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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不能沒有人主事,我先回去,三日后,大哥想通了便來找我。若是大哥不來,二弟只好可憐地為了羽國委屈自己了。”他上前,張開手重重地給了愚生一個擁抱,“大哥,我希望你回來。” 羽眠離開了,就像他從來未曾來過一樣。 愚生安靜地立在院中,像是被時光遺棄了一般。 若是從前的他,一定會答應的。 無論是從大勢上,還是親情上,他都該答應的。 “二弟,謝謝你,可是我還是有些猶豫,因為我忽然發現,你所說的那種生活,原來我也想要。” 他望著空蕩的院落,神思迷惘。 “喂,你在想什么?” 一道飄渺話音落入耳畔。 愚生指著前方。 “我想在這里置一架秋千,等和長寧成婚了,就天天推著她蕩。”他轉頭,“還想在這里置一個紫藤花架,再過幾個月春天就來了,一片紫色的花海一定美到了極致,我還想以后和長寧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就教他們識字,教他們武功,那一定是很好很好的。” “那不好。” 飄渺的話音清晰了下來。 愚生迷惘的神思一定,轉眸對上了荊長寧的眼眸。 青色襦裙,很熟悉很美好的容顏。 愚生怔了怔,然后溫朗笑道:“你回來啦,你去了哪,我等了你五天了。” 很小心的話語,很誠懇的聲調。 荊長寧卻皺了皺眉。 “我想,我們不該拖了。”她認真說道,“這本就是一場鬧劇,我們,做一個了結吧。” 了結,退婚,從此再不相干。 愚生的身影一晃。 幾日未眠積攢的疲倦襲來,幾乎讓他站立不住。 他強撐著沖著荊長寧笑了笑:“容我想想,我累了,我要好好想想。” “你怎么了?”荊長寧看出愚生面色不對,猶豫了下問道。 愚生擺了擺手。 “容我想想。”他笑了笑重復道。 荊長寧咬了咬唇:“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的錯。” “我說了!容我想想!你們就不能給我點時間嗎?我有錯嗎!”愚生忽的出言吼道。 荊長寧怔在原地。 愚生搖晃著步伐走到了屋子里,門安靜闔上。 ☆、第117章 宿命的相見 荊長寧望著緊闔的門扉翻了翻眼睛。 然后低頭嘆了口氣。 “師父啊,”她苦澀搖了搖頭,“你這是想玩死我啊。” 想了想,她抬步向外走去。 不如,先讓他冷靜冷靜,他的確需要想想。 所以呢,門也關了,現在她去哪好呢? 荊長寧扯著腦袋。 這真是個好煩好煩的問題。 …… “駕。” 暮色漸濃,幾匹馬在官道上疾馳。 “公子,他們一定想不到我們不會從景國取道,而是繞過云國,穿過羽國從林國東北進入,公子高明。” 馬上,林蔚然眉心緊鎖,那種天生的陰冷邪氣在眉眼間氤氳。 “沒那么簡單,我總覺得事情不會太順利。”他冷聲說道,“過了前方就是九雨峰,再行半個時辰就到了羽國境內,這段距離不出亂子,應該就沒事了。” 像是映襯了他話語。 四處枯敗的林間忽的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由遠及近。 “有埋伏。”林蔚然冷聲一喝。 冷冷的箭羽從四面射了過來,密集如雨。 “咻”地一聲,一根羽箭正中林蔚然當胸,生生地穿透了進去。 林蔚然從馬上狠狠地摔了下來,一口鮮血從唇齒間噴出。 “公子!公子!”楊明和非遠連忙聚集到林蔚然身邊。 可是任他們怎么搖晃,林蔚然絲毫回應都沒有。 四處的人影聚了過來,已成包圍之勢。 “咻咻咻!”箭如雨,瞬時將圍在林蔚然身側的兩人裹挾其間。 非遠和楊明倒在林蔚然身上,周身穿透著密匝的箭羽。 裹在黑衣里的人影等了片刻,未見有任何動靜,才整齊有序地退離。 過了良久,等到人影散盡,從尸體之中伸出一只粘滿血跡的手。 林蔚然伸手撥開非遠和楊明的尸首,沉默地望了兩人一眼。 “你們的家人我會照顧。”他說道。 然后他歪著頭一陣咳嗽,吐出一灘血沫。 他伸手將胸口前后的箭羽箭頭折斷,踉蹌著步伐站起,搖晃著在夜色中向前走去。 他此行失了先機,若想扭轉局勢,必須兵行險招。 方才箭至,他便做好生受一箭的準備。 他在賭,賭這一箭要不了他的命。 果然,他們信了,而他沒有死。 如果林津也信了的話,四下守在各個城門處的兵士便會退去,他才能出其不意地回到臨秋城,然后,攻其不備。 他踉蹌著前行,臉色愈加蒼白,眼眸卻堅定無比。 …… “所以,我現在到底去哪呢。”荊長寧低頭踩著地面的枯葉,百無聊賴。 她向西走了兩步,又向后退了退。 “算了,我還是不回去了。”她嘆了聲。 目光向四下望了望。 “要不去找那只坑貨。”她眨著眼睛笑了笑,不由地想起那夜兩只撒歡的馬。“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之后,它們去哪玩去了。” 想了想,荊長寧邁步向不遠處的后山走去,那天,便是最后在那里和那只坑貨分開的。 步伐百無聊賴。 只見夜色漸濃,不遠處的一戶人家,一個女孩子斜靠在門扉之上。 小妍望著荊長寧的背影,露出一絲猙獰的笑。 “想不到,你居然回來了,那么便不要怪我心狠了。”她笑著說道。 荊長寧不知道身后發生的事,她只是有些無聊。 步伐漸行漸遠,天色愈加暗沉。 她屈指在口中一聲清哨,卻未曾像以往那樣見到奔跑而出的那道棗紅色影子。 荊長寧嘆了聲,望著灰蒙蒙的天空翻了個白眼,繼續向前走去。 “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啊!” ——“撲通” 話語被打斷。 荊長寧重重地摔倒地面上。 “什么嘛!”她惡狠狠回頭望去。 身后的大樹旁伸出一只腳,而她剛剛重重地踩了上去。 荊長寧吞了口口水。 “走路的時候還是不要亂翻白眼的好,尤其是大半夜。”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樹后,傳來一聲低低的有些痛苦的“嗯”聲。 壓抑的冷淡的,還有些不耐。 荊長寧猶豫了下,轉了幾步走近了過去。 夜色并不明朗,隱約能看出是個年輕男子的模樣。 此際,男子的眼眸遽然睜開,陰冷地盯著荊長寧的面容。 一瞬間,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