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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間,一道紅痕在明成頸項間浮現(xiàn)。 “明叔!”文逸驚懼大喊。 “還有六息。”高泰淡淡說道。 “荊先生,你不用管我,若還有能力,我求你帶公子走,我的使命就是保護公子,我不能看著公子陷入險境!” 說罷,他將頸項向前重重靠去。 “不要!”東方樂月驚呼道。 那以劍抵在明成頸項間的死士反應很快,將劍鋒向后撤去,然后伸手重重鉗住明成的肩。 “想死,沒那么容易。”他聲音低冷地哼道。 明成目眥盡裂,卻被死死鉗住。 身側,聞言的東方樂月目光一晃,意味莫名地望向那個挾持住明成的死士。 那個聲音……那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 此時,那個死士以劍重重壓住明成的肩頭,膝蓋屈起,落在他的后腰之處,動作流暢而狠冽。 明成悶哼一聲,一瞬心如死灰,心想不如拼死一搏,絕不能讓公子有事。 “聽我的。”忽的有一道輕微的女聲自身后傳來。 明成周身一顫,頓時僵住。 “不要露出端倪。”那女聲又道。 明成心中隱約有所猜測,他的也反應很快,繼續(xù)望著荊長寧喊道:“我知道,以先生的身手,公子定然不是先生的對手,先生,還請手下留情,明成死后亦當結草銜環(huán)以報大恩大德!” “明叔!”淚水自文逸面容上淋漓而下。 “還有兩息。”高泰抱胸,望著面前這一幕,顯然是津津有味,唯一沒有想到的,那個死士身手倒是不錯,不過死士都是林王給的,他事先也都不知根底,倒也沒有什么懷疑。 荊長寧忽的望著文逸,開口道:“既然這樣,那便動手吧。” 說罷,她彎身撿起了地上的劍。 東方樂月目光微瀾,雖然第一次見文逸,她可以看出,此時他的情緒已經(jīng)有些瀕臨崩潰,要想逼文逸做出決斷會很難,荊長寧先行動手,是在逼他。 更重要的是,要拖。 話音未落,荊長寧劍身端平,直直朝著文逸刺去。 文逸情緒起落,便見荊長寧持劍刺來。 文逸心中一亂。 他這是什么意思?他真的要和他生死相見嗎?在如今這樣的境地里。 對啊,文逸心中悲愴,他們本來就是萍水相逢,為了救東方樂月,殺了他,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嗎? 慌亂間一抬眸,卻一對清澈堅定的眼眸。 文逸腦海中忽的浮現(xiàn)在鄉(xiāng)間小徑上的那一幕。 ——我要你在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里,無論發(fā)生如何可怖的事,一定要記得,信我。 文逸飛快撿起地面上的劍,迎著荊長寧刺去。 劍光相交,文逸心中一凜。 荊長寧的劍勢看似凌厲,然而劍與劍相交的一瞬,卻像刺入水中一般,柔而無影,似是情不自禁地,文逸覺得自己的劍勢被他纏住,或是可以說牽引,看似招招致險,實則身處其中,卻連絲毫殺意都感覺不到。 好強大的控制能力! 信他,信他,他答應過他的,全身心信他! 一側,高泰看得津津有味。 對,就是自相殘殺,多有趣。 明成攥緊拳心,牙齒緊咬,顯然是緊張至極。 場中。 荊長寧一個凌厲的翻身,兩把劍交纏到一起,劍鋒擦出一道暗色的火花,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四目相對,文逸聽見一道輕而堅定的話音。 “攻擊我。” 劍勢被拉住,轉身間,荊長寧的身后便是高泰的方向。 文逸咬牙,劍勢一帶,左手一掌朝著荊長寧重重落去。 變刺為擋,硬生生迎下這一掌,荊長寧的唇角溢出一縷鮮血。 她的身形卻借勢飛快向后退去。 而她的身后,便是高泰! 凌空一個利落的翻身,她揮劍朝著高泰而去。 深陷局中,孤軍奮戰(zhàn),從踏入密室之時起,她就知道,唯一的破局之法,只有高泰。 挾持他!只有控制住他,才能將所有人安全地帶出去! 變故陡生! 高泰目光驚懼,下意識向后退去。 此際,局勢瞬息萬變。 那挾持明成的死士見狀,立刻毫不猶豫地丟下明成,朝著高泰而去, “高大人小心!”他驚聲喊道。 而他這一離開,文逸立刻便擋在了明成和東方樂月面前,橫劍而立,將兩人護得嚴實。 他目光擔憂地望向荊長寧,他那一掌,不輕。更何況一路殺到這里,荊長寧本就是力竭。 他能做到嗎? 文逸攥緊掌心。 高泰很快穩(wěn)下心神,文逸能想到的,他又何嘗想不到? 雖然見識到了荊長寧卓絕的武功,但再厲害,一路闖到這里,又受了傷,他又能有多少余力? 想到這里,高泰冷笑,拔劍迎了上去。 ☆、第160章 風起云瀾滅 劍與劍相交,高泰心中一凜。 那天,他果然是裝的,即便如今強弩之末,荊長寧依舊劍劍致險,其間力道雖然不大,但皆是能落在他劍勢薄弱之處。 他很快落入下風。 但高泰的面容卻沒有絲毫慌張。 這是他的地盤,荊長寧再厲害,也是孤軍奮戰(zhàn),他不用勝,只要拖。 荊長寧咬牙,唇角縷縷鮮血滴落,襯得她的面色愈加蒼白。 “高大人!”之前挾持明成的死士已經(jīng)趕到,飛快地插入戰(zhàn)局,挑開荊長寧的劍。 三人纏斗起來。 有一人插入戰(zhàn)局,荊長寧的劍勢顯然更加不支,局勢很快被扳了過來。 高泰朗然大笑:“想挾持我?你以為以你如今的能力,還能做到嗎?” 荊長寧目光平靜,似沒有聽到高泰的嘲諷言詞,只有劍勢一下又一下愈加無力地揮著。 恍惚間,荊長寧的目光和那個死士對望到一起。 兩對眸子深處,光亮一個交纏。 …… 荊長寧闖入石室之前,曾一劍殺死一個死士,扔到最外圍暗色的角落里。 不僅僅是為了打開一道缺口,更重要的是,給隨在她身后的南宮落月一個機會。 她在進村落之前,和南宮落月耳語的便是此事。 她會給她制造一個機會,一個靠近高泰的機會。 或許很多人都忽略了,南宮落月是血月灣背后的主人。 血月歌柳灣,殺人如刈草,落雪一卷,死生寂滅。 南宮落月,她是一個刺客。 真正的刺客,有著最沉靜的果敢心地,會用最妥善的方式偽裝自己,將自己沉淀在暗不見光的角落,如毒蛇般蟄伏,等待一擊必中的機會。 …… 就是此刻! 南宮落月手中劍尖在荊長寧手中劍鋒上輕輕一點,旋而反轉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