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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紫衣少年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骨扇前端驀然伸出一排利刺,易修忽的感覺眼前一片血色,溫熱地,guntang地噴濺了他一臉。 那是血,但那不是他的血。 楊登死不瞑目的尸體倒在他的身上。 只見那紫衣少年邪邪地望著他笑。 “我是林國公子蔚然,我救了你,你打算如何謝我?” 他伸手將骨扇一頁一頁地合起,將骨扇在掌心敲了敲。 “哦,忘了你快死了。”他揮了揮手說道,“非遠,給他治。” 之前詢問要不要救的那個人點了點頭,細細觀了觀易修的強勢,取出了一顆藥丸給易修服下。 …… 半柱香后,一方安靜的雅舍之內。 “多謝公子蔚然救命之恩。”易修鄭重行禮說道。 林蔚然眨了眨眼。 “你來這里是做些什么?”他問道。 易修沉默片刻,神情莫名地望了林蔚然一眼,忽對著林蔚然沉沉跪下。 “求公子蔚然為在下引薦林王。”他雙膝跪觸在地面之上,“這是我最后的希望!” 林蔚然挑眉笑了笑:“最后的希望?”他低頭玩弄著手心的骨扇。 骨扇是純粹的烏色,扇骨是用烏木制成,扇面是一片一片鑲接無縫的暗色金屬,似鐵,卻又比鐵的顏色鮮亮些,若是細細看來,扇骨比尋常的扇子中間寬些,扇端內藏了約莫一寸薄似纖發(fā)的利刺。 林蔚然輕抬眉:“你想見丹王?”他出聲懶懶問道。 一語中的,易修的神情顫了顫。 垂首貼地。 “請公子助我!”他雙手緊攥,叩首道。 林蔚然伸手撫著扇面上雕刻精致的山水紋絡。 “你當知曉的,我不是白白救你。”林蔚然唇角含笑,眼眸之間卻是慵懶的邪氣。“我要易國。”他將手中骨扇在跪著的易修肩頭拍了拍。 “我觀察過易禾,他性情儒雅,內里卻很有做瘋子的潛質,從他手中我想得到易國,太難。”林蔚然手中骨扇挑了挑,抵住了易修的下顎。 似輕佻,但易修見過,那骨扇前端內里藏著的東西,只需一瞬便能取了他的性命,冷汗,從他的額頭細密浮現(xiàn)。 他勉強地笑了笑:“公子救了我,我自當為公子效命,只要公子助我見丹王,易修這條命,以后就是公子的了。” 易修只覺冰冷的骨扇從下顎移開,靠近死生的冰冷觸感卻依舊留在他的心頭。 林蔚然笑了笑,眉尾輕挑著邪氣的弧度,卻依舊帶著天生的冷意。 “你若是做不到,便會成為棄卒,而我的手下,沒有活著的棄卒。”他慵懶一笑,將骨扇揮展開,灑然搖著。 非遠恭敬地隨在林蔚然身后,有些疑惑道:“公子相信就憑如今的易修,能扳倒易禾?” “不信啊。”林蔚然說道,“但急了的狗總會咬人,即便咬不死。”他邪邪一笑,“也能粘著血,狠狠扯下一塊rou,更何況,這根本就不是我的狗,死了,我也不會心疼的。” 非遠恭敬道:“公子高明。” ☆、第115章 興衰有更替 “高明?”林蔚然笑了笑,“高明倒是談不上,我大概是閑著無趣,又碰巧遇上,便推波助瀾隔岸觀火,想來會很有意思。” 他眉眼一挑:“對了,前些日子讓你打聽的事如何了?” 非遠恭敬答道:“那個叫荊長寧的文客,據(jù)說已經不在丹國,有人傳言是隨易禾去了易國,而易國卻又并沒有荊長寧的蹤跡,小人正想問公子,可要細查下去?” “細查下去。”林蔚然眉眼微沉,思索片刻道,“本來只覺得他是個普通的文客,無意揣摩出了水墨畫,可是觀他在丹國留下的行徑,他絕不是個簡單的人,這種人若能為我所用,定能助我一臂之力,而若是真的如傳言,他在易禾身側,那么便趁早殺了他,畢竟,這樣的人留在對手身邊,便是危險,而將危險扼殺在萌芽之際,是我一貫的習慣。” “是。”非遠恭敬答道。 他伸手取出一副畫卷,恭敬奉上。 “另外,這是從丹國下士石業(yè)處得來的,便是那幅炒得沸沸揚揚的仙娥圖。” 林蔚然挑了挑眉,伸手接過,輕輕地舒展開來。 清雅秀致的一個女子,微帶淺笑,眉眼間卻藏了淺淡愁緒。 身后是一江春水,江畔細草隨風輕漾,光影的折射,水流的波瀾,風的弧度,隨著或濃或淡的墨意暈染開,氤氳一種觸人心魄的美感。 林蔚然的目光略過前方的女子,怔怔望著那一江春水。 非遠只覺公子像是一瞬失了魂,這樣站立在街市之上,一立便是半晌。 林蔚然伸手觸在那水流泛起的點點漣漪之上。 “如此畫技,卻趨炎附勢淪為把玩之事,當真是暴殄天物。”沉寂良久后,他搖了搖頭說道。 “對了,楊明怎么還沒回來。”他伸手將畫卷收起,皺眉問道。 和非遠去找的石業(yè)不同,楊明去找的是孫慎。 正映襯了林蔚然的話語,不遠處急行而至一個少年。 楊明向四下瞧了眼。 林蔚然皺了皺眉,神情一瞬凜然。 三人身形隱至僻靜之處,林蔚然望著楊明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楊明慌忙而應:“是,是林國出事了,王上病重不治,公子,當速歸林國,圖謀大業(yè)!” 林蔚然手中的畫卷顫了顫,幾乎拿持不住。 此時,他身在丹國,國中把持住一切的便是林津。 “快走!”他沉聲道。 奪王之爭已經開始,而他先機已失。 此次歸途,當九死一生,但他沒有選擇。 …… 與此同時,林津望著面前跪著的一群大臣冷聲笑著。 “父王病癥已回天乏術,而林蔚然不知去向,如今,你們當知曉自己日后真正要忠于的是誰。”他伸手一展衣袖,大步朝著林王的寶座邁去。 堂下,墨涼安靜地望著林津,面具之下的容顏一如既往地平靜。 林津灑然揮手,目光望向堂下一人。 “周南,本公子,哦不,孤命令你,帶五萬將士南下,守住風里城、風慕城、晚孟城、高城的要塞之地,勢要將謀逆之賊公子蔚然翦除于其間!” 周南沉聲應道:“是。” …… 九雨峰中,荊長寧引弓滿月,朝著天際遙遙松開。 只聽一聲長鳴,一只大雁從云端之上墜落在校場間。 “好!”幾個壯實的大漢朗聲齊呼,眼神中滿是熱切之色。 荊長寧笑了笑,眉眼溫潤。 “就當給大家加餐了。”她擺了擺手。 蕭嶸抱著胸口立在一側,笑眼遞著。 “小寧兒,餓了吧。”他問道。 荊長寧點了點頭:“