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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營帳內走出。 “東西給我,你可以走了。”蕭嶸話語冷淡。 兵士擦了擦汗,連忙將幾個紙包遞了過去。 …… 荊長寧望著桌案上排開的一排紙包,噗嗤笑出聲來。 “你還記得啊。”她說道。 蕭嶸揚了揚唇:“答應你的事,我不會忘。” 油紙包打開,里面是幾道小菜。 “冰糖八寶魚脆、繡球乾貝、山珍刺龍芽、羊皮花絲……”荊長寧一個一個點過去,“唔,一個都不少,你的記性挺不錯啊。” 蕭嶸含笑望著荊長寧:“天快亮了,趕緊吃。” 荊長寧眼眸亮亮,撲到桌案上,捋起袖子,抱起油紙包就是一頓亂啃。 頗有同歸于盡的架勢。 “好吃!”她含糊道。 蕭嶸笑著望向荊長寧,眉眼溫柔如一灘春水。 “好吃就多吃點。”他輕聲道。 “你不吃嗎?”荊長寧捧著一個油紙包,眨著眼睛望著蕭嶸。 蕭嶸搖了搖頭。 “這是給你的,全都是你的。”他說道。“聽話,都吃掉。” 荊長寧的臉容上浮出一抹紅暈,她用力地點了點頭,笑得無比開心。 “我一定統統吃掉!一點都不剩!” 蕭嶸安靜地望著荊長寧,心底,冉冉而起暖暖的溫度。 他笑了笑,這是愛情。 ☆、第181章 她是為了我 天亮前,蕭嶸目送著荊長寧離開。 未多久,周海掀開營帳走了進來。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周海走到桌案前,上面還有幾個未曾收拾的油紙包。 蕭嶸抬眸望了過去。 “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要和你說。”蕭嶸平靜點了點頭。“坐吧。” 相對而坐,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周海嘆了聲:“你這又是何苦。” 周海是蕭嶸在云天會中最得力的手下,也是除了云襄,知曉蕭嶸最深的人。 一眼望去,昨夜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對于他而言,一點都不難猜出。 蕭嶸垂眸,目光落在桌上凌亂的油紙上。 “一點也不苦。”他說道,“很甜。” 周海怔了怔,長嘆一聲:“說吧,究竟是怎樣一回事,你又究竟打算怎么做?” 蕭嶸沉默片刻,開口道:“不錯,糧草的位置是我告訴她的。” 周海眼睛瞪大,旋而長嘆一聲,很快思索明白其間緣由,燒了糧草,是不傷人命,又能阻止兩國征戰唯一的方式。 “而她答應我,她會把關渡城給我。”蕭嶸繼續說道。 這一次,周海沉默良久,才想明白其間的因果。 “好深的謀略!” 這一戰,對于荊長寧而言,丹國謀的是退兵;對于蕭嶸而言,云國謀的是不敗。 戰爭開始前,周海所言的兩難之局,便這樣被兩人暗中聯手化解開。 更令人感到震撼的是,這一切的一切做得滴水不漏,無論是火燒糧草時蕭嶸的置身事外,還是從三日守城到最后的棄城,自始至終,根本沒有人能想到這是一場扭轉乾坤的局。 在兩國將士眼中,最初是兩人反目,而后是蕭嶸奪權,直到最后的攻城之戰,兩人決裂。 眾人眼中的已成水火,兩國仇恨,其實卻是一堆油紙,兩排藥草。 可是…… “既然是設局,她為何還要留在關渡城,作無謂的掙扎?”周海心底浮現一抹壓抑的震顫,疑惑問道。 她留下…… 她說她是為了來告訴他,她想明白了那個有趣的問題…… 可是事實呢? 藏在她清澈俏皮的笑靨背后,真正的事實呢? “這是一場局,卻更是一場戲。”蕭嶸沉聲道,“從最初的決裂,到兩國刀戈相見,直到最后的攻城……她想要的,是將這場戲做全。” 從將領更替,到士氣高漲。 周海腦海中浮現荊長寧臥在干草上說的那個回答。 ——他來攻,我是無論如何也守不住的,如此,不如棄城。 可是,就算是棄城,真的就能干凈磊落地全然放棄嗎? “關戎良來攻,何桅領著三軍將士拼死守城,將領初更替,領軍的人換成了我,她便棄城離開,其間一切很容易留下把柄,加之我之前與她有著所謂的“兄弟之誼”,這場局,并沒有做全。”蕭嶸頓了頓,“可是最初我們約定的不是這樣。” 周海道:“最初你們約定的,是她和丹國的大軍一起離開。”他有些復雜的扯了扯唇角,“若是她早先便告知她會一人留下。” 蕭嶸道:“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 周海嘆了聲。 可是這是最完美的局。 如此,絲毫把柄都不會落下,在世人眼中,他們斷情決裂,就斷然不會有人想到兩國的戰局扭轉是兩人聯手布下的局。 “可是,她其實沒有必要這樣做。”蕭嶸頓了頓。 不過是落下把柄,那又如何? 一切的懷疑終究只是懷疑,世人不識紙鳶,無非當做天際劃過一只白鳥,更何況,他將所有的線索盡皆毀盡,就算有懷疑又如何?根本就不可能有實際的證據。 “不,懷疑的種子有的時候也會很可怕。”周海看出蕭嶸所思,道,“如今的你,根本承擔不了云王的懷疑,更何況有陸存續在其間暗中牽涉,火燒四十萬大軍糧草的罪名,一著不慎,足夠嶸公你死上百回。” 蕭嶸沉默良久,聲音低沉。 “所以,這一切。”他頓了頓,“她都是為了我。” 所以當初在城墻之上,他不能露出半絲對她的情義和不忍,她那平靜無情的一眼,就是在告訴他,這場戲,他絕不能有絲毫沖動,否則功虧一簣,萬劫不復。 “她是為了我。”蕭嶸呢喃重復道。 周海怔了怔:“嶸公,你別這樣,別這樣自責,終究這不是你的錯。” 蕭嶸搖了搖頭,目光落在掌心,隨著指節一寸寸收緊。 “還是我不夠強大,才會讓她一次次陷入險境。”他苦澀一笑。 周海沉默片刻。 “那嶸公如今有何打算?”他問道。 蕭嶸的目光落在滿桌案的油紙上。 “三軍面前,所有將士都看見了這一場戲,此戰結局已定,不會再有變數。”蕭嶸說道,“所以,這場戲已經完全可以不用再演下去了,她不能去云國。云國的水比丹國還要深,她以囚徒的身份前去云國,又背負著云軍不得不退兵的恥辱,會有太多的艱險橫梗在她的前方,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跳入龍潭虎xue。” 周海沉默地聽完蕭嶸的話,隱約間明白了什么。 “嶸公需要我們怎么做?”他直接問道。 蕭嶸輕抬眸。 “過了伊川城,就是苗城,那里有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