嶸忽然想起那次在趕往景國的半途中,小寧兒突然的暈倒……如果那是來自血親的感同身受,究竟是怎樣的痛楚,隔著血脈的人都差點抵擋不住,那真正經受的人呢? 蕭嶸沒有再看圣隱子,他轉身,步伐踽踽。 月沉之毒無解,他知道那種毒,幾乎沒有人能在經歷了一次毒發(fā)之后還能活下去。因為那種痛苦深入骨髓,足可以擊垮人心最后的防線。 活著,不如死。 十一年了,就算他如今還活著,在月沉之毒下,他又會變成什么樣的人?他還是當初的楚長安嗎? 這件事不能告訴小寧兒,就算楚長安還活著,如今的他在林蔚然身邊。小寧兒又該如何去做? 或許圣隱子能敢坦然地告知他這一切,就是因為圣隱子知曉,即便蕭嶸知道了這一切,也不會告訴荊長寧,而且,他什么都改變不了。 當蕭嶸的身影從圣隱子視線中消失,他的目光陡然凝到一處草叢間。 “聽了那么久,不出來讓老夫看看你是誰嗎?” 不遠處的深草中,現出一個人影。 易禾平靜地朝著圣隱子走去。 圣隱子笑了聲:“易國那小子啊。” 易禾點頭答道:“是我。” “怎么,暗中聽得很開心是不?”圣隱子閑閑地投過去一眼。 易禾沉默片刻,然后開口問道:“他如今是誰?他在哪?他的心里可還記得荊先生,他究竟心是向著何方?” 圣隱子軟軟地癱在樹椏上。 “看來,長寧的身份你也知道了啊。她既然放心讓你知道,也是足夠信任你了。”圣隱子道。“不過你這小子怎么比蕭嶸還難纏,那么多問,老頭子我怎么知道先回答哪一個?” 易禾想了想:“那您老一個一個回答,我有時間等,不急的。” 圣隱子聞言,有些奇怪地深望了眼易禾:“你要知道這些做什么?” ☆、第279章 一只烤紅薯 易禾沉默片刻。 “我要知道,那個人如今對她而言,究竟是敵是友,是善是惡。”他說道。“如此我才能知道我接下來該做些什么。” 圣隱子又是深望了易禾一眼。 “好啊,”他抖了抖花白胡子,“楚長安如今就在林蔚然身邊,如今還是林國的司寇,改名換姓叫了墨涼,至于他是善是惡,還記不記得小寧兒,這個老夫我還真不知道。” 易禾沉默。 “不過啊。”圣隱子繼續(xù)道,“有些事想必你會很感興趣,比如當初刺殺丹王和梅姬的那人是墨涼,比如說服云王連橫的人是墨涼,還比如穩(wěn)住林國朝堂帶兵接應林蔚然的,也是墨涼。” 易禾面色一沉。 “你說的這些,可是真的?”他目光灼灼地望向圣隱子。 圣隱子笑了聲。 “這世上沒有什么事瞞得過我,況且這些事又不是秘密。”他又是笑了聲,“如此,你打算如何去做?” 易禾沉默片刻。 “在下先告辭了。”他說道。 圣隱子沒有再發(fā)問,見易禾要走便不再看他,只搖著手中的酒壺,露出懶散的笑意。 “真是的,怎么可以這樣呢。”他說道。 …… 荊長寧醒的時候,蕭嶸已經回來了。 她沖他笑了笑,然后把他的外衫披回了他的肩上。 蕭嶸望著荊長寧清澈而明媚的笑意,眸底劃過一絲不忍。 他陪著她一路走過來,他知曉她改變了很多,最初的她即便不說,他能看出來她眼眸中的那抹黑暗,她陷于仇恨,劍行偏鋒。直到丹易之戰(zhàn),她孤身一人退丹國二十萬大軍,那夜的踽踽獨行,她開始決定改變。她開始褪去那層暗色的偽裝,愈加明亮起來。 他不能告訴她楚長安的事,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才開始融入世間的情義,不再苛刻于算計。若是楚長安的事情讓她知道,他擔心她暖起來的心會重新冰冷。 那便不說吧。 蕭嶸笑了笑:“醒了?” 荊長寧懶懶地在草地上滾了一圈,揉了揉亂七八糟的頭發(fā),睡眼惺忪。 她點了點頭,順著蕭嶸的話音答道:“醒了。” “餓嗎?”蕭嶸問道。 “有點。”荊長寧點頭。 蕭嶸笑了笑,不知從何處變戲法一般拿出一個烤紅薯。 “給。”他說道。 荊長寧笑得眉眼彎彎,伸手很快地搶過,剛想湊上去啃一口,又轉頭望了蕭嶸一眼,然后把烤紅薯掰開兩半遞了一半過去。 蕭嶸心里一暖,禁不住有些發(fā)笑。 荊長寧見蕭嶸沒有動作,直接剝開烤紅薯湊到前面道:“張嘴。” 蕭嶸訕訕,接過半截烤紅薯:“算了,我自己吃。” 荊長寧眉眼彎彎,眼睛像是一顆小小的月牙。 蕭嶸安靜的咬了口烤紅薯。 “我……”他低頭,目光游移,“有件事要和你說。” 荊長寧側過臉,從懷里扯出一塊令牌。 “是這個嗎?”她在手心掂量了兩下。“說罷。” 蕭嶸目光閃爍了下:“是這個。” 荊長寧道:“我問過易禾,差不多也能猜到不少。不過還是覺得聽你說一遍會更清晰些。” 蕭嶸咬著烤紅薯點了點頭。 “其實事情不復雜。”蕭嶸道,“當初江國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帶著江河令逃出江國,路上遇到劫匪,二公子死了,大公子則被一隊人救了下來。而救了大公子的人,姓楚。” 荊長寧一經聯系很快明白了什么。 “江國已亡,又有救命之恩,我的先祖干脆改名換姓投到你的先祖麾下。”蕭嶸想了想,“大概就是這些,如今時過境遷,江河令便落在了我的手里。” “那九鼎之秘究竟是什么?”荊長寧問道。 蕭嶸坦言:“其實我也不知道,或許當江河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