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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骸蔓延而去,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從來沒有感受到過。 恍惚間,像是感覺到了什么,蕭嶸抬起頭。 四目相對。 “醒了?”他輕聲道。 荊長寧點了點頭。 “后來呢?”她問道。 蕭嶸微笑:“你是想知道后來發生什么了嗎?” 荊長寧嗯了聲。 “你可能真的猜不到,”蕭嶸笑道,“是丹雪。” …… “公主這是想通了?”文逸搖著手中的竹扇,望著面前身穿淺紫衫裙的女孩子問道,“愿意被我勾引了?” 在最后關頭,蕭嶸挾持高泰,堪堪將所有人救了出來,但最終決定勝負的,是丹雪。 當丹雪領著三千禁軍直接掀了那片村莊,當漫天茅草亂飛的時候……那也是挺壯觀的。 丹雪抬了抬眉:“你若是真的想要我答應嫁你,不要再讓我聽見這般輕佻的言詞。” 文逸面色僵住,將竹扇一節一節收起:“你這樣做是很不道德的。” 丹雪想了想:“畢竟是你有求于我在先,我提些要求也不過分。” 文逸煞有其事地搖頭:“不是有求于你,是互利雙贏。” …… “互利雙贏。”荊長寧喃喃道,“他們,還真是敢做。” 蕭嶸溫和笑道:“沒什么不敢的,只是世人皆把這樣的聯姻當做束縛,卻不知,這也是另一種自由。” 荊長寧目光亮亮地望著蕭嶸:“名存實亡的婚姻,沒有愛便沒有束縛,的確是一種自由。” …… 青草地上,文逸和丹雪腦袋靠著腦袋仰面躺著。 “成了婚,我父王就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婚事了。”丹雪笑道。 “成了婚,我父王和明叔就再也不用到處給我折騰漂亮姑娘了。”文逸笑道。 “我要去九州最西邊的地方看廣闊的落雪原,騎上一匹雪白的馬,像風一樣地馳騁!說好了,你不準管我!”丹雪轉頭,指著文逸告誡。 文逸撇嘴:“誰想管你,我還想借著你打掩護,以后天天跑去公子倌里找漂亮小郎君呢。” “……”丹雪,“你真是夠了。” 文逸露齒一笑:“不夠啊,我可和你說好了,經過這件事,我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 “什么決定?” “我要去追長寧小郎君!!” “……”丹雪一個翻身騎到文逸身上,“你打誰的主意都不準打荊郎君的!那是我喜歡的人!雖然他不喜歡我,我也決不準你一個男人玷污他!” 文逸抬手要將丹雪掀下去:“我就是喜歡他!我就是要追他!他長得那么秀雅,又重情重義,連不熟悉的東方樂月都可以去救!武功那么好!人又那么聰明!我就是喜歡他!” 丹雪傾身,撲倒在文逸身上,抬起手掐他脖子:“我!不!準!” 文逸面色漲紅,伸手摳丹雪的手:“殺了我你就等著守寡吧你!” 兩人憋著紅臉拉扯。 文逸猛然掙開,丹雪力道不支…… ——“啪” 丹雪重重地向文逸身上摔去,手慌忙間按向文逸的胸口…… 寬大襦衫之下,鼓鼓囊囊的,軟軟的…… 丹雪愣怔三秒。 “啊……”她瞪大眼睛。 文逸面色紅若艷麗紅霞,慌忙間捂住丹雪的嘴。 “這不重要,真的,你要喊出來,我們就都完了,你也沒法玩了,我也完蛋了!”文逸心虛地嚷嚷道。 丹雪回過神,呈驚呆狀望著文逸。 “這怎么……可能?”她語不成句。 文逸訕訕,長長的睫毛撲閃:“所以,我瞞盡天下也挺不容易的,公主殿下千萬別把我這層皮給扒了,要不然我可就沒得玩了!” 丹雪眼眸卻忽的亮了起來。 “這樣說的話,以后我出去玩也可以這么辦!”她望向文逸的眼眸忽的有一抹欽佩,“不過你還真是厲害,瞞盡天下也就算了,還混了個天下五公,佩服!” 文逸笑了笑,挑眉道:“這下我去追長寧小郎君你該不會攔我了吧?” 丹雪想了想:“就算你是……那也……我不就是……”她嘆了聲,“我管你丫干嘛,我玩我的你玩你的,看在你也挺不容易的份上,你要是真被傷了情,我給你留個肩膀。” ☆、第164章 這是一種病 鳴煙湖畔。 荊長寧默默地低頭看腳尖,那種灼燙的感覺一直在胸口揮之不去。 走在前方的蕭嶸忽的頓下步伐,荊長寧毫無意外的撞了上去,她揉了揉泛酸的鼻子。 “停下來干嘛?”她問道。 “我想問你一件事。”蕭嶸說道。“我那天,真的不帥嗎?” 那天…… ——“你以為你這樣很帥?” ——“難道不是嗎?” 荊長寧附耳上去,除了告訴蕭嶸高泰身邊的那個死士是南宮落月,還說了句。 ——“渾身濕漉漉的,整個人泡得發白,就像剛宰過的,在開水里滾了一波的……老母豬。” 想起那天的事,荊長寧翻了翻眼睛:“其實,你來救我,不看臉的話,還是有那么一丟丟帥的。” “喂,什么叫一丟丟?還有,什么叫不看臉?” “就是,就是臉泡的發白,怎么看都不好看,怎么看很像老母豬啊!”荊長寧含糊笑道。 蕭嶸郁悶地跺了跺腳,一垂眸,對上了女孩子亮晶晶的眼睛。 很亮,很干凈,就像一汪晶瑩的水。 “成!”蕭嶸泄氣,“你說什么都對。” 荊長寧好奇問道:“對了,還沒問你,那個水陣是怎么回事?” 蕭嶸想了想,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對了,你看沒看見景華腦門上那塊淤青?”話剛出口,他忙道,“不對,景華那家伙進來的時候你已經睡了,你沒看到。” “說重點!”荊長寧強調。 蕭嶸哦了聲:“那個水陣是一個翹板,既然是翹板,連接處就必然是活動的,我順著水游上去找到了那塊活動的板,然后把它掀了,你說巧不巧,景華就在下面,剛好落他腦門上,好大一塊淤青!” 說到最后,蕭嶸已經笑得一張臉都皺了起來。 荊長寧無語地望著他。 “你贏了,你厲害。”她說道。 蕭嶸嗯了聲:“那是!” 荊長寧背過身去,目光落在鳴煙湖一片柳色之中,輕輕地抬起手,壓在心口處。 那里,跳的飛快。 在荊長寧轉身的那一瞬,蕭嶸抿了抿唇,面色有了一抹猶豫。 東扯西拉地說了半天,他其實一直有一個疑問想問她。 他想問她,為什么寧愿斷臂也要救他。 可是一次次話及唇齒邊,他又一次次猶豫了下來。 第一次,她明明可以不顧一切和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