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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么重要了。” “你……”丹雪仰起臉,帶著恨死死地望著荊長寧。“你最好殺了我!丹國的人馬上就會到,你若是不殺了我,便不會再有機會。” “我為何要殺你。”荊長寧把玩著掌心的匕首,細細地摩挲著其上的雕花。 丹雪笑了聲:“因為你不殺我,今后,我會用盡一切能力殺你,為我父王報仇!” 荊長寧抬了抬眉。 “聽起來很有意思的樣子。”她說道。“那我等著。” ☆、第222章 細算千萬緒 荊長寧的話音清淡,正如她平靜不起波瀾的容色。 丹雪恨恨地咬了咬牙。 “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看到!就算丹國只有我,就算我是女兒身!我也一定會在亂世之中保住丹國,我一定會讓自己變得很強很強,然后找你復仇!” 荊長寧沒有再回答丹雪,只縱身躍上馬背,朝著丹國而去。 她沒有再帶丹雪一起,而只是如她先前所言,她想去丹國看看,她忽然也想知道真相。 林蔚然的局向來很大,而這一次卻略有不同,那布局之人很了解她,甚至能夠把握住她的思路,反其道而利用之,她說不出來這是什么感覺。 從譚易水的出現,他似乎就算計好了一切,他算計好黎夏會告訴譚易水她的身份,他算計好她會單獨去見譚易水,所有的時間點剛好契合在一起,隨后便是那把匕首的丟失,以及另一把幾乎一模一樣的匕首出現在殺死丹王梅姬的那個人手中,以此為名,落在殺人的現場。 一步一步,那個布局之人算準了她全部的心思和動作。 他是誰?他定然是知曉她的身份的,而且,他一直在林蔚然身邊,并為他所用。那林蔚然知道她的身份嗎? 越細思下去,荊長寧越感覺到一種從心底浮現不安。 …… 紅薔城的戒備很是森嚴,尤其對年輕男子,要進去貌似有些困難。 荊長寧猶豫了下。 半個時辰后。 一個身穿荊布釵裙的女孩子到了丹國宮城之外。 荊長寧抬眸望了眼這座宮城,默默地等著。 夜深之際。 一個宮女模樣的女孩子到了丹王的書房之外。 那里已經成了一片焦黑的廢墟,許是為了留住現場,并沒有太過清理。 荊長寧繞開巡邏的禁衛,細細地圍著廢墟走了幾圈。 隱約間步伐停了停,荊長寧扒開廢墟,像是發現了什么。 半晌后,她轉身離開。 又是半刻鐘,荊長寧從秀蘭苑中走出。 最后要去的現場,是停放靈樞的長秋苑。 荊長寧繞開守衛,平靜地走了進去,那里停放著丹王和梅姬的尸首。 即便尸體已經處理過了,四周還安放了不少的冰塊用來降溫,荊長寧還是聞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畢竟丹王書房是被一把火燒了。 荊長寧推開靈樞的棺蓋,只見丹王已然被燒的面目全非。但還是可以看出,是在喉管處被一刀割斷。 荊長寧皺了皺眉,放下棺蓋。 另一邊是梅姬的靈樞,那里比丹王倒是好上不少,畢竟兇手殺了梅姬之后并沒有動手燒掉秀蘭苑。 荊長寧望著梅姬和她已然顯懷的腹部,輕嘆了聲。 為了栽贓她,下這樣的手也是夠狠,也難怪丹雪會如此恨她。 荊長寧的目光移了移,最后落在梅姬的脖頸間,她和丹王一樣,也是被一刀封喉,喉管被切開,這樣的手法很明顯是一人所為。 還是沒有什么發現,荊長寧想了想。 然后她握住匕首,對著梅姬的尸體比劃了下,腦海中想了想發生這件事的情形。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的目光細細地落在梅姬脖頸間的那道傷口上。 忽的凝住了。 好像…… 荊長寧將匕首換到左手,對著傷口比劃了下。 傷口左淺右深,應當是從右邊向著左邊橫拉過來的。 如果是右手定然不會是這樣。 倒更像是左手。 荊長寧瞇著眼睛想了想。 然后退了出去。 大概只能發現這些了,雖然還是不明朗,但總歸可以猜測到什么。 …… 林國。 墨涼的面上依舊附著那張冰冷的面具,安靜地走進林蔚然的寢殿。 “你這次做得不錯。”林蔚然望見墨涼回來,沒有一絲意外道。 墨涼點了點頭:“幸不辱命。” 林蔚然輕揚唇角:“如此一來,等到消息散開,荊長寧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 墨涼點了點頭:“不錯。” 林蔚然意味莫名地望著墨涼。 “丹雪必定會與荊長寧決裂,她一介孤女無依無靠,易國幾大世家并不服她,王上趁此機會答應助她,定然能夠將她收歸己用。”墨涼道。 林蔚然望了眼墨涼。 “丹雪的事,她逃不開。”林蔚然深望了眼墨涼,“不過孤倒是沒有想到,這件事你會辦的這么好。” 墨涼恭敬道:“這件事不難,只是王上給了我機會罷了。” 林蔚然想了想:“你做得的確不錯。”他想了想,從袖中掏出一個青瓷甁,“這是月沉這個月的解藥。” 墨涼平靜接過。 …… 再回到文國,荊長寧的神思有些惘然。 她用左手握著那把匕首,細細地在面前比劃著。 “在想什么呢?”蕭嶸不知從何處鉆了出來,湊到她的面前。 荊長寧沉默片刻。 “我在想一個人。”她望著蕭嶸說道。 “丹雪嗎?”蕭嶸想了想,“沒關系的,丹國的事總會過去,他們沒有證據,再說了就算有證據又能如何?” “不是丹雪。”荊長寧搖了搖頭,定定說道,“是墨涼。” 蕭嶸怔了怔,疑惑地望了眼荊長寧。 “墨涼?”他重復了聲。 荊長寧用左手握緊匕首,遞到蕭嶸面前。 “我查過了,那兩具尸體唯一的破綻便是殺人者用的是左手。”她說道,“而林蔚然身邊,我所只曉得的能用左手使劍的人,是墨涼。” “我對墨涼不是太了解。”蕭嶸說道。 荊長寧沉默片刻。 “去年長至節的會盟,我和他見過。”荊長寧說道,“他的劍法不錯,行事也是陰狠果決。” 蕭嶸想了想:“可是左右手的說法太過模糊,僅憑這個你根本無法說服丹雪。” 荊長寧搖了搖頭。 “我沒有想過要說服她。”荊長寧說道,“如今,她恨我,便讓她恨著。” 蕭嶸疑惑地望向荊長寧:“為什么?” 荊長寧想了想。 “她需要一股力量,支撐她站起來,走下去的力量,既然我可以給她,那我給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