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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自語道,步伐一動,重新回到席延旁邊。“我去睡會。” 說罷,轉身進了間屋子,門輕闔上。 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 席延深吸一口氣,心下輕笑了聲,果然是公主帶出來的人,這幾個丫頭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轉頭,他望向疼的額頭直冒冷汗的魏顯。 魏顯目光猙獰:“這群賤民!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都給我上!給我狠狠地打!” 席延目光悠悠落在魏顯面上。 “雖然被狗咬了,咬回去的話會有些很掉身份,但有仇不報著實憋屈。”席延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不過我想了個好法,狗rou火鍋味道不錯,只是可惜我的廚藝還是太差。” 席延隨手拿起門邊的掃帚,又像想起了什么。 “我動作輕點,應該不會吵到黎夏那小子。”他自語道。“算了,反正郎君也沒事了,醒了也無妨。” ☆、第183章 問聲嫂子好 “王上!你一定要給小兒做主啊!”魏莫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丹王面前,“我兒不過是說了那姓荊的幾句,竟被那荊府的人打成重傷,如今還在床上躺著!王上,顯兒那是老臣的命啊!王上,王上一定要為老臣做主啊!” 丹王皺了皺眉:“這……荊先生畢竟于丹國有功,孤也不好對他們太過苛責……” “王上!您就是太過仁愛,才讓他們有恃無恐!他們就是仗著那荊長寧于國有功,才如此罔顧國法!如此下去,開了這樣一個頭,我丹國會大亂!” 丹王沉默片刻:“可是孤總不能殺了他們,這,愛卿有何高見?” 魏莫言想了想:“的確如此,荊長寧畢竟于國有功,老臣倒是有一個兩全之法,既匡正法紀,又能堵住世人悠悠之口。” “是什么辦法?”丹王忙問道。 “我兒傾心南宮落月已久,若是那南宮落月能答應嫁于我兒,如此化干戈為玉帛,定是極好!” 丹王想了想:“可是……那南宮落月是荊長寧的人……” “王上,那南宮落月跟在荊長寧身側,如今已經有了大半年了,荊長寧連一個名分都沒有給她,可見并沒有太多私情。” “愛卿說得有理。”丹王點頭,“那便依愛卿所言,孤擬旨一份,便賜魏顯與那南宮落月百年之好,也好全了我丹國禮紀。” “謝王上!”魏莫言激動應道。 …… 南宮落月望著手中明黃色的圣旨,目光依舊如平日一般,冷淡無波。 “他們真是無恥!”得知消息的孫慎趕到荊府,恨恨道。 “的確,很無恥。”南宮落月道。“趁郎君不在便妄圖對荊府下手。” “長寧老弟為了丹國付出那么多,他們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孫慎恨恨道,“不行,我必須進宮見王上!求王上收回成命!” 席延皺眉:“沒用的,圣旨已下,便斷然沒有收回的道理。” “不如你們趁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收拾些細軟,趕緊離開丹國,去景國,或是去易國,長寧老弟不是和易國新王交情莫逆,你們去那里,定然能逃過一劫!”孫慎道。 南宮落月沉著眉思索片刻,搖了搖頭。 “黎夏的傷勢剛有好轉,經不起長途跋涉,再說此事牽連易國景國,會欠下人情,人情,終究都是要還的。”南宮落月道。 “那如何是好?”孫慎擔憂道。 南宮落月想了想,微微一笑:“此事沒那么糟,我嫁就是了。” …… …… 大軍跋涉了兩天,便見一片廣袤的林海。 這座城叫做苗城,其間有著九州之上最大的一片森林。 春意已深,層疊的綠色遮天蔽日。 荊長寧在晃蕩的囚車中睡得香甜。 遠遠地,蕭嶸望著荊長寧,唇角輕勾了勾。 這幾天,兩人每夜相會,用荊長寧的話說,有種偷情的感覺。 看押荊長寧的人都被周海交代過,并沒有人刁難她。 正想著,囚車中的女孩子動了動,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慢坐了起來。 荊長寧眨了眨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四下的環境。 林間的空氣很清新,荊長寧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有些陶醉。 蕭嶸的醫術世間無二,她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再加上這幾天吃得好睡得好,萬事如意人逢喜事精神爽……額……想哪去了。 荊長寧愉快的伸了個懶腰,歪了歪身子。 再睡會吧,畢竟這幾天天天當夜貓子。 蕭嶸唇角攀上一抹溫柔的笑意。 轉頭,輕輕望了眼在不遠處的周海。 周海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 蕭嶸攥了攥手中的韁繩。 “今天就走到這里吧。”蕭嶸說道。 很快,安營扎寨。 荊長寧睜開眼睛,有些奇怪。 今天扎寨格外的早,她疑惑地望向蕭嶸,蕭嶸背對著她,并沒有看見她的疑惑。 隱約感覺有些不對,荊長寧一如幾日前被帶到營帳里。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蕭嶸卻沒有像幾天前帶她過去。 荊長寧微微沉眉,細細思索起來。 營帳外忽的傳來兵戈相交的聲響,動作利落,顯然是訓練有素。 不多時,營帳被掀開,來人穿著一身黑衣,臉被黑布蒙住,只余兩只眼睛在夜色里閃爍。 荊長寧皺了皺眉:“你們是什么人?” 隨著話音,她警惕地向后退去。 來人眼眸閃爍了下。 “阿嶸讓我救你出去。”他說道,“先走,他們攔不了多久。” 荊長寧沉默片刻:“這樣會不會連累他?” 從下午提前安營扎寨時,她仔細觀察了下四周的環境。這并不是一個很適合安營扎寨的地方。 地勢偏低,四處林木茂盛,若是遇襲很難與之交鋒。他行軍多年,定然不會犯這樣淺顯的錯誤。 她大概懂了他想要做些什么。 來人回答的很快,估計是時間匆忙,來不及細思:“阿嶸交代了,你若是不走就讓我打暈了你拖走!” 荊長寧:“……”好耿直一個漢子。 “那就不用多說了。”荊長寧點頭,一把拉住那黑衣人往外跑去。 手被拉住的一刻,黑衣人眼眸閃爍了下。 這樣直接拉手,會不會太粗放了些?阿嶸怎么喜歡上這樣一個女人? 他下意識掙開荊長寧的手,轉成拉衣袖。 沖出營帳,外面的局勢有些亂,一眼望去,前來劫囚的黑衣人身手都很不錯。 黑衣人拉著荊長寧的袖子,跑得很快。 其他一群黑衣人邊打邊退,掩護著荊長寧向外跑去。 大約半柱香后,幾人沖到了外面的一片林地,地勢忽高忽低,一群人身手皆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