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8
么?” 孫慎嘆了聲:“師有事,弟子服其勞。” 荊長寧僵硬地將視線移開,一臉無語。 “不過這一次,能解易國之困,你還要感謝一個人。”孫慎笑著說道。 荊長寧面色疑惑。 “公主丹雪啊。”孫慎伸手在荊長寧肩頭拍了拍,“最難消受美人恩,你小子做好心理準備吧。” 他一臉過來人的樣子:“荊老弟啊,大哥能幫你的,也只有這么多了。” 荊長寧額間垂下三條黑線,心中各種復雜。 丹雪? 那個和她有一面之緣的自卑文弱小公主? …… 與此同時,在各個大臣府邸間,一眾門客秉燭夜談,時而有涂抹凌亂的墨紙被揉爛扔開。 丹國如今最危險最難以解決的困局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 此刻,所有門客的心頭都在想著這個問題,務必給這個所謂的圣谷弟子狠狠的教訓,讓他知道什么叫做收斂! 當深更半夜之際,忽有一門客將墨筆一甩,眼眸陡然一道精光。 “有了!”他沉聲一喝。 第二日,朝堂之上。 魏莫言大步向前。 “敢問荊先生可有策論收回我丹國的千勤城?”他出聲問道。 孫慎眉眼一沉。 “魏大人!”他喝到,“你這不是刁難人嗎?” 千勤城,位于南方,是丹國的內城,也是丹國最堅固的一座城池,千勤城城主何桅是丹國的左將軍。 但是,是曾經的。 兩年前,正是易禾被迫為質的那一戰,何桅領兵在青璧城下與易軍交戰。本已大勝,卻有人向丹王告知何桅謀反。 謀反,那是要誅滅九族的大罪。 何桅百口莫辯,趁夜攜親信逃離大軍,這一逃,便逃到了千勤城。 擁城自立,若一枚嵌在丹王心頭的木釘。 丹王大怒,從易國撤兵之后便揮兵千勤城。 可誰都沒有想到,這一攻,便是整整一年。 一年,十數萬大軍攻不下一座城池。 便在當時,當年謀告何桅謀反的那名官員因貪腐入獄,這一抖,竟是抖出了何桅莫大的冤情。 一年,一年的時光以一城拒數萬大軍,何桅的軍事能力發揮得酣暢淋漓,無疑他在軍事上是數年難遇的奇才。 丹王悔不當初,但一年交戰,已是積攢下仇怨,攻也不是退也不是,直到如今,千勤城依舊像是一顆釘子般扎在丹王心頭。 可是,這樣一個幾乎無解的難題,荊長寧又該如何應對? ☆、第141章 放一只紙鳶 孫慎望向丹王:“此事是丹國陳年舊事,與荊先生并無瓜葛,他又如何能做到?更何況攻城略地,動輒生死,這樣一個刁難,未免也太過分了些!” 魏莫言冷笑:“此事是荊長寧提出,他既然有臉說出甘受刁難的言詞,難道就不敢接了嗎?圣谷弟子之名,不過信口開河!” 丹王皺眉望向荊長寧,這的確是埋在他心中的一根刺,他能解決嗎? 便見荊長寧微側臉容,微笑著望向孫慎:“大哥不用為我擔憂。” 接著她的目光從百官之上掠過,最終落在魏莫言臉上,溫潤一笑:“就這么簡單嗎?那我接下了。” 魏莫言神色一僵,丹王心下一喜。 荊長寧攤開手:“那你們也當信守承諾,若我當真能解千勤城之困,日后在丹國,還望諸位管好自己的言詞。” 魏莫言心間一個轉悠,冷然笑道:“此行,我丹國三軍,不會借先生一兵一卒。” 丹王皺眉:“不出一兵一卒,如何收服一座城池?” 孫慎眉眼一豎,望著魏莫言怒喝道:“你莫要太過分!” 荊長寧遞了一個安心的神色給孫慎,垂頭似有所思,過了些許時候,她望著魏莫言笑了笑。 “好啊。”她說道。 …… “千勤城!”蕭嶸從座椅上彈跳而起,眉眼一橫,“那老東西真是太過分了!” 荊長寧目光定定,揮手在宣紙上畫出了千勤城的地形圖。 “此事說來很難,否則丹國也不會空耗一年光陰。”她手腕一沉,墨意氤氳,“但此事也易,其間癥結不過是何桅心中有怨,人心而已。” 席延沉思些許,開口道:“要不,讓若敖軍來。” 要知道,在荊長寧身后還有若敖軍。 黎夏下意識搖了搖頭。 荊長寧訝異地望向席延,似是沒想到他會提到若敖軍。 她否決道:“若敖軍是楚國的,不是我一個人的,怎能讓若敖軍冒險。”想到那藏于九雨峰中的楚國軍隊,荊長寧的眉眼中露出一抹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更何況,這種小事哪里需要我楚國的若敖軍出手?” 蕭嶸倒是笑了笑,屈指在桌案上輕輕叩著。 “小寧兒需要我做些什么嗎?”他問道。 荊長寧想了想。 “我要幾根大大的長長的竹子”她眼眸亮亮。“要好看點的。” 蕭嶸上揚的唇角僵住。 很多時候,你不知道這個女孩子腦袋里裝的到底是什么。 …… 難得安定,過了約莫十數日,眾人整理好行囊,再次離開。而這十日時光,真正的緣由倒是荊長寧為了給蕭嶸養傷,蕭嶸的醫術出神入化,十日倒也足以好得七七八八。 再次啟程,從紅薔城到千勤城,荊長寧和蕭嶸兩人走了兩日。 離千勤城愈近,人煙愈加稀少,整座城像是與世隔絕,明明處在丹國中央,卻被整個國家拒絕。 城墻格外得高,墻壁之上坑坑洼洼,盡是兵戈落下的痕跡,城門緊閉,城里城外,隔著兩個世界。 幾根長長的竹子在荊長寧面前排開。 她從包裹里掏出一些瓶瓶罐罐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甚至還有幾張宣紙。 蕭嶸疑惑問道:“你要做什么?” 荊長寧想了想:“做個很有趣的東西。” 說罷,她取出雕花的匕首,將竹節細致地劈開成一根根細長的竹篾,竹篾相互交錯著搭出了一個奇怪的骨架,荊長寧用細線在交接處扎緊,然后涂上漿糊。 “看起來很有意思。”蕭嶸念道。 荊長寧將宣紙糊在了竹篾編制的骨架上,用手撫平整好。 “的確很有意思。”荊長寧笑著說道。 “怎么個有意思法?” 荊長寧抬眸向上望去,眼眸亮亮。 “它可以上天!”她說道,“師娘說,這叫紙鳶。” 紙鳶,是師娘曾帶著她玩過的小玩意,據師娘說,是師父當年為了追她弄出來的把戲。 荊長寧手下動作很快,蕭嶸只見她的手下扎出了一只鳥兒的形狀。 “上天?”他望向天空,目光空曠而高遠。 迎風,一只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